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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紀年體之南朝宋-公元458年

簡介冬十月甲午,宋平南將軍、江州刺史東海王劉禕徵為散騎常侍、中書令,領驍騎將軍,給鼓吹一部,常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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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武帝紀元

(公元458年)宋大明二年 北魏太安四年 高昌北涼承平十六年

春正月丙午朔,北魏設酒禁。是時年穀屢登,士民多因酒致酗訟,或議主政。帝惡其若此,故一切禁之,釀、沽飲皆斬之,吉凶賓親,則開禁,有日程。增置內外侯官,伺察諸曹外部州鎮,至有微服雜亂於府寺間,以求百官疵失。其所窮治,有司苦加訊惻,而多相誣逮,輒劾以不敬。諸司官贓二丈皆斬。又增律七十九章,門房之誅十有三,大辟三十五,刑六十二。

辛亥,宋帝劉駿祀南郊。

壬子,宋帝詔曰:“去歲東土多經水災,春務已及,宜加優課。糧種所須,以時貸給。”丙辰,復郡縣田秩,並九親祿俸。壬戌,詔曰:“先帝靈命初興,龍飛西楚,歲紀浸遠,感往纏心。奉迎文武,情深常隸,思弘殊澤,以申永懷。吏身可賜爵一級,軍戶免為平民。”

乙卯,魏帝拓跋浚行幸廣寧溫泉宮,遂東巡平州。

庚午,魏帝至於遼西黃山宮,遊宴數日,親對高年,勞問疾苦。

二月丙子,宋帝詔曰:“政道未著,俗弊尚深,豪侈兼併,貧弱困窘,存闕衣裳,沒無斂槥,朕甚傷之。其明敕守宰,勤加存恤。賻贈之科,速為條品。”

丙子,魏帝登碣石山,觀滄海,大饗群臣于山下,班賞進爵各有差。改碣石山為樂遊山,築壇記行於海濱。

北魏殿中尚書拓跋鬱賜爵順陽公,駕部給事中尉元賜爵富城男,加寧遠將軍。拓跋鬱,桓帝拓跋猗㐌之後也。少忠正亢直。初以羽林中郎內侍,勤幹有稱。

戊寅,魏帝南幸信都,畋遊於廣川。

乙酉,宋金光祿大夫褚湛之為尚書左僕射,以故偽帝劉劭時奔順賜爵都鄉侯。右衛將軍劉秀之遷丹陽尹。時賒市百姓物,不還錢,市道嗟怨,秀之以為非宜,陳之甚切,雖納其言,竟不從用。

丙戌,宋中書監、尚書令、衛將軍、建平王劉宏少而多病,是年疾動,求解尚書令,以本號開府儀同三司,加散騎常侍,中書監如故。未拜。

丁酉,宋驃騎將軍、領軍將軍柳元景以本號開府儀同三司,固讓。

甲辰,宋散騎常侍、秘書監、驍騎將軍、義陽王劉昶遷中軍將軍、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巴陵王劉休若為冠軍將軍、南琅邪、臨淮二郡太守,徙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將軍如故。

三月丁未,宋中書監、尚書令、衛將軍、建平王劉宏薨,時年二十五。追贈侍中、司徒,中書監如故,給班劍二十人。帝痛悼甚至,每朔望輒出臨靈,自為墓誌銘並序。與東揚州刺史顏竣詔曰:“宏夙情業尚,素心令績,雖年未及壯,願言兼申。謂天道可倚,輔仁無妄,雖寢患淹時,慮不至禍。豈圖祐善虛設,一旦永謝,驚惋摧慟,五內交殞。平生未遠,舉目如昨,而賞對遊娛,緬同千載,哀酷纏綿,實增痛切。卿情均休慼,重以周旋,乖拆少時,奄成今古,聞問傷惋,當何可言。”子劉景素嗣,少愛文義,有父風。

乙卯,宋以田農要月,太官停殺牛。

丁未,魏帝觀馬射於中山。所過郡國賜復一年。

丙辰,魏帝還平城。起太華殿。

北魏給事中郭善明,性多機巧,欲逞其能,勸帝大起宮室。建武將軍、著作郎高允諫曰:“臣聞太祖道武皇帝既定天下,始建都邑。其所營立,非因農隙,不有所興。今建國已久,宮室已備,永安前殿足以朝會萬國,西堂溫室足以安御聖躬,紫樓臨望可以觀望遠近。若廣修壯麗為異觀者,宜漸致之,不可倉卒。計斫材運土及諸雜役須二萬人,丁夫充作,老小供餉,合四萬人,半年可訖。古人有言:一夫不耕,或受其飢;一婦不織,或受其寒。況數萬之眾,其所損廢,亦以多矣。推之於古,驗之於今,必然之效也。誠聖主所宜思量。”帝納之。

高允以魏帝纂承平之業,而風俗仍舊,婚娶喪葬,不依古式,允乃諫曰:

“前朝之世,屢發明詔,禁諸婚娶不得作樂,及葬送之日歌謠、鼓舞、殺牲、燒葬,一切禁斷。雖條旨久頒,而俗不革變。將由居上者未能悛改,為下者習以成俗,教化陵遲,一至於斯。昔周文以百里之地,修德佈政,先於寡妻,及於兄弟,以至家邦,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明為政者先自近始。《詩》雲:“爾之教矣,民胥效矣。”人君舉動,不可不慎。”

“《禮》雲: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燭;娶婦之家,三日不舉樂。今諸王納室,皆樂部給伎以為嬉戲,而獨禁細民,不得作樂,此一異也。”

“古之婚者,皆揀擇德義之門,妙選貞閒之女,先之以媒娉,繼之以禮物,集僚友以重其別,親御輪以崇其敬,婚姻之際,如此之難。今諸王十五,便賜妻別居。然所配者,或長少差舛,或罪入掖庭,而作合宗王,妃嬪籓懿。失禮之甚,無復此過。往年及今,頻有檢劾。誠是諸王過酒致責,跡其元起,亦由色衰相棄,致此紛紜。今皇子娶妻,多出宮掖,令天下小民,必依禮限,此二異也。”

“萬物之生,靡不有死,古先哲王,作為禮制,所以養生送死,折諸人情。若毀生以奉死,則聖人所禁也。然葬者藏也,死者不可再見,故深藏之。昔堯葬谷林,農不易畝;舜葬蒼梧,市不改肆。秦始皇作為地市,下固三泉,金玉寶貨不可計數,死不旋踵,屍焚墓掘。由此推之,堯舜之儉,始皇之奢,是非可見。今國家營葬,費損巨億,一旦焚之,以為灰燼。苟靡費有益於亡者,古之臣奚獨不然?今上為之不輟,而禁下民之必止,此三異也。”

“古者祭必立屍,序其昭穆,使亡者有憑,致食饗之禮。今已葬之魂,人直求貌類者事之如父母,燕好如夫妻,損敗風化,瀆亂情禮,莫此之甚。上未禁之,下不改絕,此四異也。”

“夫饗者,所以定禮儀,訓萬國,故聖王重之。至乃爵盈而不飲,餚乾而不食,樂非雅聲則不奏,物非正色則不列。今之大會,內外相混,酒醉喧譊,罔有儀式。又俳優鄙藝,汙辱視聽。朝庭積習以為美,而責風俗之清純,此五異也。”

“今陛下當百王之末,踵晉亂之弊,而不矯然釐改,以厲頹俗,臣恐天下蒼生,永不聞見禮教矣。”

高允所言如此非一,魏帝從容聽之。或有觸迕,帝所不忍聞者,命左右扶出。事有不便,允輒求見,帝知允意,逆屏左右以待之。禮敬甚重,晨入暮出,或積日居中,朝臣莫知所論。

初與高允同徵遊雅等多至通官封侯,及允部下吏百數十人亦至刺史二千石,而允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或有上事陳得失者,魏帝省而謂群臣曰:“君父一也。父有是非,子何為不作書於人中諫之,使人知惡,而於家內隱處也?豈不以父親,恐惡彰於外也?今國家善惡,不能面陳而上表顯諫,此豈不彰君之短,明己之美?至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是非,常正言面論,至朕所不樂聞者,皆侃侃言說,無所避就。朕聞其過,而天下不知其諫,豈不忠乎!汝等在左右,曾不聞一正言,但伺朕喜時求官乞職。汝等把弓刀侍朕左右,徒立勞耳,皆至公王。此人把筆匡我國家,不過作郎。汝等不自愧乎?”於是拜高允為中書令,著作如故。

時北魏百官無祿,中書令高允常使諸子樵採自給。司徒陸麗曰:“高允雖蒙寵待,而家貧布衣,妻子不立。”帝怒曰:“何不先言!今見朕用之,方言其貧。”是日幸允第,惟草屋數間,布被縕袍,廚中鹽菜而已。帝嘆息曰:“古人之清貧豈有此乎!”即賜帛五百匹、粟千斛,拜長子高忱為綏遠將軍、長樂太守。允頻表固讓,帝不許。

乙丑,北魏東平王陸俟薨,年六十七,諡曰“成”。有子十二人。長子陸馛,多智,有父風。帝見馛而悅之,謂朝臣曰;“吾常嘆其父智過其軀,是復逾於父矣。”少為內都下大夫,奉上接下,行止取與,每能逆曉人意,與其從事者無不愛之。興安初,賜爵聊城侯,出為散騎常侍、安南將軍、相州刺史,假長廣公。為政清平,抑強扶弱。州中有德宿老名望重者,以友禮待之,詢之政事,責以方略。如此者十人,號曰“十善。”又簡取諸縣強門百餘人,以為假子,旅接殷勤,賜以衣服,令各歸家,為耳目於外。於是發奸摘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劫盜者。在州七年,家至貧約。

陸俟族弟陸宜,雲中鎮將。宜子陸雋,時為侍中、給事中。

丁卯,宋帝於華林園聽訟。

癸酉,宋寧朔將軍劉季之為司州刺史。

夏四月甲申,宋帝追封故宣世子劉睿為安陸王,以第四皇子劉子綏字寶孫繼封安陸王,食邑二千戶。追諡劉睿曰宣王。

甲午,宋海陵王劉休茂為使持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隨二郡諸軍事、北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進號左將軍,增邑千戶。

宋司徒左長史蕭惠開出為海陵王劉休茂北中郎長史、寧朔將軍、襄陽太守,行雍州州府事。惠開善於為政,威行禁止。

辛丑,江南地震。

五月戊申,宋朝復西陽郡。

壬戌,魏帝詔曰:“朕即阼至今,屢下寬大之旨,蠲除煩苛,去諸不急,欲令物獲其所,人安其業。而牧守百里,不能宣揚恩意,求欲無厭,斷截官物以入於己,使課調懸少,而深文極墨,委罪於民。苛求免咎,曾不改懼。國家之制,賦役乃輕;比年已來,雜調減省。而所在州郡,鹹有逋懸,非在職之官綏導失所,貪穢過度,誰使之然?自今常調不充,民不安業,宰民之徒,加以死罪。申告天下,稱朕意焉。”

宋帝時親覽朝政,常慮權移臣下,以吏部尚書選舉所由,欲輕其勢力。下詔曰:“八柄馭下,以爵為先;九德鹹事,政典居首。銓衡治樞,興替攸寄。頃世以來,轉失厥序,徒秉國鈞,終貽權謗。今南北多士,勳勤彌積,物情善否,實系斯任。官人之詠,維聖克允;則哲之美,粵帝所難。加澆季在俗,讓議成風,以一人之識,當群品之誚,望沈浮自得,庸可致乎!吏部尚書可依郎分置,並詳省閒曹。”又別詔太宰、江夏王劉義恭曰:

“分選詔旦出,在朝論者,亦有同異。誠知循常甚易,改舊生疑。但吏部尚書由來與錄共選,良以一人之識,不辦洽通,兼與奪威權,不宜專一故也。前述宣先旨,敬從來奏,省錄作則,永貽後昆。自此選舉之要,唯由元、凱一人。若通塞乖衷,而訴達者鮮,且違令與物,理至隔閡。前王盛主,猶或難之,況在寡暗,尤見其短。又選官裁病,即嗟誚滿道,人之四體,會盈有虛,旬日之間,便至怨詈,況實有假託,不由寢頓者邪!一詣不前,貧苦交困,則兩邊致患,互不相體,校之以實,並有可哀。若職置二人,則無此弊。兼選曹樞要,歷代斯重,人經此職,便成貴塗,己心外議,鹹不自限,故范曄、魯爽,舉兵滅門。以此言之,實由榮厚勢驅,殷繁所至。設可擬議此授,唯有數人,本積歲月,稍加引進,而理無前期,多生慮表;或嬰艱抱疾,事至回移。官人之任,決不可闕,一來一去,向人已周,非有黜責,已貴難賤;既成妨長,置之無所,盛衰遞襲,便是一段世臣相處之方。臣主生疑,所以彌覺此職,宜在降階。監令端右,足處時望,無人則闕,異於九流。今但直銓選部,有減前資。物情好猜,橫立別解,本旨向意,終不外宣。唯有從郎分置,視聽自改。選既輕先,民情已變,有堪其任,大展遷回。兼常之宜,以時稍進,本職非復重官可得,不須帶帖數過,居之盡無詒怪。

“自中分荊、揚,於時便有意於此,正訝改革不少,容生駭惑。爾來多年,欲至歲下處分,會何偃致故,應有親人,故近因此施行。本意詔文不得委悉,故復紙墨具陳。”

六月癸酉朔,月生西方。

戊寅,宋增置吏部尚書一人,以都官尚書謝莊及度支尚書顧覬之並補選職。省五兵尚書。遊擊將軍蔡興宗謂人曰:“選曹要重,常侍閒淡,改之以名而不以實,雖主意欲為輕重,人心豈可變邪!”既而常侍之選復卑,選部之貴不異。

丁亥,宋左光祿大夫、尚書令何尚之解尚書令,加開府儀同三司,侍中如故。尚之在家常著鹿皮帽,及拜開府,天子臨軒,百僚陪位,始興郡公沈慶之於殿廷戲之曰:“今日何不著鹿皮冠?”慶之累辭爵命,朝廷敦勸甚篤,尚之謂曰:“主上虛懷側席,詎宜固辭。”慶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復還也。”尚之有愧色。尚之愛尚文義,老而不休,與太常顏延之論議往反,傳於世。立身簡約,車服率素,妻亡不娶,又無姬妾。秉衡當朝,畏遠權柄,親戚故舊,一無薦舉,既以致怨,亦以此見稱。

宋左衛將軍、太子中庶子王僧達遷中書令;輔國將軍、徐州刺史沈曇慶復徵為左衛將軍,加給事中,領本州大中正。

戊子,宋金紫光祿大夫羊玄保為右光祿大夫。

丙申,宋帝詔曰:“往因師旅,多有逋亡。或連山染逆,懼致軍憲;或辭役憚勞,苟免刑罰。雖約法從簡,務思弘宥,恩令驟下,而逃伏猶多,豈習愚為性,忸惡難反;將在所長吏,宣導乖方。可普加寬申,鹹與更始。”

丙申,魏帝畋於松山。

北魏算生博士殷紹上《四序堪輿》,表曰:“臣以姚氏之世,行學伊川,時遇遊遁大儒成公興,從求《九章》要術。興字廣明,自雲膠東人也。山居隱跡,希在人間。興時將臣南到陽翟九崖巖沙門釋曇影間。興即北還,臣獨留住,依止影所,求請《九章》。影復將臣向長廣東山見道人法穆。法穆時共影為臣開述《九章》數家雜要,披釋章次意況大旨。又演隱審五藏六府心髓血脈,商功大算端部,變化玄象,土圭、《周髀》。練精銳思,蘊習四年,從穆所聞,粗皆彷彿。穆等仁矜,特垂憂閔,復以先師和公所注黃帝《四序經》文三十六卷,合有三百二十四章,專說天地陰陽之本。其第一《孟序》,九卷八十一章陰陽配合之原;第二《仲序》,九卷八十一章,解四時氣王休殺吉凶’第三《叔序》,九卷八十一章,明日月辰宿交會相生為表裹;第四《季序》,九卷八十一章,具釋六甲刑禍福德:以此等文傳授於臣。山神禁嚴,不得齎出,尋究經年,粗舉網要。山居險難,無以自供,不堪窘迫,心生懈怠。以甲寅之年,日維鶉火,月呂林鐘,景氣鬱盛,感物懷歸,奉辭影等。自爾至今,四十五載。歷觀時俗堪輿八會,逕世已久,傳寫謬誤,吉凶禁忌,不能備悉。或考良日而值惡會,舉吉用兇,多逢殃咎。又史遷、郝振,中吉大儒,亦各撰注,流行於世。配會大小,序述陰陽,依如本經,猶有所闕。臣前在東宮,以狀奏聞,奉被景穆皇帝聖詔,敕臣撰錄,集其要最。仰奉明旨,謹審先所見《四序經》文,抄撮要略,當世所須吉凶舉動,整合一卷。上至天子,下及庶人,又貴賤階級、尊卑差別、吉凶所用,罔不畢備。未及內呈,先帝晏駕。臣時狼狽,幾至不測。停廢以來,逕由八載,思欲上聞,莫能自徹。加年夕齒頹,餘齡旦暮,每懼殂殞,填僕溝壑,先帝遺志,不得宣行。夙夜悲憤,理難違匿,依先撰錄奏,謹以上聞。請付中秘通儒達士,定其得失。事若可施,乞即班用。”其《四序堪輿》遂大行於世。

殷紹,長樂人也。少聰敏,好陰陽術數,遊學諸方,達《九章》、《七曜》。魏世祖時為算生博士給事東宮西曹,以藝術為恭宗所知。

宋南彭城蕃縣民高闍、沙門釋曇標、道方等共相誑惑,自言有鬼神龍鳳之瑞,常聞簫鼓音,與秣陵民藍宏期等謀為亂。又要結殿中將軍苗允、員外散騎侍郎嚴欣之、司空參軍闞千纂、太宰府將程農、王恬等,謀克二年八月一日夜起兵攻宮門,晨掩太宰江夏王義恭,分兵襲殺諸大臣,以闍為天子。

秋七月甲辰,高闍、沙門釋曇標等謀反發覺,伏誅,凡黨與死者數十人。江寧令蘇寶坐知高闍反不即啟聞,與闍共伏誅。蘇寶者,名寶生,本寒門,有文義之美。元嘉中立國子學,為《毛詩》助教,為太祖所知,官至南臺侍御史,江寧令。

宋帝下詔曰:“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加奸心頻發,兇狀屢聞,敗亂風俗,人神交怨。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加誅坐。”於是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而諸寺尼出入宮掖,交關妃後,此制竟不能行。

癸亥,宋前右衛將軍顏師伯起為持節、督青冀二州、徐州之東安、東莞、兗州之濟北三郡諸軍事、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使北館客焦度領幢主送之。焦度,字文續,南安氐人也。祖焦文圭,避難至襄陽。宋元嘉中,僑立天水郡略陽縣,乃屬焉。度以歸宋,補北館客。

庚午,魏帝行幸河西。

宋吏部尚書謝莊遷右衛將軍,加給事中。

宋侍中、太子中庶子何偃改領驍騎將軍,轉吏部尚書。親遇隆密,有加舊臣。偃父何尚之去選未五載,偃復襲其跡,世以為榮。侍中顏竣至是始貴,與偃俱在門下,以文義賞會,相得甚歡。竣自謂任遇隆密,宜居重大,而位次與偃等未殊,意稍不悅。及偃代竣領選,竣愈憤懣,與偃遂有隙。竣時勢傾朝野,偃不自安,遂發心悸病,意慮乖僻,上表解職,告醫不仕。帝遇偃既深,備加治療,名醫上藥,隨所宜須,乃得瘥。時帝長女山陰公主愛傾一時,配偃子何戢。偃素好談玄,注《莊子·消搖篇》傳於世。

何戢,字慧景,選尚山陰公主,拜駙馬都尉。解褐秘書郎,太子中舍人,司徒主簿。

宋遊擊將軍蔡興宗遷尚書吏部郎。時吏部尚書何偃疾患,帝謂興宗曰:“卿詳練清濁,今以選事相付,便可開門當之,無所讓也。”轉司徒左長史,復為中庶子,領前軍將軍,遷侍中。每正言得失,無所顧憚,由是失旨。

宋前益州刺史劉瑀起為東陽太守。

八月乙酉,河南王遣使獻方物於宋朝。宋帝詔群臣為賦,右衛將軍謝莊所上其詞曰:

“天子馭三光,總萬宇,挹雲經之留憲,裁河書之遺矩。是以德澤上昭,天下漏泉,符瑞之慶鹹屬,榮懷之應必躔。月晷呈祥,乾維效氣,賦景河房,承靈天駟,陵原郊而漸影,躍採淵而泳質,辭水空而南傃,去輪臺而東洎,乘玉塞而歸寶,奄芝庭而獻秘。及其養安騏校,進駕龍涓,輝大馭於國皂,賁上襄於帝閒,超益野而逾綠地,軼蘭池而轢紫燕。五王晦其術,十氏懵其玄,東門豈或狀,西河不能傳。既秣苞以均性,又佩蘅以崇躅,卷雄神於綺文,蓄奔容於帷燭,蘊鷫雲之銳景,戢追電之逸足,方疊熔於丹縞,亦聯規於朱駁。觀其雙璧應範,三封中圖,玄骨滿,燕室虛,陽理竟,潛策紆,汗飛赭,沫流朱。至於《肆夏》已升,《採齊》既薦,始徘徊而龍俯,終沃若而鸞眄,迎調露于飛鍾,赴承雲於驚箭,寫秦坰之彌塵,狀吳門之曳練,窮虞庭之蹈蹀,究遺野之環袨。若夫蹠實之態未卷,凌遠之氣方攄,歷岱野而過碣石,跨滄流而軼姑餘,朝送日於西坂,夕歸風於北都,尋瓊宮於倏瞬,望銀臺於須臾。

“若乃日宣重光,德星昭衍,國稱梁、岱佇蹕,史言壇場望踐。鄗上之瑞彰,江間之禎闡,榮鏡之運既臻,會昌之歷已辨,感五繇之程符,鑑群后之薦典。聖主將有事於東嶽,禮也。於是順斗極,乘次躔,戒懸日於昭旦,命月題於上年。騑騑翼翼,泛修風而浮慶煙,肅肅雍雍,引八神而詔九仙。下齊郊而掩配林,集嬴裡而降祊田,蒲軒次巘,瑄璧承巒,金檢茲發,玉牒斯刊,盛節之義洽,升中之禮殫,億兆悅,精祗歡,聆萬歲於曾岫,燭神光於紫壇。是以擊轅之蹈,撫埃之舞,相與而歌曰:“聳朝蓋兮泛晨霞,靈之來兮雲漢華。山有壽兮松有茂,祚神極兮貺皇家。”然後悟聖朝之績,號慶榮之烈,比盛乎天地,爭明乎日月,茂實冠於胥、庭,鴻名邁於勳、發。業底於告成,道臻乎報謁,巍巍乎,蕩蕩乎,民無得而稱焉。”

宋中書令王僧達屢經狂逆,帝以其終無悛心,因以先南彭城民高闍事陷之,下詔曰:“王僧達餘慶所鍾,早登榮觀,輕險無行,暴於世談。值國道中艱,盡室願效,甄其薄誠,貰其鴻慝,爵遍外內,身窮榮寵。曾無在泮,食椹懷音,乃協規西楚,志擾東區,公行剽掠,顯奪兇黨,倚結群惡,誣亂視聽。朕每容隱,思加蕩雪,曾無犬馬感恩之志,而炎火成燎原之勢,涓流兆江河之形,遂唇齒高闍,契規蘇寶,搜詳妖圖,覘察象緯。逮賊長臨梟,餘黨就鞫,鹹布辭獄牒,宣言虛市,猶欲隱忍,法為情屈。小丑紛紜,人扇方甚,矯構風塵,志希非覬,固已達諸公卿,彰於朝野。朕焉得輕宗社之重,行匹夫之仁。殛山誅邪,聖典所同,戮諷翦律,漢法攸尚。便可收付延尉,肅正刑書。故太保華容文昭公弘契闊歷朝,綢繆眷遇,豈容忘茲勳德,忽其世祀,門爵國姻,一不貶絕。”

丙戌,宋中書令王僧達於獄賜死,時年三十六。子王道琰,徙新安郡。左光祿大夫何尚之復以本官領中書令。

王僧達被誅,謂為東揚州刺史顏竣所讒構,臨死陳竣前後忿懟,每恨言不見從。僧達所言,頗有相符據。寧帝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曰:

“臣聞人臣之奉主,毀家光國,竭情無私;若乃無禮陵人,怙富卑上,是以王叔作戒,子晰為戮。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義,而得自容盛世,溷亂清流者也。右將軍、東揚州刺史建城縣開國侯顏竣,因附風雲,謬蒙翼長,天地更造,拔以非次。聖朝親攬,萬務一歸,而窺覘國柄,潛圖秉執。受任選曹,驅扇滋甚;出尹京輦,形勢彌放。傳詔犯憲,舊須啟聞,而竣以通訴忤己,輒加鞭辱,罔顧威靈,莫此為甚。嚴詔屢發,當官責效,竣權恣不行,怨懟彌起,懷挾奸數,苞藏陰慝。預聞中旨,罔不宣露,罰則委上,恩必歸己,荷遇之門,即加謗辱,受譴之室,曲相哀撫。翻戾朝紀,狡惑視聽,肋懼上宰,激動閭閻。末上慮聞,內懷猜懼,偽請東牧,以卜天旨。既獲出蕃,怨詈方肆,反唇腹誹,方之已輕。且時有啟奏,必協奸私,宣示親朋,動作群小。

“前冬母亡,詔賜還葬,事畢不去,盤桓經時。方構間勳貴,造立同異。又表示危懼,深營身觀,曲訪大臣,慮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國道將顛,釁積懷抱,惡窮辭色。兼行闕於家,早負世議,逮身居崇寵,奉兼萬金,榮以誇親,祿不充養。宿憾母弟,恃貴輒戮,天倫怨毒,親交震駭。凡所蒞任,皆闕政刑,輒開丹陽庫物,貸借吏下。多假資禮,解為門生,充朝滿野,殆將千計。驕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監解見錢,以供帳下。賓旅酣歌,不異平日,街談道說,非復風聲。

“竣代都文吏,特荷天私,棄瑕錄用,豫參要重,勞無汗馬,賞班河、山,出內寵靈,逾越倫伍。山川之性,日月彌滋,溪壑之心,在盈彌奢,虎冠狼貪,未足為譬。今皇明開耀,品物咸亨,傷俗點化,實唯害焉,宜加顯戮,以彰盛化。請以見事免竣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罪。”

宋帝未欲便加大戮,且止免顏竣官。竣頻啟謝罪,並乞性命。帝愈怒,詔答曰:“憲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榮遇,故當極此,訕訐怨憤,已孤本望,乃復過煩思慮,懼不自全,豈為下事上誠節之至邪!”庾徽之,字景猷,潁川鄢陵人也。

己丑,宋強弩將軍杜叔文為寧州刺史,交州刺史費淹為廣州刺史,南海太守垣閬為交州刺史。

宋建威將軍、廣州刺史王琨罷任,帝知其清,問還資多少?琨曰:“臣買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悅其對。為廷尉,加給事中,轉寧朔長史、歷陽內史。

甲午,宋建武將軍、安成相沈僧榮為兗州刺史,鎮瑕丘。僧榮與關中侯周山圖有舊,以為己建武府參軍。

周山圖,字季寂,義興義鄉人也。少貧微,傭書自業。有氣幹,為吳郡晉陵防郡隊主。宋帝伐劉劭,山圖豫勳,賜爵關中侯。

九月癸卯,宋帝於華林園聽訟。

乙巳,魏帝還平城。

辛亥,北魏太華殿成。

壬戌,宋龍驤將軍劉道隆為徐州刺史。

襄陽大水,宋帝遣使巡行賑贍。

丙寅,魏帝饗群臣,大赦天下。

北魏散騎常侍、平南將軍、東雍州刺史、梁郡公遊雅徵為秘書監,委以國史之任。不勤著述,竟無所成。詔雅為《太華殿賦》,文多不載。雅性剛戇,好自矜誕,陵獵人物。高允重雅文學,而雅輕薄允才,允性柔寬,不以為恨。允將婚於邢氏,雅勸允娶於其族,允不從。雅曰:“人貴河間邢,不勝廣平遊。人自棄伯度,我自敬黃頭。”貴己賤人,皆此類也。允著《徵士頌》,殊為重雅,雅因論議長短,忿儒者陳奇,遂陷奇至族,議者深責之。

庚午,宋置武衛將軍、武騎常侍官。

宋晉陵太守袁顗除東海王禕平南司馬、尋陽太守,行江州事。

冬十月甲午,宋平南將軍、江州刺史東海王劉禕徵為散騎常侍、中書令,領驍騎將軍,給鼓吹一部,常侍如故;宋中軍將軍、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義陽王劉昶出為都督江州、郢州之西陽、豫州之新蔡、晉熙三郡諸軍事、前將軍、江州刺史。平南司馬、尋陽太守袁顗復為義陽王昶前軍司馬,太守如故。

乙未,高句麗國遣使獻方物於宋朝。

冬十月甲戌,魏帝北征柔然,騎十萬,車十五萬兩,旌旗千里。至陰山,有故冢毀廢,詔曰:“昔姬文葬枯骨,天下歸仁。自今有穿毀墳隴者斬之。”

宋積射將軍殷孝祖修兩當城於清水東,以逼北魏南境。魏帝詔鎮西將軍、秦州刺史封敕文等擊之。殷孝祖,陳郡長平人也。曾祖殷羨,晉光祿勳。父祖並不達。孝祖少誕節,好酒色,有氣幹。元嘉末,為奉朝請,員外散騎侍郎。帝以其有武用,除奮武將軍、濟北太守。入為積射將軍。

魏帝以寒雪方降,議還。太尉、漁陽王尉眷諫曰:“今動大眾,以威北敵,去都不遠,而便旋駕,虜必疑我有內難。雖方寒雪,兵人勞苦,以經略大體,宜便前進。”帝從之。

辛卯,魏帝次於車輪山。

十一月壬子,宋北中郎將、揚州刺史西陽王劉子尚加撫軍將軍。龍驤將軍、濟陽太守宗越遷西陽王劉子尚撫軍中兵參軍,將軍如故。輔國參軍焦度除撫軍長兼行參軍。直閣中書舍人蕭道成轉撫軍參軍、建康令。隊將卜天生撫軍參軍,加龍驤將軍。錢塘令沈文秀為撫軍參軍、武康令。秘書丞王延之除西陽王撫軍諮議參軍,州別駕,

宋太子中庶子王僧虔善隸書,宋帝欲擅書名,僧虔不敢顯跡,常用拙筆書,以此見容。出為豫章王子尚撫軍長史,遷散騎常侍。

宋揚州別駕從事史沈懷文遷尚書吏部郎。

魏帝渡大漠。柔然處可汗鬱久閭吐賀真遠遁,莫弗烏朱駕頹、庫世頹率眾數千落降,魏帝乃刊石記功而還。魏帝征伐之後,意存休息,柔然亦怖威北竄,不敢復南。

北魏秦州刺史封敕文擊殷孝祖,宋清口戍主、振威將軍傅乾愛率前員外將軍周盤龍等擊敕文,大破之。魏帝詔徵西大將軍、內都大官皮豹子與黑水公、濟州公、青州刺史張懷之等三將三萬騎助敕文。宋青冀二州刺史顏師伯請援,宋帝遣虎賁主龐孟虯、積射將軍殷孝祖、太宰參軍劉懷珍等受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顏師伯節度。殿中將軍孟繼祖自佔求行。以左衛殿中將軍李安民為建威府司馬、無鹽令,除殿中將軍,別領軍討漢川互螫賊。

顏師伯遣中兵參軍苟思達、幢主焦度與孟虯合力。行達沙溝,北魏窟環公、五軍公等馬步數萬,迎軍拒戰。孟虯等奮擊盡日,孟虯手斬五軍公,魏軍大敗。殷孝祖又斬窟環公,赴水死者千計。北魏徵西大將軍皮豹子屯據濟岸,師伯遣中兵參軍江方興就傅乾愛擊破之,斬河南公樹蘭等。北魏將軍它門又遣萬餘人攻清口戍城,乾愛、方興出城拒戰,即斬它門,餘眾奔走。北魏秦州刺史封敕文又率二萬人復來逼城,乾愛等出戰,焦度領軍救援,刺北魏騎將皮豹子墮馬,獲其具裝鎧霢,手殺數十人,復破之,追奔至赤龍門,殺傷甚眾。宋帝詔曰:“虜驅率犬羊,規暴邊塞,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師伯宣略命師,合變應機,濟戍奮怒,一月四捷,支軍異部,騁勇齊效,頻梟名王,大殲群醜。朕用嘉嘆,良深於懷。可遣使慰勞,並符輔國府詳考功最,以時言上。”

宋中兵參軍苟思達、龐孟虯等又追魏軍至杜梁,魏軍眾多,四面俱合。平南參軍童太一及苟思達、焦度等並單騎出蕩,應手披靡。孟虯等繼至,魏軍乃散走,投河死者甚多。既而更合眾大至,孟虯等又破之。

宋帝又遣龍驤將軍撫軍參軍卜天生助顏師伯。北魏青州刺史張懷之據麋溝城,師伯遣天生等擊之,懷之出城逆戰,天生率太宰參軍劉懷珍、白衣客朱士義、殿中將軍孟繼祖等擊之。繼祖挺身入陳,所殺狼籍,遂歿。懷之敗走入城,僅以身免。北魏徵南將軍、冀州刺史、隴西王源賀等屯據申城,背濟向河,三面險固,天生又率眾攻之,朱士義等貫甲先登,魏軍赴河死者無算,即日陷城。虜天水公又攻樂安城,建威將軍、平原樂安二郡太守分武都與卜天生等拒擊,大破之,魏軍乃奔退,追戰克捷,破七城,直至清口。魏軍攻圍傅乾愛,乾愛隨方拒對,孝祖等既至,魏軍徹圍遁走。

宋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顏師伯進號徵虜將軍;積射將軍殷孝祖還授太子旅賁中郎將,加龍驤將軍;太宰參軍劉懷珍拜建武將軍、樂陵河間二郡太守,賜爵廣晉縣侯;追贈殿中將軍孟繼祖為潁川郡太守。師伯板幢主焦度為輔國府參軍,啟帝稱度氣力弓馬並絕人,帝召還充左右。見度身形黑壯,謂師伯曰:“真健物也。”

十二月己亥,宋帝詔諸王及妃主庶姓位從公者,喪事聽設凶門,餘悉斷。

閏十二月月庚子,宋帝詔曰:“夫山處巖居,不以魚鱉為禮。頃歲多虞,軍調繁切,違方設賦,本濟一時,而主者玩習,遂為常典。杶杆瑤琨,任土作貢,積羽群輕,終致深弊。永言弘革,無替朕心。凡寰衛貢職,山淵採捕,皆當詳辨產殖,考順歲時,勿使牽課虛懸,睽忤氣序。庶簡約之風,有孚於品性;惠敏之訓,無漏於幽仄。”

庚申,宋帝於華林園聽訟。

壬戌,林邑國王範神成又遣長史範流奉表獻金銀器及香布諸物於宋朝。

北魏徵東將軍、中山王拓跋託真薨。

北魏六鎮、雲中、高平、雍、秦飢旱。

北魏殿中尚書、新安公於洛拔遷尚書令,侍中如故。在朝祗肅,百僚憚之。是年薨,時年四十四。洛拔有六子。長子於烈,善射,少言,有不可犯之色。少拜羽林中郎,遷羽林中郎將。

宋第十四皇子劉子羽生,字孝英。皇太子劉子業出居東宮。

宋左長史王彧復為秘書監。

宋前太子左衛率、南鄉縣侯薛安都復職,改封武昌縣侯,加散騎常侍。

宋帝以三典籤並有南下密謀之功,封建武將軍、南魯郡太守戴法興吳昌縣男,南臺侍御史戴明寶湘鄉縣男,蔡閒高昌縣男,食邑各三百戶。閒時已卒,追加爵封。法興轉員外散騎侍郎,給事中,太子旅賁中郎將,太守如故。

宋帝親覽朝政,不任大臣,而腹心耳目,不得無所委寄。太子旅賁中郎將、南魯郡太守戴法興頗知古今,素見親待,雖出侍東宮,而意任隆密。魯郡巢尚之,人士之末,元嘉中,侍始興王浚讀書,亦涉獵文史,為帝所知。孝建初,補東海國侍郎,仍兼中書通事舍人。凡選授遷轉誅賞大處分,帝皆與法興、尚之參懷,內外諸雜事,多委明寶。

宋帝性嚴暴,睚眥之間,動至罪戮,東海國侍郎兼中書通事舍人巢尚之每臨事解釋,多得全免,殿省甚賴之。而戴法興、戴明寶大通人事,多納貨賄,凡所薦達,言無不行,天下輻湊,門外成市,家產並累千金。明寶驕縱尤甚,長子戴敬為揚州從事,與上爭買御物。六宮嚐出行,敬盛服騎馬於車左右,馳驟去來。帝大怒,賜敬死,系明寶尚方,尋被原釋,委任如初。

前白直隊主黃回於宣陽門與人相打,詐稱江夏王義恭馬客,鞭二百,付右尚方。會中書舍人戴明寶被系,差回為戶伯,性便辟勤緊,奉事明寶,竭盡心力。明寶尋得原赦,委任如初,啟免回,以領隨身隊,統知宅及江西墅事。回性有功藝,觸類多能,明寶甚寵任之。回拳捷果勁,勇力兼人,在江西與諸楚子相結,屢為劫盜。

宋晉陵人餘殖在家病亡,家人以報其子晉陵書吏餘齊民。齊民少有孝行,信未至,齊民謂人曰:“比者肉痛心煩,有若割截,居常遑駭,必有異故。”信尋至,便歸,四百餘里,一日而至。至門,方詳父死,號踴慟絕,良久乃蘇。問母:“父所遺言。”母曰:“汝父臨終,恨不見汝。”曰:“相見何難。”於是號叫殯所,須臾便絕。州郡上言,有司奏曰:“收賢旌善,萬代無殊,心至自天,古今豈異。齊民至性由中,情非外感,淳情凝至,深心天徹,跪訊遺旨,一慟殞亡。雖跡異參、柴,而誠均丘、趙。方今聖務彪被,移革華夏,實乃風淳以禮,治本惟孝,靈祥歸應,其道先彰。齊民越自氓隸,行貫生品,旌閭表墓,允出在茲。”改其裡為孝義裡,蠲租布,賜其母谷百斛。

百濟王餘慶遣使上表於宋帝曰:“臣國累葉,偏受殊恩,文武良輔,世蒙朝爵。行冠軍將軍右賢王餘紀等十一人,忠勤宜在顯進,伏願垂愍,並聽賜除。”帝乃以行冠軍將軍右賢王餘紀為冠軍將軍。以行徵虜將軍左賢王餘昆、行徵虜將軍餘暈併為徵虜將軍。以行輔國將軍餘都、餘乂併為輔國將軍。以行龍驤將軍沐衿、餘爵併為龍驤將軍。以行寧朔將軍餘流、麋貴併為寧朔將軍。以行建武將軍於西、餘婁併為建武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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