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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獻協調員艱難奔走 “生命擺渡人”面臨N重考驗

簡介器官捐獻協調員王鳳華器官捐獻協調員和捐獻者家屬生活報記者劉暢言動畫片《尋夢環遊記》裡有句經典臺詞:“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得你

器官協調員證怎麼考

器官捐獻協調員艱難奔走 “生命擺渡人”面臨N重考驗

器官捐獻協調員王鳳華

器官捐獻協調員艱難奔走 “生命擺渡人”面臨N重考驗

器官捐獻協調員和捐獻者家屬

生活報記者劉暢言

動畫片《尋夢環遊記》裡有句經典臺詞:“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也沒有人記得你。”作為挽救生命的“最後手段”,器官移植可以幫那些器官衰竭瀕臨死亡的患者重獲新生。6月17日父親節,在哈醫大一院,一個57歲的單親父親收到了最珍貴的父親節禮物,他成功接受了肝臟移植手術。而另一邊,我省一個25歲的女孩不幸遭遇車禍,搶救無效進入腦死亡狀態,她的親人忍著悲痛同意進行器官捐獻,一顆心臟、一個肝臟、兩個腎臟,給四位器官衰竭的患者帶來了生的希望。

在一次次生死傳遞中,有這樣一群被稱為人體器官捐獻協調員的“生命擺渡人”,他們奔走於亟待器官移植的病人和悲痛茫然的家屬之間,面臨著重重考驗……

1 心理考驗:時常被罵“有人覺得,被詢問已經是種冒犯”

據黑龍江省紅十字會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主任王曉琳介紹,我省現在有人體器官捐獻協調員70人。目前,我省器官捐獻志願登記者人數為3686,實現捐獻例數61例。截止到去年12月,遺體捐獻登記總數1471人,實現遺體捐獻318人;眼角膜捐獻登記總數1334人,實現眼角膜捐獻477人……

這些資料背後,是一個個浸著淚水的故事,也承載著器官捐獻協調員的奔走與努力。說起器官捐獻,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偉大的善舉,然而真要面對自己親人即將捐獻器官的時刻,往往難以承受。王曉琳說:“器官捐獻條件比遺體和角膜的捐獻更為嚴苛。捐獻器官的質量也直接決定著器官接受者的生存時間和生活質量,器官需要在捐獻者心臟停跳5分鐘內‘獲取’,因此除了住在重症病房的患者,協調員也會關注那些患心梗、腦出血和遭遇車禍的危急患者。”

“剛開始真的是舉步維艱。”2015年,黑龍江省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剛成立時,不被理解算是客氣的,被罵的時候很多,比如“現在是啥時候!你們跟我談這些?有沒有良心?!”“人沒了不能留個全屍,還得把心、肝、腎都縫到別人肚子裡,我們怕被戳脊梁骨。”王曉琳感慨道:“很多家屬甚至覺得,被詢問已經是一種冒犯,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和責任感,這個工作真的很難勝任。好在三年過去了,隨著我省器官捐獻事業的發展和媒體宣傳,如今器官捐獻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瞭解和接納。”

2 人情考驗:白忙一場“捐獻者哥哥的小姨子不同意”

“我們這個活兒,最重要的就是傾聽和溝通。”2015年,哈醫大一院器官捐獻辦公室正式成立。當過新生兒和兒外科護士長、從事兒童醫務工作近30年的王鳳華主動應聘,成為了一名器官捐獻協調員。這雙多年來抱著新生兒的手,牽起了器官捐獻者家屬的手,迎接生命和送別生命在她那裡交匯成了一個圓。

工作三年多來,王鳳華和她的同事們幾乎走遍了省內各市縣醫院的重症病房,跟不同的患者家屬打交道。她已經習慣了,每天出門時在挎包裡裝上身份證、協調員證、器官捐獻宣傳材料、捐獻登記表和辦手續時用的印泥和紙筆。

“除了現任妻子和子女,有的捐獻者還有前妻,這些直系親屬都需要簽字同意才能完成捐獻。”王鳳華說,簽字之前,這些直系親屬會在親戚的陪同下前來會談,他們的態度往往容易被親戚左右。王鳳華記得,有一回,有個40多歲的女患者腦幹出血,搶救無效後進入腦死亡狀態。她的兒子小輝(化名)當時已經上初中,得知母親搶救不回來後,同意捐獻器官。可是由於他沒有成年,所以必須要徵得遠在湖北農村的姥姥姥爺同意。兩位老人家年事已高,又聽不懂普通話,經過協商,王鳳華找來了身在哈爾濱的患者哥哥的小姨子,透過影片與湖北的老兩口溝通。

然而這位“小姨子”並不贊成器官捐獻,溝透過程中難免有態度引導,結果影片對面患者的哥哥和父母拒絕捐獻。小輝在影片前哭著下跪,求舅舅和老人同意,最終沒能成功……

3 遺憾考驗:傷心抹淚“不怕失敗,最怕家屬同意得太遲”

“每談成一個,就意味著有一個家庭又有了希望和光亮。”王鳳華說,她不怕協調失敗,最怕的是家屬同意得太遲。

去年,31歲的小夥小年(化名)從南方回哈爾濱創業,創業初期工作壓力很大,有天夜裡,他感到心臟難受、頭暈,在意識模糊前,給在哈醫大急救中心的好哥們打了求救電話。當朋友把他送到醫院的時候,“腦幹出血”眼看就要將這個年輕的生命奪走。

當時,小年的父母都不在身邊,母親在外地開會,父親在老家,王鳳華找到了小年在哈爾濱的阿姨。她瞭解到,小年的母親也是一位醫護人員,父親是軍人。小年的母親聞訊後,當即買機票回哈爾濱,然而小年的情況十分嚴重,如果不及時手術,器官就會出現衰竭。無奈之下王鳳華又給在機場的母親打了電話,這位母親表示同意,稱捐獻手續可以委託阿姨代辦。王鳳華跟小年的父親通了話,他也在往哈爾濱趕,想見兒子最後一面。

遺憾的是,小年最終沒能搶救回來,器官也出現了衰竭,不再符合捐獻條件。當小年的母親趕到病房時,小年已經走了,嘴角還殘留著咳血時的血沫,這位母親伸手摸著小年的臉,說:“我兒子最愛乾淨,怎麼也沒給他擦擦。”然後泣不成聲,王鳳華也轉過頭難過地抹起眼淚。

4 家庭考驗:隨時待命“工作時,即使孩子發燒也不能接電話”

除了協調工作,器官捐獻協調員還有一項重要的使命——見證。他們要見證器官捐獻人呼吸停止,對死者默哀,然後全程見證器官獲取手術,確保捐獻器官和協議書明確對應,有的人只捐肝臟,有的明確說不捐心臟,有的只捐一側腎臟……

醫生對捐獻者遺體進行縫合整理後,還會再次默哀,並由器官捐獻協調員將器官捐獻證書送到家屬手中。有這樣一份證書,捐獻者的家屬,可以比普通人優先獲得器官移植的權利。這樣細緻繁瑣的工作,隨時可能發生,有時甚至是深夜。器官捐獻協調員朱英感慨道:“雖然我也是學醫的,但是後半夜從醫院走到停車場,外面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心裡還真有點兒發毛。”

聊起半夜跑醫院的感受,35歲的協調員李笑瓊也深有體會。他24小時待命,只要工作電話響起,就要立刻出門,午夜醫院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留下過不少他的身影。“默哀和見證器官捐獻時,必須保持肅穆,這是對逝者的尊重,無論中間有多大的事兒都不能接私人電話。”記者問他,家裡人能理解嗎,他笑了一下,說:“平時挺支援的,就是真趕上半夜孩子發燒,還不接電話,回去得好好哄哄……”

圖片均由王鳳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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