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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號玩家|未來的新宗教

簡介但顯然,二者都忽略了《頭號玩家》裡一個重要的文化彩蛋的意義:哈利迪最喜歡《超人》中的一句臺詞“有些人讀過《戰爭與和平》,只認為這是一個單純的冒險故事

頭號玩家哈利迪到底是什麼

關於《頭號玩家》的關注點似乎集中在找“彩蛋”上,於是對《頭號玩家》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評價都基於“彩蛋”。喜歡者以找到越來越多的彩蛋為榮,而不屑者則認為:如果找彩蛋就是一部電影的全部意義,那這部電影沒有意義。

頭號玩家|未來的新宗教

但顯然,二者都忽略了《頭號玩家》裡一個重要的文化彩蛋的意義:哈利迪最喜歡《超人》中的一句臺詞“有些人讀過《戰爭與和平》,只認為這是一個單純的冒險故事。而有的人讀了口香糖包裝上的原料列單就能解鎖宇宙的秘密”。

這句話就好像是斯皮爾伯格在對觀眾發言:有些人看過《頭號玩家》,只認為這是一個單純的“彩蛋”故事。斯皮爾伯格希望:有心的觀眾能夠從這部看似沒什麼內涵的爆米花電影中,解鎖宇宙的秘密。

什麼秘密呢?答案就像電影中所提示的,不在結局,而在中間。在找尋第二把鑰匙的時間軸上,也就是整部電影迷宮的中間部分: “錯亂星球”場景。正是在這個最有意思的場景中,這部電影亮出了它最重要的觀點:女主阿爾忒密斯批評男主帕西爾法沉浸在遊戲“綠洲”的幻境中,不知現實為何物。換句話說,阿爾忒密斯認為帕西爾法分不清現實與虛擬現實的區別,“錯亂”了。

頭號玩家|未來的新宗教

阿爾忒密斯是古希臘的狩獵女神,而帕西爾法是中世紀的騎士。這裡的批評,就好像古希臘直面生命的神話故事,在批評中世紀逃避現實的基督教文化。

的確,哈利迪所建立的遊戲“綠洲”,就好像中世紀的基督教文化:同樣是食物匱乏的時代,同樣是逃避現實的動機。哈利迪就像一個宗教的創始人,建立了一個新的技術宗教:“綠洲”。在這個新宗教裡,每個玩家都是信徒,大家無疑已經把哈利迪奉為“全知全能的上帝”加以膜拜。而“上帝”哈利迪留下了一場競賽,那個最終通關勝利的頭號玩家,無疑會成為新的“教皇”。

頭號玩家|未來的新宗教

與基督教一樣,這個技術新宗教同樣會被利益團體操控,用來謀取經濟利益。這是宗教歷來所為人詬病之處。於是,電影的最後,新“教皇”甫一上任,就開始了“宗教改革”,直接與利益集團101剝離關係。

同時,這場宗教改革還設定了兩個“休息日”。而這項改革,是對其逃避現實的致命缺點作出的修正。有意思的是,這個仿聖經的設定,卻與聖經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圖。聖經中設定“休息日”,是為了人們有時間靠近宗教;而綠洲設定兩倍於聖經的“休息日”,卻是為了讓人們暫時逃離宗教。新的技術宗教,在對生命的態度上,也許遠不如基督教。

作為一個電影人,斯皮爾伯格是一個擁抱現代技術的人,而作為一個有思想的電影人,他又是對現代技術持審慎懷疑態度的人。電影剛開始一段,喜劇式地呈現綠洲玩家的瘋魔狀態,對綠洲的批判還是顯而易見的;而電影的這個結局,則充分體現了他的矛盾性和妥協性。從這點上看,他與《戰爭與和平》的作者列夫。托爾斯泰很像,托爾斯泰對基督教既有所批評,可是後來又擁抱了基督教。

看完《頭號玩家》後,剛好看到北大的哲學教授吳飛有一句話:西方很多東西有很深的古代根源。這句話正好為《頭號玩家》的文化解碼提供了合理性依據。《頭號玩家》中有很多流行文化的梗,但也有兩個古典文化的梗:一個是《戰爭與和平》,一個是阿爾忒密斯。如果我們不想只是把《戰爭與和平》讀成“一個單純的冒險故事”,而是要從“口香糖包裝上的原料列單”中“解鎖宇宙的秘密”,那麼我們就應該從《頭號玩家》的一堆流行文化符號中挖掘出古典文化的東西,而不是把高雅文化掩埋在那些流行文化的廢墟下。

讓我們來到電影中游戲結束時的那段有點費解的對話:帕西法爾問哈利迪是不是遊戲角色,哈利迪說不是;帕西法爾問哈利迪是不是死了,哈利迪說是的;帕西法爾最後問哈利迪你到底是誰,哈利迪沒有正面回答。

這三個問題翻譯成神學術語是:上帝是人虛構的嗎?上帝死了嗎?在尼采宣稱“上帝死了”之後,上帝意味著什麼?

頭號玩家|未來的新宗教

第三個問題,斯皮爾伯格沒有給出答案。尼采倒是給過一個答案,那就是酒神狄奧尼索斯的沉醉(有點像新宗教“綠洲”的沉醉)。不過尼采並不是很放心酒神式的沉醉,於是引入了日神阿波羅的秩序感加以平衡。

而狩獵女神阿爾忒密斯,正是日神阿波羅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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