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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話康百萬 沉甸甸的囑託

簡介”康土路的聲音很虛弱,卻還聽得很清晰,“咱康家,一定要買回神龜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爹有些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道嗎

倒氣是怎麼回事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孩子,你還恨爹爹嗎?”康土路與之前的冷峻嚴肅判若兩人。他把兒子康應魁叫到床榻前的時候,忍不住淚眼婆娑,嗚嗚咽咽的。“恨啥?你身子虛,好好養病,補補身子。家裡的事有我哩。”康應魁不想點破那張窗戶紙,連忙安慰爹爹。

“你不恨,爹恨,恨我的手太重。你,那時還是一個孩子……”康土路顫抖著嘴唇。

“爹,你別提了。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了。”康應魁心裡湧起一種憐憫之情。

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為什麼,他光想哭。

史話康百萬 沉甸甸的囑託

“嚴師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康應魁想起七年前用繩子打他的事情,可是那不願爹,是自己幼年時太調皮。其實細想想,如果沒有那一次懲罰,他也不會痛改前非,臥薪嚐膽,發憤圖強的。那次在康家祠堂捱打,被打得遍體鱗傷,胳膊抬都不會抬。他恨死了爹,恨得咬牙根,甚至想長大了,等爹年老體衰時,一還一報,讓他也嚐嚐捱打的滋味。有次,爹出門時,他還默默祈禱讓大船翻在河裡,就不會再打自己了。想歸想,卻不敢說出口……

大約是捱打後的第三天晚上吧。康應魁迷迷糊糊的,似醒非醒。忽然聽到有小聲抽泣的聲音。“他爹,你哭啥?”娘問。

“把孩子打得不輕。你說我這脾氣咋就不算脾氣哩。”康應魁的眼睛眯開一條縫,見爹爹站在床前,拿著一瓶藥水輕輕地擦拭著自己的身子,“不是我要打他,往南瓜裡屙屎,幸虧這醜幸虧丟在了在咱家,要是傳出去,咋說?應魁這棵樹還小,從小就得掰杈,長大就晚了。”

“都知道你是為孩子好,為康家,可是你下手太重了。”娘說。

“你不知道,我都後悔死了!”爹的眼裡噙著淚。康應魁感覺到有熱熱的東西灑在他的臉頰上。一會兒,爹走了過去,緊接著便聽見“嗚嗚嗚”的痛哭聲。

這一輩子爹還沒哭得如此難受,揪人肚腸!

史話康百萬 沉甸甸的囑託

爺爺走後,爹爹就挑起了振興康家的重擔,真是嘔心瀝血,費盡心機。可是,這一段康家的生意老是磕磕絆絆的,尤其想買回朱家神龜山的事情,雖然進行了精心策劃,因為急於求成,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爹難受,後悔啊,時時責備沉不住氣。這不,從禹州回來,他就病倒在床了。仙兒(醫生)給品了脈,看了舌苔,直搖頭。

娘急忙問,是咋了?

仙兒說,是大虛,可又不能用人參一類補藥來補。思忖半天,開了些別的草藥,說是慢慢調理就好了。已經一星期了,爹滴水未進,臉瘦了一巴掌都多。

這不,康土路昏迷了兩天之後,醒了過來,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上下牙齒直打顫。妻子給他加了被子,又熬了薑湯,都不行。“白老虎呢?我做了一個夢,咱的太平船被土匪給劫了。”

妻子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來。因為太平船在三門峽被劫的事情一直瞞著,領班的白老虎已經回來幾天了,一直躲著不敢見面……丈夫是不好騙的!

史話康百萬 沉甸甸的囑託

你去把白老虎、應魁給叫來。康土路對妻子說。

白老虎說了幾句話就出去了,康應魁獨自留下在父親身邊,還有娘也在場。

“魁兒,我的病也不知幾天能好利索,也許就……”

“爹,你沒事的,吃幾副藥就好了。”其實,在康家祠堂裡那次懲罰後,康應魁已經長大了,意識到爹只能管自己一陣子,不能管一輩子。漸漸地,他便懂事了,有了責任和擔當。然而,不知道咋回事,此刻,他說這話的時候,忽然心裡有些發虛的感覺。

“你當咱康家的掌櫃,是遲早的事情。我想給你說幾句,好嗎?”康土路的聲音很虛弱,卻還聽得很清晰,“咱康家,一定要買回神龜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爹有些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道嗎?”

“知道。”

“還有,你娘來咱康家,也沒跟著我享福,你得待他好點兒。”康土路看了看妻子,眼神顯得很溫柔,很體貼。

“你都瞎說些啥呀?你就靜靜心,養養身子,有白老虎在,你就別管家裡事了。”妻子轉過身子說,“我去看看院子裡的衣服曬乾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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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應魁知道娘是哭了,不想讓爹看見,躲出去掩飾自己。

“還有,做事,做生意要留餘,咱過去,也讓別人過去。那弦不可繃得太緊,繃緊了,就斷了。”康土路用手摸著康應魁的手,眼在他的臉上久久凝視著,“記住了嗎?”

“記,住了。”康應魁哽咽著,忽然覺得爹爹的每一句話,每個字都振聾發聵,都分明是沉甸甸的囑託,都含著期冀和希望!

康土路如釋重負。倏地,他嘴裡大口大口地往外倒氣,頭一歪,閉上了眼睛。

史話康百萬 沉甸甸的囑託

那一年,康土路四十三歲,兒子康應魁十九歲。

作者:曹世忠

編輯:神采鞏義 圖源網路,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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