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時報特約記者   晨  陽】俄烏衝突交戰雙方使用那些並不先進的無人機卻戰果輝煌，讓習慣了極力追求武器效能先進的美軍大為吃驚。美國“趣味工程”網站25日稱，《麻省理工科技評論》雜誌發現，五角大樓在新財年預算報告中悄悄增加了一個龐大的“超級蜂群”專案，藉助人工智慧等演算法的幫助，利用數以千計的廉價無人機“在戰場上無所不能”。

“規模遠超以往任何時候”

美軍雖然在無人機領域有著豐富的研發和使用經驗，但更注重研製先進型號以應對未來挑戰。例如美國《防務新聞》25日稱，由於現役MQ-9“死神”無人機在先進對手面前生存力堪憂，美國空軍計劃在2027年前將其大部分退役，轉而採用更先進的型號。RQ-4“全球鷹”無人偵察機也面臨類似情況，美軍將用更先進、更昂貴的RQ-180隱形無人機取代它的地位。

但《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稱，俄烏衝突證明了無人機應對未來挑戰的新途徑。報道稱，俄烏衝突中，包括消費級四旋翼無人機在內的低成本小型無人機體現了自身價值，它們廣泛執行偵察、引導火炮射擊甚至摧毀坦克等各種任務。但這些無人機在使用上受到很大限制，因為每架無人機都需要單獨的操作員。而美軍正在推進的“蜂群”無人機中，成百上千的無人機被作為一個單元控制。喬治·梅森大學研究員扎卡里·卡倫博恩表示：“這種無人機群幾乎可以應用於任何戰場任務。”

報道稱，在五角大樓數百頁預算檔案中隱藏了一個雄心勃勃、此前未披露的“超級蜂群”無人作戰計劃，由多個旨在克服“蜂群”無人機技術難題的專案組成，“其規模遠超以往任何時候”。

多個專案針對不同技術難題

《麻省理工科技評論》稱，公眾可能已經熟悉規模龐大的無人機燈光秀，數百或數千架無人機以完美的同步性一起飛行。但它們並不是美軍所追求的“蜂群”無人機，因為前者中的每架無人機都只是沿著一條預先設計好的路線飛行。相比之下，“蜂群”無人機在共同飛行的同時，需要感知周圍的環境，瞭解彼此之間的距離有多遠，並使用演算法避開障礙物。更高階的版本還要利用人工智慧來協調任務，例如展開搜尋或執行同步攻擊。報道稱，美國海軍在這方面已取得相當大的進展。2017年，美國海軍成功協調30架“蜂群”無人機執行聯合行動，包括攜帶爆炸彈頭進行自殺式攻擊。如今在美國“超級蜂群”無人作戰計劃中，包括一個名為“低成本無人機叢集技術”的研究專案，旨在從水面艦艇、潛艇、飛機和地面車輛發射無人機群，並配備多種有效載荷：用於偵察任務的感測器、電子壓制任務的干擾器或其他電子戰裝備以及攜帶彈藥執行攻擊任務。

由於“蜂群”無人機普遍存在體積偏小、航程不足的問題，美軍“部署和使用自主遠端系統”專案試圖克服這一挑戰。該專案計劃利用大型無人機充當“空中母艦”。儘管美軍此前已測試利用較大的無人機攜帶並從空中發射一兩架小型無人機，但新專案的目標是在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下，運輸和發射“極其大量”的小型無人機。

“蜂群”無人機面臨的另一個難題是“成本”。因為它往往被用作消耗品，需要足夠便宜才能大量部署。當前美軍最便宜的“揹包式便攜無人機系統”單價為4。9萬美元，仍然過於昂貴。美軍規劃的“大規模製造自主系統”專案將使用3D列印和數字設計工具大量製造低成本無人機，目標是擁有一種可以隨意修改的設計原型，並能針對不同目的進行最佳化。根據預算檔案，該專案的目標是生產數萬架無人機，並“儘可能地在前方製造”，這意味著可以在靠近前線的海軍艦艇上大規模生產小型無人機。

“超級蜂群”計劃還包括更復雜的指揮和控制系統，旨在使人類與“蜂群”無人機更容易合作，並賦予“蜂群”無人機更多的自主性。如果任務期間遇到通訊干擾或頻寬限制，無法從人類操作員獲得決策指令，此時“蜂群”無人機將獲得自主行動的能力。它將根據收集的資訊進行重新決策，例如發現新威脅時，可以改變路線或派遣無人機進行識別。但報道承認，“這對人工智慧技術而言，將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卡倫博恩形容說，“數千架自主行動的無人機，意味著數千個可能發生錯誤的節點。透過建模和模擬技術，有助於減少出錯的可能性，但要靠人工智慧技術解決現實世界的無數複雜性問題，將是非常困難的挑戰。”

儘管面臨諸多難題，但如果“超級蜂群”涉及的這些子專案能取得成功，美軍將獲得前所未有的能力：發射數以千計的“蜂群”無人機進行遠距離飛行，對大範圍目標進行詳細偵察，並識別和攻擊目標。預算檔案表明，這些“蜂群”無人機還被視為解決“反介入/區域拒止”戰略的主要方案之一，後者是美軍當前最頭痛的問題。“‘蜂群’無人機可突破現有最強的防禦；即便對手防空系統能擊落其中數十架或數百架無人機，但還有數千架無人機能不計損失的突破防線，它們足以摧毀防空雷達和其他防禦系統，併為巡航導彈、載人戰機和其他傳統武器的攻擊鋪平道路。”

對抗性裝置也在研發中

美國無人機作戰專家彼得·辛格表示，從現有技術來看，無人機從單獨行動發展到同時作為一個群體進行“狩獵”，這種群體協調能力並非天方夜譚。“在許多方面，這種想法並不比讓飛機從航母上起飛或者協調數百架載人飛機的飛行更令人畏懼。”他表示，“蜂群”無人機還可以承擔各種其他任務，從偵察、情報收集到電子戰和補給任務，並可以與載人系統一起行動。

但彼得·辛格強調，“超級蜂群”計劃不一定會成為“戰爭贏家”，因為各國軍事研究人員已經在研究對付“蜂群”無人機的方法。“每種武器必然都有一個剋制的方法，問題只是在於後者到底有多麼可靠和有效”。

彼得·辛格表示，目前外界設想用於對抗“蜂群”無人機的方法包括鐳射、微波武器或大範圍電子干擾，同時還在研製其他類似裝備。但他認為，“超級蜂群”無人機時代的到來是不可避免的。“認為未來戰場上不會出現成群無人機的想法，就像那些曾認為潛艇、坦克或飛機只是科幻小說的人一樣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