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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作樂萊比錫,好想再去一次!

簡介雖然寬敞的空間被以歌德廳、老萊比錫廳、酒桶地窖、靡菲斯特酒吧和大地窖餐廳區隔命名,牆上也繪滿從浮士德與魔鬼簽下靈魂交易條約、到與少女瑪格麗特相愛又相互傷害、再到眾天使護送靈魂上天堂的系列精美畫作,但酒館網頁上也老實交代:“賦予歌德創作《浮士

來自天堂的魔鬼酒吧

尋歡作樂萊比錫,好想再去一次!

尋歡篇

尋歡篇

隨浮士德買醉

你們又走近了,飄搖無定的形影。就像當初,在我迷茫的眼前現形。這一回啊,我將努力把你們抓住?那大膽妄想,我對它仍一片痴情?好,隨你們爭先恐後,你推我擁;隨你們竄出霧靄,圍繞著我洶湧!隨著你們的到來,空中瀰漫靈氛。青春的熱血啊,又令我心胸激動。

“鬼才知道歌德坐在哪。”

當我跟隨著魔鬼的指引,鑽進地下的奧爾巴赫酒館,面對巨大拱形吊燈四圍的情景壁畫時,腦海中蹦出了這麼一句。雖然寬敞的空間被以歌德廳、老萊比錫廳、酒桶地窖、靡菲斯特酒吧和大地窖餐廳區隔命名,牆上也繪滿從浮士德與魔鬼簽下靈魂交易條約、到與少女瑪格麗特相愛又相互傷害、再到眾天使護送靈魂上天堂的系列精美畫作,但酒館網頁上也老實交代:“賦予歌德創作《浮士德》靈感的那個位置沒人知道。”歌德坐在哪?也就成了鬼——靡菲斯特——才知道的秘密。

反正歌德為魔鬼安排的任務,就是要將科學宅男浮士德從乏味生活裡解放出來,讓世俗趣味與偉大理想來一番天人交戰,因此,我們也就不必再苛求自我去求知和考證,不如將身心託付給靡菲斯特,盡情胡吃海喝。至少,歌德就讀於萊比錫大學時,和同學就是這麼幹的,在酒館裡看著古怪的大酒桶,想著浮士德騎著它遨遊天地的民間傳說,在迷醉間醞釀出宏大詩劇的靈感,並讓這座常年買醉的酒館成為《浮士德》中惟一的真實場景。

來一瓶雷德堡比爾森,雖然我知道這不是靡菲斯特用尖指甲在桌邊劃出來的瓊漿玉液;來一份薩克森奶汁酸菜豬頸肉,雖然飯後沒有魔鬼把我領到酒池肉林去邂逅青春胴體。侍者馬不停蹄供給著滿布酒館的食客,浮士德騎在側廳的大圓木桶上醉醺醺狂笑。酒量堪憂的我在微醺間,被開始疊影的牆畫拖入詩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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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獻詞》

與靡菲斯特跳死亡之舞

那些曾經喜歡我的歌的人們,他們縱然活著,也四散飄零。

入夜後,奧古斯特廣場西南角的宏偉現代玻璃建築Paulinum泛出藍色光暈,既返照自己在民主德國時期被摧毀的“前世”——Pauliner教堂,又像在中心持續為城市供電的心臟。它是與街道混淆在一起且沒一堵圍牆的萊比錫大學最璀璨的教學樓,青春的熱血從這源源不斷湧出,輸送到健碩的城市南郊。

科尼島俱樂部(Conne Island),朋克、電音、獨立、說唱輪流坐莊,甚至有人認為Techno跳舞文化起源於萊比錫而非底特律;北約酒吧(naTo),作為城市另類音景的老祖母,已經告別熱鬧喧囂的瘋狂歲月,轉而沉浸於優雅的爵士和深邃的實驗音樂中;花力(Flowerpower)轟鳴著與顧客年齡不符的六七十年代老搖滾,似乎非得讓也曾年輕過的東德居民補上他們錯失的那場全球青年文化運動,骨架搖晃著的彈球機努力爆發出一粒粒子彈,試圖證明老頭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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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約酒吧 noTo)

同樣給力的萊比錫大學大腦,還源源不斷地輸送一位位歷史名流,萊布尼茨、歌德、尼采、索緒爾……以及多達13位諾獎獲得者,甚至也包括辜鴻銘、蔡元培、林語堂、周培源、蕭友梅、羅乾等中國著名校友。

雖說聖尼古拉教堂前每週一下午5點的“和平祈禱”,從1982年開始時基本都很安靜,但也積蓄著某種對抗性的潛流,最終在1989年的蘇東劇變中,泛出讓柏林牆決堤的滔天大浪。那年10月7日,青年們手持蠟燭上街,為民主德國40歲生日最後一次“祝壽”,鎮壓如期而至,兩天後的週一“和平祈禱”日,以尼古拉教堂為中心的街道上竟雲集了7萬市民,軍警再沒收到鎮壓命令,甚至有600名原計劃去幹擾禮拜的統一社會黨擁躉,被佈道帶來的神蹟感召,加入抗議隊伍,酒吧和夜總會紛紛免費開放,提前歡慶遲早到來的民主勝利。11月9日,柏林牆倒了,秘密警察斯塔西們忙著銷燬罪證。12月4日,又一個星期一,和平祈禱者將地盤擴充套件到斯塔西在萊比錫的辦公大樓,為自己被偷走的40年憤怒吶喊,並衝進大樓從碎紙機裡搶回大多數檔案,為萊比錫贏得“英雄之城”的美譽。

青春熱血,不先解放身體,怎談解放思想。好不容易跑步跟上西方消費社會步伐後,年輕人少了可以揮拳擊中的明確對立物,搖滾音樂節也就取代教堂前廣場,成了集體狂歡的最佳去處。每年6月,在全球唯一的專業哥特音樂節Wave-Gotik-Treffen上,擠滿了穿孔打鐵釘的濃妝鬼怪和比我高20公分的非主流殺馬特。舞臺上嘶吼的分貝數和架子鼓雙踩的速度,雖難敵北方漢堡的瓦肯重型音樂節,但在失真的各色招魂聲浪中,卻更加密佈著一股重清新的墳墓氣味,從黑暗中世紀和華麗維多利亞年代爬出來的喪屍們,都在一副高冷的表情底下,歡迎你加入這場將靈魂再次出售給靡菲斯特的死亡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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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特音樂節)

——《浮士德·獻詞》

青春的躁動旋律是這座城市的漂亮華彩,萊比錫那穩沉的主旋律,則是蔚為可觀的古典音樂寶藏以及蘊藏他們的音符之路。

我站在連線起23個古典音樂地標的音符之路零公里處——第三代的布商大廈(New Gewandhaus)。悲劇的是,晚上那場由約翰·艾略特·加德納爵士指揮、大廈管弦樂團演奏的音樂會門票早已售罄,而由於官網上沒有英文,以5歐元買下的正午“門德爾松”票,竟是講德語的參觀導覽團。我裝作沉默的專家,跟著來到管絃樂大廳,管風琴上鐫刻著樂團座右銘——Res severa est verum gaudium,谷歌後才知曉其意:真享樂(Lè),當認真。

德語裡的樂(Lè)和樂(Yuè)是兩個詞,但認真作樂(Yuè)的前輩大師們,確實給這座城市留足了享樂(Lè)的天地。

現在,背向奧古斯特廣場,5公里的音符之路馬拉松,預備,跑!

作樂篇

布商大廈音樂廳導覽之所以被命名為“門德爾松”,是因為他是該樂團歷史上最有名的首席指揮。1843年,在擔任此重要職位8年後,他創辦了萊比錫門德爾松音樂戲劇學院。兩年後,他和妻子賽西爾搬到了位於Goldschmidstra?e路12號的一所羅曼蒂克式雙層別墅中。宅在屋中的他,不但完成了輝煌的清唱劇《以利亞》,讓規矩而美妙的和聲定義出維多利亞中期的音樂趣味,還抓緊閒暇時間,透過極有天賦的繪畫才能,用筆觸描繪並記憶著自己過往的旅行足跡。

成了展廳的房間中,除了還原過去實用卻笨重的比德邁風格傢俱外,還在二樓曾經的起居室佈置起作曲家個人的畫展。最有趣味的,當屬樓下房間的一臺指揮互動體驗機,挑中門德爾松的一支合唱曲或交響曲後,再選擇古典或現代器樂,接著,你就可以成為恣意妄為的指揮家,把名曲糟踐成更高大上的實驗音樂。

遺憾的是,才在這棟漂亮房子裡住了兩年,還沒以畫筆記錄完旅程,還沒寫就歌劇《洛雷利》,由於同為音樂家且在某種意義上超越血親關係的姐姐芬妮去世,門德爾松在打擊中一病不起,年僅38歲就在這裡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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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德爾松故居)

作樂篇

作為萊比錫大學運營的格拉斯博物館群的一部分,集合了5個世紀上萬樂器、樂譜和手稿的樂器博物館也是全德國最大的樂器屋。鎮館之寶是製造於1726年的現存世界最古老鋼琴。同時作為學術研究機構的博物館,並不想只灌輸那些海量的枯燥歷史知識,而是透過3D樂曲取樣遊戲、全息照相裝置和聲響實驗室,真正讓參觀者“玩起”古典音樂來。

博物館外的St。Johannis舊公墓,是萊比錫入住居民規格最高的“陰宅”。“住戶”包括瓦格納的母親、妹妹、作為其恩師的聖托馬斯教堂合唱團樂長Christian Weinlig、19世紀發行量最大的《大眾音樂報》的評論家Friedrich Rochlitz,以及更多過往的音樂教育家、哲學家和詩人。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在1949年最終“定居”聖托馬斯大教堂靈柩前,也在這個“小區”住了長達2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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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公墓)

門德爾松故居

萊比錫可謂挪威作曲家格里格的第二故鄉,他在門德爾松建立的音樂學院讀了4年,功成名就後,還每年多次和歌唱家妻子妮娜前來拜訪出版商馬克思·亞伯拉罕。從1876年直至逝世的1907年,出版商位於Talstra?e大街10號的庭院寓所,也就成了他最依賴的“客場”,而隔壁那棟同時期創辦的Peters音樂圖書館則是他取之不盡的寶庫。那部最偉大的交響鉅作《佩爾·金特組曲》正是在出版商房子裡完成的,小型音樂室周圍牆上掛滿了格里格寫給馬克思的信件,“我瘋狂渴望著全世界,全世界的藝術和藝術家,以及所有的靈魂,所以也急需再次見到你。”可見,作曲家有多麼盼望通過出版,讓世界聽到其音樂最動人的靈魂。

庭院裡春暖花開,格里格雕像愜意地在蘋果樹蔭裡乘涼,伴我徒步的“萊比錫音符之路”手機應用卻傳來組曲尾聲那首瀰漫著鄉愁、苦情甚至死亡的《索爾維格之歌》。來自易卜生詩劇中的主角、最終回頭的浪子培爾·金特,倒在了故鄉的土地上、母親的遺體前、被等待雕琢成蒼白的愛人索爾維格姑娘的懷中,死去。而這也是格里格對自己那13個月就不幸夭折的女兒的痛心回憶,於是成就了這首長相廝守卻咫尺天涯、一諾千金卻遙遙無期的傑出輓歌。悠揚傷感的主歌是一副冰雪連天的慘情相,四句唱詞後,即是擁抱後的死亡;基於民歌調子的副歌部分,則以花腔演繹,僅一個縈繞的”啊“,便將這對愛人召入天堂,在索爾維格懷中、在天堂,家鄉到了,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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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格紀念中心)

樂器博物館及名人公墓

“克拉拉,我已經說出了對你的那些懼怕,麻煩你也坦誠點說說我的缺點。我只想讓自己變得更好更配得上你,親吻你的心。”這是1840年羅伯特·舒曼寫給女友克拉拉的一封信,經過熱戀的無所畏懼,擺出未來相處的現實難題,一種熟悉的成婚節奏。坦誠帶來了順利,1840年9月12日,他們結婚了。在新婚次日,舒曼夫婦搬進了Inselstra?e 18號這棟公寓一層右手邊的房間裡。當天也是克拉拉的21歲生日。

當時,作為成名鋼琴家的女方可比老公有名多了,這也激勵出“鳳凰男”舒曼的上進心。在這套房子居住的4年時光裡,他創作出其第一部交響曲《春天》、諸多的室內樂,以及唯一的鋼琴協奏曲《A小調》的第一樂章。夫妻倆漸漸結交了更多的音樂家朋友,門德爾松、李斯特、柏遼茲,以及返鄉後找不到住處的瓦格納。1845年的尋常一天,一個年輕人貿然拜訪,坐在客廳彈著自己的《C大調鋼琴協奏曲》草稿,羅伯特把克拉拉叫過來一道欣賞。這個叫勃拉姆斯的年輕人被大他14歲的中年主婦徹底迷住,就此譜寫了一段悱惻纏綿的古典音樂八卦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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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舒曼)

格里格紀念中心

作為聖托馬斯教堂合唱團歷史上最大牌的樂長,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如今也長眠於祭壇前的一座青銅墓碑下。延續了800年的傳統從未中止,每個週五下午6點、週六下午3點,以及週日上午9點半和下午6點,由100個8-18歲男孩組成的合唱團,依然唱著動人的讚美詩和頌歌,猶如還在聽從地下那位樂長的指揮。

自1212年創立後,合唱團曾被嚴格限定於僅為彌撒儀式做伴唱,直至1539年薩克森公國宗教改革的到來,才催生出宗教音樂的新形式,讓有了獨立作曲需求的教堂合唱,真正成為一種吸引人的音樂型別,也讓聖托馬斯教堂及其學校和合唱團一道,迎來發展的黃金年代。1723年,38歲的巴赫任職該教堂的樂長,督導教會樂手,提供禮拜樂曲,直至1750年去世。27年間,他在此創作出偉大的《馬太受難曲》、《約翰受難曲》、《B小調彌撒》和《聖母頌》,以及絕大多數的教會清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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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托馬斯教會合唱團)

舒曼故居

這正是東歐劇變前每週一“和平祈禱”那座教堂的附屬學校。出生於萊比錫的瓦格納,曾於1828年到1830年在此就讀,他可不是什麼三好學生,曾在日記裡吐槽道:“我的成績開始下降,也漸漸與被賦予的完美教育之路出現偏差,入學第一天我就意識到,這裡面充斥的學究氣和傲慢徹底是個錯誤。”因此,十五六歲的少年瓦格納,把精力全投入自己的戲劇實踐《勞伊巴與阿德萊德》當中。

在與聖托馬斯教會學校數百年的競爭中,聖尼古拉教會更重視科學教育,即便也有自己的合唱團和著名樂長,卻在城市音樂生活領域始終無法形成影響力。就讀期間,瓦格納在布商大廈劇院聽到了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塑形了其音樂理想,剛從教會學校畢業,他就如願以償地進了萊比錫大學學習作曲。

聖托馬斯教堂

聖托馬斯教堂正對面的大宅,一進院落擋頭的三層大宅,即是收藏了與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相關的一切手稿、書信、樂譜、教會檔案、家居場景的豐富博物館。不過,在那些可供互動的巴洛克時代樂器以及完整作品賞析空間之外,讓我更感興趣的,是他1747年去波茨坦拜訪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的海量文稿,吹長笛並作曲的國王與其惺惺相惜。

這不免讓我想到1997年5月布萊爾就任英國首相後,那位作為工人階級英雄的Oasis樂隊主唱諾爾,衣冠楚楚走進唐寧街10號,與布萊爾大侃音樂甚至政策改革。所不同的是,萊比錫這座博物館的物件,是屬於整個巴赫家族好幾代好幾十號樂師的,當站在滿布一整面大牆的家族樹前,就會意識到好幾百年來,所有的巴赫,竟全是“宮廷好聲音”的製作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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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巴赫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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