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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簡介說到民心,趙無恤想起了先父趙鞅殷殷囑託的晉陽城(今山西太原)

倉廩怎麼念

引言

憑空飛來一場橫禍,讓趙無恤愁眉不展,甚至懷疑起了人生。

與張孟談等謀士商量來議論去,大家一致認為:該來的終歸要來,躲是躲不過去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能打持久戰的城邑,跟荀瑤拼個魚死網破。是死是活,在此一舉!

這話說起來熱血沸騰,但僅憑一座沒有外援的孤城,想要頂住三家聯軍的猛烈攻勢,談何容易!先不說別的,就基本條件而言,城防得堅固吧,倉廩得充實吧,民心得可用吧,三者若缺其一,趁早歇菜認慫算了。

在趙氏的封邑當中,長子(今山西長子)城防堅固、邯鄲(今河北邯鄲)倉廩充實,但在趙無恤看來,這都是窮盡民力、耗竭民膏換來的,民力已枯,民膏已竭,何談民心可用?民心既失,再堅固的城防,再充實的倉廩,恐怕也無濟於事。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說到民心,趙無恤想起了先父趙鞅殷殷囑託的晉陽城(今山西太原)。當年,趙鞅派家臣尹鐸前去晉陽擔任宰職。臨行之際,尹鐸特意請示趙鞅:

“您想讓晉陽成為財賦重地,還是防禦重鎮?給句痛快話,我才知道該怎麼做。”趙鞅沉思片刻,心想:咱們趙氏眼下倒是不缺錢,正所謂狡兔三窟,留條後路總是好的。便選擇了後者。

於是,尹鐸在晉陽宰的任上只做了兩件事:修城牆,減賦稅。後來,趙鞅

告誡

趙無恤,一旦晉國有難,晉陽便是趙氏最理想的避難之所。感慨老成持重的趙鞅有先見之明也好,嘆息年少氣盛的趙無恤,好鞋踩了臭狗屎也

,事情畢竟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別無選擇,就到晉陽去跟荀瑤一決高下吧!

坦率地講,趙無恤之所以選擇晉陽,是奔著民心可用這一條去的。至於城防是否堅固、倉廩是否充實,他的期望並不高。然而,當趙無恤來到晉陽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感到一陣眩暈:晉陽

“城郭不治,倉無積粟,府無儲錢,庫無甲兵,邑無守具”。歸納起來講,守城所需的物資一概全無!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趙無恤不敢懷疑先父趙鞅是拿自己尋開心,只能暗自埋怨先前的選擇似乎不夠穩妥。眼瞅著晉陽城這副悲催的模樣,趙無恤的心涼了大半截。不過,謀士張孟談倒是顯得胸有成竹。他認為,尹鐸當年治理晉陽的成果,不僅在於透過輕賦薄稅凝聚民心,更在於藏富於民、涵養民力,先主的囑託不會錯,咱們的選擇也不會錯!

在張孟談的倡議之下,趙無恤下達了一道命令,要求晉陽城中的百姓先給自家留足三年的口糧,其餘的全部上交官府,同時募集壯丁充作甲兵,還招攬有手藝的工匠修繕城防工事。此令一出,短短一天的時間,晉陽的府庫、倉廩便被各種物資塞得滿滿當當,守城部隊也滿員了,甚至一些百姓因為遲來了一步,錢糧沒交出去(倉庫裝不下了),兵也沒當成。

五天之後,各種城防工事一應俱全。

錢有了,糧有了,兵也不缺,趙無恤又操心起兵器匱乏的問題。具體來講,就是造箭用的木料和黃銅不太夠。

“百事通”張孟談又翻出了老皇曆,說趙鞅當年讓董閼於修築這座城邑的時候,董閼於已經做了巧妙的安排,譬如城牆的牆骨是用丈餘高的樹幹做成的,還有城中的建築,多用銅柱代替木柱。咱們想造兵器,取幾根牆骨,拆幾棟房子,不就行了?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直至此時,趙無恤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下去了大半。倉促而就的城防、倉廩,加上積聚多年、眾志成城的民心,在接下來的晉陽保衛戰中經受住了異常殘酷的考驗。

志在必得的

瑤帶著浩浩蕩蕩的三家聯軍,連攻了三個多月,竟然啃不動這座孤立無援的城池。荀瑤仗著人多,玩起了鐵桶戰術,將晉陽圍得水洩不通。然而圍了一年有餘,晉陽城依然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說起來也容易理解,人家在城裡有吃有喝的,怕你什麼?眼瞅著圍城的套路不管用,謀略過人的荀瑤又玩起了新花樣:以水代兵,決開附近的汾水,漫灌晉陽城!

對於號稱固若金湯的晉陽而言,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河水如同猛獸一般,從決口之處咆哮而來,漫灌到城邑的每一個角落,史載

“城不浸者三版”,意思是露在水面上的建築只剩下六尺那麼高了。幾乎是眨眼之間,晉陽城便成了一片澤國。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即便如此,趙無恤和守衛晉陽的軍民也沒有選擇放棄和屈服。

家被淹沒在水下,百姓們便爬到樹上結巢而居;灶臺成了青蛙的樂園,百姓們就把鍋鼎吊起來煮食。這一場景被史書形象地總結為

居而處

”“沉灶產蛙”“懸釜而炊”。由於儲存的糧食都被淹沒在了水下,苦苦支撐的晉陽甚至還發生了人馬相食、易子而炊的慘劇。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晉陽軍民在如此慘烈的處境當中,又極其頑強地堅持了兩年,直至陷

錢糧耗盡、兵民羸病的絕地。

趙無恤的心裡很清楚,再這麼苦熬下去,其結果必然是人亡城失。每念及此,趙無恤難免感到悲觀,思想上開始動搖。危急關頭,謀士張孟談再一次站了出來。他認為,現在談投降為時過早,咱們手裡還有牌,只不過目前在荀瑤那邊而已!

張孟談口中的牌,說白了就是魏、韓兩家。他們為什麼要跟著苟瑤圍攻晉陽呢?是與趙無恤有血海深仇嗎?說不上。貪戀趙氏的封邑?按照荀瑤吃獨食的一貫作風,他們兩家似乎也沒抱什麼期望,能保住自己的封邑就算燒高香了。說來說去,魏氏、韓氏大老遠地跑到晉陽來湊熱鬧,完全是迫於

瑤的

淫威

,害怕引火上身

而已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既然如此,咱們就不應排除趙、魏、韓三家抱團結盟,合起夥來對付荀瑤的可能性。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僥倖心理,趙無恤同意讓張孟談冒險試一試。躊躇滿志的張孟談趁著夜色潛出城外,與魏駒、韓虎兩位宗主見了面。道理不必講太多,眼下的態勢再簡單明瞭不過了,就八個字:

“輔車相依,唇亡齒寒。”試想一下,一旦趙氏被抹掉,魏氏、韓氏還能獨善其身嗎?

對此,魏駒、韓虎也有清醒的認識:

“趙氏朝亡,我

從之;趙氏夕亡,我朝從之。

”趙、魏、韓三家,同屬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有精誠團結,才能謀得一條生路。存人也是救己,魏駒、韓虎很快就與張孟談暗中達成了協議,只待時機一到,便可合力將荀瑤掐死在一家獨大的迷夢之中。

在攻防之勢即將出現逆轉的當口,那位精明的智氏族人——智果再度洞悉了表象之下的玄機。

他跟荀瑤講,魏駒、韓虎這幾天暗露喜色,怕是要搞事啊,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怎麼做打算呢?如果直接把二人幹掉,這場仗就打不下去了,不如去籠絡他們的謀士

——趙葭和段規,允諾滅掉趙氏之後,分給他們每人一個萬戶之邑。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魏駒、韓虎向來對趙葭、段規言聽計從,只要趙葭、段規咬鉤,魏、韓兩家就不會再生二心了。

荀瑤聽完智果的一通嘮叨,卻打死也不願意相信魏、韓兩家會心懷異志。先不論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就算要反水,何必拖到現在呢?咱們圍困晉陽足有三年光景,大水漫灌也有兩個年頭了,趙無恤餘下的時間只能按天算,這時候放著唾手可得的利益不要,跟一個將死之人串謀倒戈,這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再者說,當初攛掇魏、韓兩家出兵,已經允諾三家平分趙氏之地了,要是再拿出兩個萬戶之邑賄賂趙葭、段規,咱們智氏豈不是白忙活了?

因為太過於自信,又捨不得出血,荀瑤就此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魏、韓兩家迅速倒戈,幫著趙無恤發起絕地反擊,聯手滅掉了不可一世的智氏,並三分其封邑。成功逆襲之後,趙無恤仿照北方狄族的風俗,拿荀瑤的頭頗裝酒喝(

“斷其頭以為觴”),以洩蓄積在心頭多年的

仇恨

《韓非子》對荀瑤之死評價說:

“禍莫大於不知足。”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否則早晚死得很難看。司馬光在《資治通鑑》裡批得更狠:“自古昔以來,國之亂臣,家之敗子,

有餘而

德不足

,以至於顛覆者多矣!

”雖說荀瑤已經成了趙無恤手中的杯具,但跟他有關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趙無恤以晉陽城抵禦三家攻勢,最後關頭如何讓魏、韓倒戈三分封邑

我們時常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最早說這句話的人名叫豫讓,而他口中的所謂“知己者”,便是名聲相當不堪的荀瑤。豫讓是晉國人,曾經效命於範氏、中行氏門下,但一直很不得志(“無所知名”)。後來,豫讓改換門庭,投奔了荀瑤,並深受尊寵。

結語

晉陽之戰,智氏一敗塗地,二百餘族眾、門人慘遭趙、魏、韓三家殺戮。

豫讓僥倖逃入山中,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想到自己未曾報答荀瑤的知遇之恩,便立下了一道誓言:

“嗟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吾其報智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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