4399小遊戲：穿企鵝的鞋，走自己的路，讓企鵝無路可走

在座的各位應該都玩過

4399

小遊戲吧，不過應該很少有人知道當年

4399

上面的小遊戲全是盜版，沒有一個是獲得授權的。這裡是對一切未知感到好奇

X

科技實驗室今天我們就來聊聊奇葩的

4399

小遊戲，通關古今中外的優秀網站，

4399

都稱得上是一朵奇葩，首先他就騎在一個全字

flash

爆款黃金礦工魔塔大

IP

亂斗的火影忍者大戰死神，哆啦

a

夢的生化危機。上古神作英雄之門、金庸群英傳、小朋友最愛的摩爾莊園賽爾號，總之上到

99

，下到剛會走，無論男性向、女性向、子供向還是成人向，總有一款遊戲適合你。之所以當年

4399

的遊戲這麼全，那是因為所有遊戲都是搬運來的。當時有江湖傳聞說，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開發的

flash

遊戲釋出第二天就會有

4399

版出現，

4399

不僅抄的肆無忌憚。還會做很多使用者體驗上的最佳化，除了把國外遊戲漢化之外，還搞出了各種無敵版小遊戲。事實上，看見無敵版這幾個字時，你大概就能知道這肯定是盜版沒跑了。

到後來搬運點

flash

遊戲已經滿足不了

4399

的野心，他們打起了大型網遊的主意，例如

CF

就被魔改成槍戰英雄，守望先鋒也被二創城英雄槍戰。難能可貴的是，

4399

並非只欺負外來和尚面對國內的臥龍鳳雛。

鵝

二廠那也是正面硬剛，除了

CF2

家公司，最賺錢的夢幻西遊、

DNF

英雄聯盟也先後被

4399

寫成了網頁遊戲。請看這位英雄，在你眼裡他是蓋倫還是亞瑟？大廠尚且如此，被抄襲的小公司就更沒地兒說理了。

4399

就這麼抄來抄去的活了十年，而且活的還挺好。堪稱遊戲網站活化石。五六年前，國內遊戲行業開始反盜版風潮，不少著名的遊戲破解網站都做了轉型。然而

4399

直到今天還能搜尋到大量破解版的小遊戲，最鼎盛是

4399

，是國內流量最大的網站

之一。

2011

年

6

月，谷歌統計國內網站訪問量，

4399

排名第

14

，不僅同類網站排名第一，甚至還高於天貓和鳳凰網這些大廠。

想要搞清楚

4399

為什麼可以搞得這麼

大

？恐怕要簡單聊兩句他的創始人李興平。全中國的網咖網管可以分兩種，一種是電腦遇到故障時只會讓你重啟或者換臺機子的，另一種是能建立

HAO123

和

4399

，成為早期網際網路大佬的也就是李興平。

1999

年初二輟學在網咖做過網管的李興平透過自學

HTML

語言，建立了一個網址導航網站，這個網站後來被命名為網址大全，再後來又正式更名為好

123

，當時網際網路在中國方興未艾，能熟練上網的人不多，侷限於受過高等教育的一小圈子人，而好

123

這種簡潔的導航網站則有效拉低了上網門檻，讓所有人能快速找到自己所需的內容。到

2004

年百度以五千萬元收購好

123

，李

興

平在

25

歲就實現了財富自由，而他的下一個創業專案就是

4399

小遊戲。而在

4399

成長過程中，好

123

的首頁推薦也可謂功不可沒。另外，與好

123

類似的事。

4399

能做大，其實也巧妙地吃到了些時代紅利。一方面，零零年代中國家庭的電腦硬體配置普遍不高，網速也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而

4399

主打的

flash

小遊戲不吃配置，也不需要網速，載入完成後就算離線斷網也一樣能玩。

另一方面，在

4399

成立的

2004

年，遊戲已經被社會主流認定為電子鴉片，電視臺有限的幾檔遊戲節目停播，網癮這個詞發明了出來，電擊療法。將在不久後為全國人大所熟知。這種大背景下，家裡電腦允許裝一兩個遊戲就算開天恩了，桌面上的任何端遊往往都會被家長無情解除安裝，更別提學校機房的電腦了。敢在學校電腦裝遊戲，那差不多是全校通報批評的罪過。可是

4399

的

flash

小遊戲不一樣，他只需要瀏覽器，你可以在計算機課上偷偷玩兒一會兒，也可以在家裡借學習查資料的名義打兩把，而最重要的事，那是中國網際網路的全蠻荒時代，盜版、搬運、抄襲是常態，免費才是王道。就這樣，

4399

上那些搬運魔改來的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畫面簡單的

flash

小遊戲，在如今玩慣了

3a

大作的玩家眼中，或許連遊戲都算不上，可在那個沒有智慧手機、沒有

steam

，更沒有

Switch

和

PS5

的日子裡，卻是中國小孩兒們獲得快樂的最簡單也最靠譜的方式之一。

當然，

4399

也不是做慈善的，這個網站從成立的第一天起目的。就是賺錢。

2014

年和

2016

年

4399

兩次釋出招股書，嘗試上市。根據招股書中的資訊，我們可以把他們的收入方式大致分成兩種，一種是廣告收入，另一種是遊戲氪金收入。廣告收入比較好理解，就是頁面上的廣告以及一些遊戲頁面外部連結的坑位費。不過在當年釋出招股書時，這部分收入佔比已經低到了

3。31%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真正的收入大頭還是來自玩家的氪金，雖說

4399

小遊戲玩起來不花錢，但它上面的各種頁遊其實和屠龍寶刀之類的路數一樣，也是要靠氪金才能成為高玩的。簡單來說，

4399

的

作業由開發商搞出，像造夢西遊這樣的氪金遊戲也做二道販子，給別人開發的遊戲做發行商賺錢。經典的例子包括彈彈堂和摩爾莊園。二道販子的生意往往要龐大的流量基礎才能做，

43991

靠那些免費遊戲，他們在一四年時就擁有

4

億註冊。

所以，只玩單機小遊戲，從不在夜遊上

氪

金的你，貢獻的價值可不僅僅是看廣告，沒有你和其他幾一朋友做起來的人頭二道販子，可不是

4399

想當就能當的。再加上去別的

第

三方平臺發行遊戲的收入，

2015

年

4399

的年收入已經達到

16

億人民幣。但是能賺錢的

4399

兩次上市的努力均以失敗告終，失敗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積年累月的搬運和抄襲終於惹來了版權。特別是

2017

年在創業板排隊等待

IPO

時，先是因為先與抄襲夢幻西遊被判賠償網易

1500

萬元，後來又因為英雄槍戰抄起守望先鋒賠給網易和暴雪

397

萬元，沒過多久，

4399

又因為格鬥獵人侵害

DNF

商標權被判賠給騰訊

500

萬元。怎麼說呢，抄襲騰訊的遊戲這事兒聽著還挺黑色幽默的，距離上一次

IPO

的嘗試已經過去五年，我們在聽到關於

4399

上市的訊息，不知道他們還是否能有敲鐘的那一天，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吧。

今天登陸

4399

，你會發現它的頁面仍是一股撲面而來的零零年代的感覺。說起來，只要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也許都會或多或少的懷念那個所有內容都不要錢的網際網路時代嘛。差不多與

4399

同一時期，用來下載盜版遊戲的

3D M

遊民星空，用來下載盜版影視劇的迅雷、電驢、快播。用來聽歌的千千靜聽，他們早都不復當年的輝煌。在這期影片的最後，我突然想起，十幾年前曾有一種觀點認為，只有國內網民尊重版權，學會為內容付費時，中國才能生產出真正的好遊戲、好音樂、好電視劇。多年過去，國內使用者的付費習慣倒是被培養了起來，這次超前點映之類的收費方式更是被大臣們玩出了花。可是現在中文網際網路上的各種影視、音樂、遊戲內容與十幾年前相比。又提升了多少呢？

4399

以及其他那個時代的網際網路草莽英雄們都正在為不光彩的盜版歷史還債。他們該還，我對他們談不上同情，但我好奇的是，他們還債還給了誰呢？受益的又是誰呢？是使用者，是中國的影視、音樂或者遊戲行業，還是那些後來形成了壟斷的網際網路巨頭呢？

創

作實在不易，對科技商業內容感興趣的朋友動動手指關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