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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事件?婉容白天被迎娶,梅蘭芳卻在半夜看到大婚隊伍穿過衚衕
- 2022-05-23
旗穗怎麼掛
隨著滿月冉冉升起,皎潔的月光灑下來,像輕紗一般溫柔。照慣例,子時要焚香拜月,這是榮府共度八月十五的老規矩。
這年的中秋佳節,與往年頗有不同。在這之前,她與溥儀已經訂了婚,這一次成了她在榮府度過的最後一個團圓日,心情自是五味雜陳。
拜過月亮後,婉容一聲不響地徑自回到閨房,這一年她16歲。
榮府內張燈結綵,人來人往,八仙桌上擺滿了祭品、彩燈、蠟燭,弟弟潤麒無憂無慮地穿梭於院內,小傢伙最喜歡放鞭炮,回屋抄起兩掛,就跑回了院裡。
婉容(下)
聽見鞭炮“噼裡啪啦”的響聲,婉容才又走出房門,默默地瞧著弟弟滑稽可愛的樣子,卻仍舊顯得心事重重。
其實,早在五月節時,榮府上下就聽到了關於婉容“選後”的風聲,只不過當時並未傳來被選中的喜訊。
按照舊俗,五月節要喝雄黃酒,潤麒依次戴上十二屬相的彩色面具,蘸著雄黃酒抹在鼻子和耳朵上。據說,這樣什麼毒蟲
就
都鑽不進去了。
婉容也照方抓藥,照著弟弟的模樣,戴上面具,塗抹雄黃酒。姐弟倆彼此瞧了瞧,相視而笑。
養在深閨人未識,這是一個外人
所
並不瞭解的婉容,尤其是在成為末代皇后之前的那個她。
婉容
相較於後來電影、報紙上把婉容塑造得極其時髦——跳舞、溜冰、看戲、開車、穿著西服出入夜總會等,真實的婉容可謂十分傳統。
實際上,她剛滿兩歲時,生母便撒手人寰,骨子裡是一個深受封建傳統影響的貴族格格。
在潤麒晚年的記憶中,出嫁前的婉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大人,在家裡總是一襲旗袍,起初連西服都沒穿過,說起來可能沒人相信,然而這確是事實。
早先,婉容在帽兒衚衕家裡時,時常梳著辮子,直到與溥儀訂婚以後,才開始梳滿族人的“兩把頭”。
婉容大婚當日的潤麒(左一)
有一次,潤麒到姐姐的房間玩耍,她恰好剛剛買來一件新西服,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買西服。
“潤麒啊,我想穿著西服照幾張相片。”
“我來給你照吧。”潤麒抬著小臉兒,看見婉容正在試穿一件沒有領子的西服。
“你這麼穿可不行。”潤麒見姐姐上衣裡還穿著一件紅色高領小夾襖,便笑話起她來,“你外邊穿西服,裡頭還穿著夾襖,這不都露出來啦?”
鬧了半天,原來她是想穿西服,卻又害羞不肯露出脖子來,所以才穿上了高領的小夾襖。
婉容
聽了弟弟的話,她勉為其難地脫下了夾襖,穿上了一件西服上衣,“潤麒,快來照吧。”她仍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拍完照片要趕緊換下來。
訂婚以後,婉容仍單獨居住在榮府後院的閨房裡,潤麒照例經常跑到她的屋裡玩兒,有時這個小淘氣也會靜靜站在一旁,傾聽姐姐彈琴。
那天,他在婉容的屋裡仰起頭,忽然看見頂棚上倒插著一個掃炕笤帚,笤帚把兒插在裡頭,底下露著半截笤帚穗兒。
“這是怎麼回事呀?”潤麒目不轉睛地看著笤帚,好奇地
問
。
“咳,這是鬧耗子呢。”
婉容
聽姐姐這麼一說,潤麒才明白,原來前幾天府裡鬧耗子,婉容抄起笤帚打耗子,沒想到“咚”的一下,竟將笤帚把兒一下杵進了紙糊的頂棚裡。潤麒聽了,樂得前仰後合。
那時,宮內剛剛有了手搖電影機,溥儀就差人先送到帽兒衚衕的榮府來試映。
在當時,看電影絕對是一件稀罕事,全家人一個不落地來到大廳裡欣賞電影。
婉容陪著家人靜靜地坐在一邊,當看到影片中出現有人開槍的情景時,她竟膽小地急忙捂起了耳朵。
潤麒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姐姐,這是無聲電影,根本沒聲音呀!”
婉容
婉容這才放下了捂著耳朵的雙手,後來,每每想起這一幕,晚年的潤麒依然覺得十分有趣。
此後,宮裡但凡有了新的影片,大都會先拿到榮府來放映,也許,這是訂婚以後溥儀表達心意的一種方式,真相早已是不得而知了。
炎夏之際,榮府全家人會來到頤和園一座極為雅靜的院落避暑。
當時早已是民國,頤和園已不是貴族專屬的場所,這是他家每年暑期包租的,一季度只要兩三塊錢,但要自帶廚房炊具。
頤和園避暑後不久,帽兒衚衕突然熱鬧了起來。從早到晚,一群工匠在大門口不緊不慢地施工修葺。
婉容
婉容知道,這完全是得益於自己即將被冊封為皇后的“恩典”,可是,對於即將出嫁成為“皇后”這件事,她卻仍是焦慮大於興奮。
誠然,對於一個正處碧玉年華的傳統少女來說,這簡直就是人生中的頭等大事,不可能不多走一些心思。
其實,婉容被冊封為“皇后”這件事,並非市井流傳地那般“陰謀論”,而是純出於偶然——由皇叔載濤一手牽的紅線。
載濤與婉容的父親榮源經常一起騎馬遊玩,成了一對情趣相投的莫逆之交。
兩家交往甚密,以至於因為載濤家的院子大,潤麒常和母親一起去皇叔家騎腳踏車玩。
載濤
就在京城上下對皇上“選後”一事眾說紛紜之際,載濤與榮源在馬背上有過一次隨口提起的交談。
“你願不願意讓婉容當皇后?”
“有那麼容易嗎?”榮源聽了,將信將疑。
“試試吧。”
或許就是載濤簡單的一句話,就鑄成了歷史上永遠不能改寫的一頁。不久,載濤開始牽線運作,榮源這邊亦是心照不宣。
後來的事,正如溥儀在回憶錄中提及、眾所周知的那般,最初被圈定的皇后文繡,成了淑妃,而婉容則稀裡糊塗地一躍成為了皇后。
這世間,一切皆是因果,這樣一個不起眼的“調配”,也為文繡與溥儀日後的反目,埋下了導火索。
婚後的溥儀與婉容
最初聽說婉容被選進宮時,母親仲馨是不太願意的,在女兒的婚事上,與
其父
的意見相左,確是實情。
雖說仲馨不是婉容的生母,母女二人的關係卻十分融洽,當時已是民國11年,皇帝早已是江河日下的“擺設”,誰知道未來會怎樣,作為母親,自是不希望女兒去蹚這潭渾水。
直到大婚之前,載濤多次來到榮府與榮源當面商議此事時,對於婉容被“欽定”一事,仲馨仍是不十分贊成,但是木已成舟,也只得如此。
而載濤之所以認為婉容會“勝出”,完全是因為,從各方面條件看,她都是成為“皇后”的最佳人選。
婉容(中)
溥儀的三妹、潤麒的妻子韞穎,在談起對婉容最初的印象時,這樣說道:
“她幼年時長著端莊的鵝蛋臉、一雙丹鳳眼,走到哪兒都忒惹眼。她偶爾去逛商店時,老闆總愛給她糖吃,因為她相貌出眾,十分招人喜愛。長大成人後,她倒確實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中規中矩的漂亮格格。”
偶爾有些朋友來家裡玩兒,婉容從不與她們相偕逛街,父親和母親也極少帶她出去遊玩。
那時,弟弟潤麒常住在外祖母家,婉容跟著母親到外祖母家看望時,長輩之間聊天,她就去潤麒的房間裡玩牌。
婉容與溥儀
即使此時,她仍顯得十分安靜沉穩,她骨子裡就是一個安靜淡雅的傳統女子。對她來說,能來外祖母家走一走,已是極大的自由了。
可是,自從與溥儀訂婚後,一切都變了樣子。
宮裡當即派來了太監、保姆以及七八名宮女來到了榮宅,一切開銷都由宮裡支付。另外,還有一名專門為婉容梳“兩把頭”的中年婦女,時刻不離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從此,婉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連飲食也與往日大不相同,一日三餐和水果變得異常豐富。
奉旨前來的太監和保姆都受過嚴格的宮廷訓練,禮貌周全,見面說話時,無不先請安、打千兒,榮府簡直變成了宮中演練禮儀的場所。
婉容(左)與英文老師任薩姆
雖然婉容開始不太習慣,但也不得不適應新的規矩。她洗手時,宮女必須先跪下端起臉盆,另外的宮女手裡捧著毛巾、香皂等著伺候。
母親仲馨起初也不習慣,外面都
已經
民國了,家裡的傭人也早都不用跪了,如今突然被人行此大禮,著實有些彆扭。
宮女來到她的屋裡剛跪下,她就連忙勸說:“咳,別這樣,快起來。”
冊封婉容當皇后那天,是1922年11月30日,榮府門口張燈結綵,迎門正中擺了一張大條案,上邊擺放著各種貢品。
吉時將到,全家人無一例外地都在門口跪著,最前面擺放了三個紅墊子,榮源自然在打頭的位置,哥哥潤良排在第二,弟弟潤麒位列第三,都跪在那兒靜靜地恭候聖旨。
溥儀與婉容大婚當天人山人海
不久,太監奉旨抵達榮宅,當場宣讀冊封之後,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府門。待太監一行人進去後,榮源父子三人才站起身。
這一天,婉容接過了象徵著皇后的“冊封”和“寶文”,之後,院子裡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唱起了大戲。
而年僅16歲的婉容,由於在家中是獨生女兒,極少受過苛刻的管束。就在幾天前,她實在忍受不了宮中繁瑣的規矩,在一次演練禮節時,忽然大發脾氣。
她已經練習了整整一個下午,仍然不符合禮儀規範。弟弟潤麒剛邁進姐姐的房門,正趕上姐姐大發雷霆——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婉容動怒。
婉容
她本以為,進宮成為“皇后”便會更加自由,誰料太監們竟隨意指使自己,怎麼反倒沒了自由?
那時的她還不知道,這只是終身失去自由的開始。
“姐姐,你別發脾氣。”正在氣頭上的婉容看著弟弟,仍然低頭哭泣不止。
潤麒見自己的勸解無效,趕忙一溜兒小跑去稟告母親:“姐姐今兒個跟宮裡的太監發脾氣啦。”
“為什麼呢?”
“她練煩了,不願意演禮了。”
仲馨聽後,也只得長嘆了一口氣。
接了聖旨後,就是過彩禮的儀式,民間結婚送彩禮,大多是兩個人抬,而這次是幾十人分成若干箱抬。
溥儀與婉容的大婚場面
抬禮的差役都是肩上斜披大紅綢,倆人抬一個箱籠,裡邊擺著綾羅綢緞的布料,玻璃匣裡放著各式金銀首飾。
那一天,帽兒衚衕人山人海,都是來觀看皇上大婚過彩禮的百姓。
轉天,宮裡派來了龐大的迎親隊伍,堪稱黃土鋪道,淨水潑街,從上半夜開始,整個京城都實行了宵禁。
迎親隊伍由載濤福晉等人領銜,上千人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徑奔位於北新橋的帽兒衚衕。
在迎親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乘二十二抬的豪華雙層金頂鳳輿。
據潤麒回憶,他親眼見到鳳輿被抬進了正屋,姐姐不厭其煩地行著三跪九叩的大禮,隨後接過了象徵著皇后權力的“金印”。
迎娶婉容的金頂鳳輿
在此之前,他好奇地發現,婉容正與母親在床上相坐而泣,娘倆哭成一團。
在潤麒的記憶裡,那天,母親沒有特別打扮,只是穿著一件普通的新衣,正勸解著傷心落淚的姐姐。
不懂事的他,覺得此景十分有趣,就在門外淘氣地跳著腳,雙手拍起巴掌亂嚷一氣:“哭了,哭了……”
在弟弟的笑鬧聲中,婉容從屋裡含淚跨上了鳳輿。
迎親隊伍鼓樂齊鳴,太監們抬起鳳輿,穩步走出府門,接著在榮府大門外,又換上了從太僕寺街僱來的轎伕。
到了東華門外,太監又重新替換了太僕寺街的轎伕。這一看似煩瑣的細節,顯示了宮廷禮儀的嚴謹。
迎娶婉容的場面
作為滿清皇室最後一位皇后,婉容就這樣被眾星捧月般地抬進了紫禁城。
然而,在潤麒晚年的回憶錄中,他卻怎麼也記不起姐姐被迎娶進宮時,到底是白天還是晚上?以至於,每每想到這件事,他總有些恍惚。
潤麒始終覺得,姐姐是在白天被迎娶進宮的,那個場景,在他童年的記憶中根深蒂固。
但是,他又說道:
“梅蘭芳先生回憶錄和很多當事人,都說溥儀大婚迎娶是在半夜,有人還在半夜看到了大婚的隊伍從帽兒衚衕透過。”
那麼多人的記憶與自己的親身經歷相左,讓潤麒感到深深地迷惑,難道別人看到的是“靈異事件”不成?
梅蘭芳
當然不是。據資料考證,迎娶皇后的吉日,是宮內欽天監為遜清宣統皇帝溥儀專門擇定的,記載為壬戌年陰曆十月十三日寅時。
也就是1922年12月1日凌晨3點到5點之間,而所有在榮府的冊封儀式,卻是在11月30日的白天。
這就不難理解,令年幼的潤麒印象深刻的場面,包括跪候聖旨等,其實都是在白天,小孩子的記憶就理所應當地停留在了那樣一個光景裡。
不光如此,當時的他只顧淘氣,竟沒瞅見轎子是從哪個大門抬出了宅院。
他曾暗自琢磨,正門搭建了戲臺,把門堵住了,轎子出不去,估摸著是從東邊旁門走的。可走旁門也要路過戲臺,那轎子是怎麼透過的呢?
戴著眼鏡在雨中行走的婉容
事後,他總是好奇地追問這些看似無聊的細節,然而卻沒人回答這個小孩子的問題。
他只記得,轉天早上起來,發現院子裡拴著三隻綿羊,寓意為“三陽開泰”,有一隻小羊與他十分親近,他就留下了它。
這隻小羊沒有專門的羊圈,總是時刻跟隨著他,陪他睡覺、陪他讀書,與他寸步不離。他上學時,那羊就站在門外,兩三個小時紋絲不動,目不轉睛地瞧他上課,不吃也不喝。
遺憾的是,不過才一個月,那隻小羊竟可憐地死去了,為此,潤麒傷心了好一陣。
民間傳言,臘月羊沒草吃,這隻“臘月羊”的猝然而亡,或許也成了婉容一生獨守空闈的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