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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簡介“敲門者”這個設定,讓開篇的“對生命的謳歌”竟成了塔塔開之餘的點綴,所有令人感動過的角色最終竟都成為了主角塔塔開的工具人,完全是本末倒置

酒爺是什麼樣的人

有劇透,請謹慎閱讀。

據可靠訊息稱,《致不滅的你》已經投入製作。

在2021年放映的第一季獲得了巨大反響,僅B站播放量就已然過億。

本作在一片叫好聲中,也擁有一部分敗筆,為不少“二次元”們所詬病。

本篇將站在動畫的角度(不涉及漫畫),對此作的三個敗筆進行解析:

第一,被詬病最多的監獄島篇。

第二,反派哈亞瑟的設定。

第三,“敲門者”的設定。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01

敗筆一:監獄島篇

首先,監獄島的故事總體而言,不明所以。可以被避免的死亡、如同工具人一樣的迅速解毒設定、童話故事一般的結局,在其他故事的對比下,顯得格格不入。

開篇第一個故

事確實驚豔。

冰原上生活的最後一個少年,在自言自語的雨林中苟活。

人類終究是社會性動物——需要社會認同,需要“被記住”。

於是,少年帶著白狼,出發尋找那個需要走上六輩子才能到達的“樂園”。

從零開始,到零結束,少年最終永遠留在了冰原之中。

少年代表的是人類身處絕望中的希望,是希望破滅之後的絕望;是孤獨,是渴望“被記住”。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少年:請你一直記得我

第二個故事,不死進入了社會。

瑪琪是封建社會因愚昧產生的犧牲品——天真無暇、毫無罪過,卻偏偏要作為祭品死去。

帕羅娜是反抗精神的萌芽,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先驅者。

鬼熊則代表了人類的偏見,又襯托出了人類的善意。

而哈亞瑟,是“統治者”的醜惡嘴臉,是愚昧社會的無腦支持者——不過我實在不明白她一直存活的意義,她的存在也是我認為的第二大敗筆,這個後面再說。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祭品”

第三個故事,讓不死真正變成了“人”。

古古篇的整個故事,是人類的“愛”和“信任”。

正是因為有古古、皮歐蘭、小玲、酒爺,不死才能從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球”,變成有血有肉、有感情有(初級)判斷的人。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愛”

最後一個故事,是人類的“衰老”與“死亡”。

這裡的“死亡”並非生理意義上的,更是文化意義上的——只有人類社會有殯葬儀式,也只有人類能為老者、病者、殘疾者等弱者賦予尊嚴。

但同時,這樣也會賦予人們無以復加的痛苦:親近的人漸漸老去,但我們並不能為他們做任何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老去,看著他們漸漸頭腦不清晰、漸漸身體衰弱,在為他們“無理取鬧”而煩惱的同時,也負擔著“早晚有一天要失去他們”的沉痛。

面對死亡,最痛苦的不一定是將死者本身,而是活下來的人們。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灰飛煙滅”

以上這些故事,拼拼湊湊合成了一個“人”。

反觀之,監獄島篇代表的是什麼?

是人類的愚昧和自私嗎?——這一點在瑪琪篇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是人類的貪慾和殺伐欲嗎?——可以,但沒必要。哈亞瑟一個人就能代表了,擴大成“角鬥場”有點雞肋。

是人類的善意與友情嗎?——不死初遇的瑪琪和古古等人是更好的良師益友。

是人類的團隊合作精神嗎?——眾人配合一起打敗“敲門者”,讓不死懂得合作的意義,看上去可以。但到後來,不死對抗敵人仍是單打獨鬥的形式(這是由敵人的性質決定的,因為沒有人能不受傷且長生不死,所以不死最終還是要漸漸變強,獨自面對敵人)。在故事的最後,不死以少年之身,脫離社會生活了幾十年。既然要脫離社會,那麼,學習這樣的合作精神,又有什麼意義呢?甚至,這樣的團隊合作精神,都可以放在瑪琪的故事裡講述,例如尼南那村一起打退哈亞瑟。

這一篇,是作者想講述的東西太多、但又找不到重點,甚至有注水嫌疑的篇章。說白了,就是“雞肋”。

若刪除監獄島篇,不但不會破壞故事連貫性,還會提升故事意境和觀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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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騙不死進入監獄島

02

敗筆二:哈亞瑟的設定

“補刀的重要性啊!”

除了不死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角色能夠持續存在於整個作品的時間線中,除了哈亞瑟。

這樣一個人,進能屠村滅族,退能打鬼熊形態的不死,算是此作的

戰鬥力天花板

;自私自利、不擇手段、草菅人命,不知為何對不死有著

瘋狂的執念和變態的愛戀

;唯我獨尊、信口雌黃、無法進行正常交涉,除了殺掉她,沒有其他辦法與其和平共處;可就算殺了她,不死還會擁有她的形態,永遠“記得”她——真是噁心的母親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但就是這麼一個令人噁心的反派,居然能一直存活,幾乎可以貫穿整部作品。

噁心人的角色可以存在,但是一小段時間也就算了。時間長了,會讓觀眾產生強烈的不適感——更何況她戰鬥力那麼強,除了破相之外沒有得到任何報應。

如果要這種角色一直存在,那就

要麼洗白,要麼死亡,要麼生不如死

但以上這些都沒有。

為什麼正面角色們就能輕易地死亡,反派卻一直存活著呢?為刀而刀?

最噁心的是哈亞瑟對不死的執念。

她的執念,不僅是酒爺所說的“覬覦不死的能力”,更是病態扭曲的愛戀。

如果哈亞瑟是將不死看做高精尖武器,看中他能再生、不死和無限制器的能力,希望能為國所用,且有稱霸世界的野心,那人們在反感這個角色的同時,還會對這個角色有稍許的認可——

因為這樣,反派的定位就是“霸權主義”;是反烏托邦中的上層建築;是戰爭和物化;是奴役,是反人道主義。

如此,正派,就是

反戰、反物化、弘揚人道主義

的代表,是對人權與世界和平的渴求和呼籲。

整個作品的立意就一下子拔高更多了有沒有!

但是,作者偏偏不選這樣的路線。

哈亞瑟的執念,是對不死的

愛情

這樣一來,作品的立意就一下子變成了

反對病態的戀愛和扭曲的控制慾

對少年、瑪琪、帕羅娜、古古和皮歐蘭來說,擁有這樣的對立面,十分不值得。

尤其是瑪琪和帕羅娜,這樣的反派配不上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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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島上的哈亞瑟

03

敗筆三:敲門者的設定

瑪琪篇結束後,這個設定來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把作品的“現實主義”和“致鬱”,變成“魔幻”和“熱血戰鬥”。

在某讕個人的角度上來說,此設定給我的感覺,就是很適合

拉長篇注水

但是話說回來,塔塔開或許是腎上腺激素密碼,但真不是什麼作品都適合塔塔開的。

首先,開篇的少年故事和後面的瑪琪故事,和“敲門者”這個設定完全不搭,就如同兩個作品拼湊在一起那樣違和。

前面已經講過,每個故事裡活生生的角色,都能找到所對應的生物/人類的特質,或優秀或卑劣。

作者一直在強烈暗示,或許某天地球就滅亡了,所以“球”被創造出來,記錄現在這個美好又不完美的世界。

“球”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物,受到各種各樣的刺激,將這些經歷完完整整記錄下來。

最後,不死的命運可能作為“諾亞方球”,將焦土重新變作世界,讓生命和文化重現。

——故事的核心大抵就是如此。

那麼,試問,“敲門者”是推動故事進展的

必要因素

嗎?

世界毀滅的可能因素可太多了。

戰爭、疾病、隕石、地震、洪水、火山爆發、資源枯竭、

太陽爆炸、外星人入侵

……

哪一個不是很好的創作材料?

卻偏偏要選擇最像“外星人入侵”的“敲門者”?

而且這個外星人在各個方面都挺講義氣,知道什麼時候給主角幸福生活、什麼時候進攻;大多數時間蟄伏,等沒有新角色出現、主角閒的時候再毆打他;只傷害主角和死者,完全不會對生者感興趣。

這感覺就像寶玉黛玉談著戀愛,突然有一天吵架了,寶玉總是被黛玉躲開,又閒又很生氣,於是抄起金箍棒擊殺了一隻有事沒事搗亂拱火(還不吃人)的白骨精。

幸福的人千篇一律,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要描寫不幸,有那麼難嗎?

“敲門者”這個設定,讓開篇的“對生命的謳歌”竟成了塔塔開之餘的點綴,所有令人感動過的角色最終竟都成為了主角塔塔開的工具人,完全是本末倒置。

「動漫」《致不滅的你》:致此作的三個敗筆

第一次遭遇敲門者

其次,“敲門者”是反派角色重複化。

此作的反派,究竟是哈亞瑟,還是“敲門者”?

既然哈亞瑟這麼強,又足夠噁心人,還貫穿了作品始終,為什麼不直接讓哈亞瑟當作品反派?

“球”以記錄生命/人類為使命,又被人類阻撓和傷害,這不是很好的矛盾點嗎?

以古古篇為例:

酒爺的“你的存在可能引起戰爭”一語成讖,哈亞瑟終於找到了不死的藏身之處。

但因為部下不夠多,又不在本國的土地上,只能偷襲不死。

沒想到古古很厲害,火燒了哈亞瑟一行人,哈亞瑟重傷。

哈亞瑟落荒而逃,回國養傷;同時用不死的特殊能力說服君主,戰略部署,集結力量,攻打古古等人所在的村落/鄉鎮/國家。

在這期間,不死等人度過了美好的一段時光,不死也漸漸成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但這種美好總要破滅的,哈亞瑟帶領強大的軍隊來到了不死生活的地方。

古古戰死。

不死或再一次戰勝哈亞瑟,或同意成為俘虜,或逃跑——總之為了不牽連他人,離開了。

皮歐蘭悄悄跟隨。

造成的結果,同樣是讓不死失去了重要的家人古古,並讓他明白了戰鬥/戰爭帶來的痛苦,立下了必須要變強的決心。

哈亞瑟完全可以代替“敲門者”發揮反派作用,還很符合世界設定的邏輯。

反派角色重複化

反派是作品主線的最主要推動者,是主角實現理想最大的障礙。

反派的意圖,可以是由臺詞解說出來,也可以由它們的行為推測出來;可以被主角推測出來,也可以不明示、被讀者觀眾推測出來。

造物者“老爸”沒有給出答案,只讓不死塔塔開;“敲門者”本身除了和不死搶面板裝備,也沒有任何別的行動。

如果要按作品“世界毀滅”的主線來講,作為boss,“敲門者”應該遍地開花,到處製造殭屍或其他混亂,但它沒有。

它只攻擊不死,或只在離不死不遠的地方製造混亂。

而且殺傷力甚至不如一個哈亞瑟。

那隻要不死呆在一個地方永久塔塔開不就完了?

假如說,“敲門者”的意圖是“奪取不死的記憶”,那麼這個矛盾實在是太孱弱了,痛點完全不夠痛。因為它是可以被打敗的,記憶也可以恢復,奪去記憶帶來的“刀”還不如失去一個角色更令人痛徹心扉。

Boss應該擁有作品最大的矛盾點,而擁有這樣孱弱的痛點的boss,是不合格的。

再假如說,“敲門者”的意圖是單純地“跟主角作對”“阻止不死記錄世界”,那麼作品的立意就會變得太過單薄了。

畢竟反派的意圖決定了作品走向,而要破解這個意圖,只需要主角變強就行了。

既然主角的設定是“被刺激然後制物”“可以變成亡者的形態並擁有ta們的技能”,那就讓不死去接觸武器裝備,再擁有更強大的身軀,最終打得boss落花流水、永無翻身之日,從而瓦解其意志,不就可以了嗎?

這樣一來,所有登場的角色,包括不死本身,都會變成工具人。

每個“不幸”都是必然發生甚至被期盼發生的,健全的、強大的角色“被記住”,弱小的、殘疾的、像皮歐蘭這樣衰老的,由於完全沒有戰鬥價值,於是不會以不死復刻其形態的方式被記住,甚至直接被剝削了登場的權力。

不死的“記錄”功能,除了製造死亡和不幸,還有什麼用處?

人間疾苦,就是為了主角能塔塔開?

這樣一來,每個故事帶來的感動,都是刻意為之、賺觀眾眼淚的嗎?

小丑竟是觀眾自己?

綜上,敲門者的設定,是將矛盾簡單化了。

加上了敲門者這樣具象化的“反派”之後,《致不滅的你》開篇兩個故事所描繪的人類與命運抗爭的讚歌,變成了簡單的“戰鬥—獲勝”情節。

而複雜、立體的人格與人性,則被簡單粗暴地被轉化為了“能夠打敗反派的戰鬥力”。

僅就動畫內容來討論,這樣的設定,刪除掉其實也毫不為過。

以上為某讕一家之言,請慎重、思辨看待,感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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