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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簡介傅雷在教育實踐中非常注意孩子獨立能力的培養,在傅雷看來“只有獨立思考,才有藝術個性、才有藝術靈魂”,他在教育傅聰時也是要將傅聰培養成獨立思考和注重邏輯的人,傅聰在這方面也如他父親的期望一樣,雖然在國內的時候,求學音樂的過程中有時缺乏指導老師

傅雷所輯錄的書信有什麼作用

在我們的日常工作中,做家長與學生之間的溝通和調節,是很重要的一個部分。學生們處於青春期,常會做出一些令家長認為“叛逆”的行文,而家長們大多工作繁忙,與孩子之間的溝通有限,於是家長和孩子之間就會發生互不理解的狀況。

傅雷是中國翻譯家、作家、教育家、美術評論家,早年留學法國巴黎大學。他翻譯了大量的法文作品,其中包括巴爾扎克、羅曼·羅蘭、伏爾泰等名家著作。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傅雷夫婦為慶祝傅聰出生合影(1934年)

他的兒子傅聰,1955年3月獲“第五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第三名和“瑪祖卡”最優獎。1959年起為了藝術背井離鄉,轟動一時,此後浪跡五大洲,隻身馳騁於國際音樂舞臺,獲得“鋼琴詩人”之美名。

傅雷在教育實踐中非常注意孩子獨立能力的培養,在傅雷看來“只有獨立思考,才有藝術個性、才有藝術靈魂”,他在教育傅聰時也是要將傅聰培養成獨立思考和注重邏輯的人,傅聰在這方面也如他父親的期望一樣,雖然在國內的時候,求學音樂的過程中有時缺乏指導老師,但是他沒有放棄學習音樂,憑著自己的獨立意識完成音樂學習。

《傅雷家書》是文藝評論家以及美術評論家傅雷及其夫人寫給兒子的書信編纂而成的一本家信集,摘編了傅雷先生1954年至1966年5月的186封書信,最長的一封信長達七千多字。字裡行間,充滿了父親對兒子的摯愛、期望,以及對國家和世界的高尚情感。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父母與傅聰在書房(1956年夏)

傅雷說,他給兒子寫的信有多種作用:

一、討論藝術;

二、激發青年人的感想;

三、訓練傅聰和傅敏的文筆和思想;

四、做一面忠實的“鏡子”。

信中的內容,除了生活瑣事之外,更多的是談論藝術與人生,灌輸一個藝術家應有的高尚情操,讓兒子知道“國家的榮辱、藝術的尊嚴”,做一個“德藝俱備,人格卓越的藝術家”。

本文分享的一封家書是傅聰在1956年2月17日的信中談到了自己對莫扎特的理解,父親迴應了傅聰的看法,進而談到真誠對於藝術的重要與可貴。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母親與傅聰傅敏

【正文】

昨天整理你的信,又有些感想。

關於莫扎特的話,例如說他天真、可愛、清新等等,似乎很多人懂得;但彈起來還是沒有那天真、可愛、清新的味兒。這道理,我覺得是“理性認識”與“感情深入”的分別。感性認識固然是初步印象,是大概的認識;理性認識是深入一步,瞭解到本質。

但是藝術的領會,還不能以此為限。必須再深入進去,把理性所認識的,用心靈去體會,才能使原作者的悲歡喜怒化為你自己的悲歡喜怒,使原作者每一根神經的震顫都在你的神經上引起反響。否則即使道理說了一大堆,仍然是隔了一層。一般藝術家的偏於理智,偏於冷靜,就因為他們停留在理性認識的階段上。

比如你自己,過去你未嘗不知道莫扎特的特色,但你對他並沒有發生真正的共鳴;感之不深,自然愛之不切了;愛之不切,彈出來當然也不夠味兒;而越是不夠味兒,越是引不起你興趣。如此迴圈下去,你對一個作家當然無從深入。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傅聰

這一回可不然,你的確和莫扎特起了共鳴,你的脈搏跟他的脈搏一致了,你的心跳和他的同一節奏了;你活在他的身上,他也活在你身上;你自己與他的共同點被你找出來了,抓住了,所以你才會這樣欣賞他,理解他。

由此得到一個結論:藝術不但不能限於感性認識,還不能限於理性認識,必需要進行第三步的感情深入。換言之,藝術家最需要的,除了理智以外,還有一個“愛”字!所謂赤子之心,不但指純潔無邪,指清新,而且還指愛!法文裡有句話叫做“偉大的心”,意思就是“愛”,這“偉大的心”幾個字,真有意義。而且這個愛絕不是庸俗的,婆婆媽媽的感情,而是熱烈的、真誠的、潔白的、高尚的、如火如荼的、忘我的愛。

從這個理論出發,許多人彈不好東西的原因都可以明白了。光有理性而沒有感情,固然不能表達音樂:有了一般的感情而不是那種火熱的同時又是高尚、精練的感情,還是要流於庸俗;所謂濫情,我覺得就是指的這種庸俗的感情。

一切偉大的藝術家(不論是作曲家,是文學家,是畫家……)必然兼有獨特的個性與普遍的人間性。我們只要能發掘自己心中的人間性,就找到了與藝術家溝通的橋樑。再若能細心揣摩,把他獨特的個性也體味出來,那就能把一件藝術品整個兒瞭解了。當然不可能和原作者的理解與感受完全一樣,瞭解的多少、深淺、廣狹,還是大有出入;而我們自己的個性也在中間發生不小的作用。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傅雷家書賞讀

父子合影

大多數從事藝術的人,缺少真誠。因為不夠真誠,一切都在嘴裡隨便說說,當作唬人的幌子,裝自己的門面,實際只是拾人牙慧,並非真有所感。所以他們對作家決不能深入體會,先是對自己就沒有深入分析過。這個意思,克利斯朵夫也好像說過的。

真誠是第一把藝術的鑰匙。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真誠的“不懂”,比不真誠的“懂”,還叫人好受些。最可厭的莫如自以為是,自作解人。有了真誠,才會有虛心,有了虛心,才肯丟開自己去了解別人,也才能放下虛偽的自尊心去了解自己。建築在瞭解自己瞭解別人上面的愛,才不是盲目的愛。

而真誠是需要長時期從小培養的。社會上,家庭裡,太多的教訓使我們不敢真誠,真誠是需要很大的勇氣作後盾的。所以做藝術家先要學做人。藝術家一定要比別人更真誠,更敏感,更虛心,更勇敢,更堅忍,總而言之,要比任何人都少不完美之處!

好像世界上公認有個現象:一個音樂家(指演奏家)大多隻能限於演奏某幾個作曲家的作品。其實這種人只能稱為演奏家而不是藝術家。因為他們的胸襟不夠寬廣,容受不了廣大的藝術天地,接受不了變化無窮的形與色。假如一個人永遠能開墾自己心中的園地,瞭解任何藝術品都不應該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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