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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艾”後會經歷哪些?一個真實故事講給你聽!

簡介”王剛聽了醫生的話後,又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子,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決定第二天帶著父親去當地疾控中心拿報告

什麼是青枝骨折

引子

王剛是一個地道的農民,生在農村長在農村,因此要遵循和繼承農村的各種傳統和習俗也便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一種自然規律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和喜事。然而當把這件喜事放在那些陳舊的習俗背後卻變成了一種愁。

王剛的父母每天為兒子的婚事愁著,因為他們知道結婚是要花上一大筆錢的,而家裡由於父親常年體弱多病花掉了大部分積蓄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錢為兒子操辦婚事。他們心想著有哪家的姑娘願意不要錢嫁給他們這窮人家的孩子,除非老天爺眷顧我們這些窮人。雖然這麼想著,可老兩口還是東奔西走,託親戚朋友為兒子說著媒。

患“艾”後會經歷哪些?一個真實故事講給你聽!

歡天喜地

今天天氣格外的好,傍晚的夕陽籠罩了整個村莊。在王剛家門外有一片竹林,那竹林總是遲鈍地把枝葉伸展開來;樹杈間藏著一片癟癟的太陽。太陽是三角形的,斜躺在半空裡,吝嗇地將它那深紅色的斑駁丟了下來。 竹林中今天來了幾隻喜鵲,她們在枝頭不知所謂地叫著,衝著那透過竹葉射到院子裡的血色日光……。喜鵲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是吉祥之鳥,它的叫聲往往預示著喜事臨門。王剛的父母一臉茫然地向外望著。

“孩子他爸,你說這喜鵲在咱們家門外叫啥子叫嘛,咱這家還能有啥子喜事?”

王剛的爸爸沒有做聲,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時枝頭上的喜鵲似乎很識趣,都紛紛飛走了,然而門外的敲門聲卻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寂靜。

“大哥,孩子的婚事有著落了”

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手裡拿著煙,面帶著笑容,走進了王家的院子。他是王剛的叔叔,一直在外地打工,聽說哥哥和嫂子都在為侄子的婚事犯愁就從外地回來了,這次他回來不是空手而歸,而是後面還跟著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她黑黑眸子下面是一張泛著紅暈的臉龐,看起來不像本地的姑娘。

“大哥、大嫂,這是我在外地打工時認識的一個女子,人很不錯,聽了咱們王剛的情況後就跟我一起回來了,你們快快看看怎麼樣?”

王剛叔叔得意地笑著,而姑娘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心裡有事,看了王剛父母一眼便低下了頭。王剛父母喜出望外,又把自己家裡的情況和女子說了一遍,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這樣老兩口把王剛也叫了回來,王剛看到姑娘更是高興的不行,於是這門親事也就定了下來。

事情很快就在村子裡傳開了,村中的年輕人也都跑來看這個外地的新娘子,心裡都暗暗地羨慕著王剛。王剛一家更是歡天喜地,熱熱鬧鬧地把王剛的婚事給辦了。

噩夢來臨

時間就像這涪江的水每天都有新水注入,舊水流出,生命也如此每天都有新的生命誕生,舊的生命逝去。王剛一家過著幸福的生活,這位外地媳婦又給王家添了新的生命,王家人高高興興,精心地呵護著這一家人的希望。然而這希望的呵護卻是要成本做為代價的,這讓本來就生活拮据的王家更是雪上加霜。王剛作為這個家的頂樑柱也不得不外出打工,來維持這個看似幸福的家。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回家的次數變少了,但值得欣慰的是孩子正一天一天健康地成長著…。。

平靜的生活總是會時不時地泛起一些波瀾,可上天似乎不再眷顧這個看似幸福的家,取而代之的卻是驚濤拍岸,讓人無法承受。

2011年的夏天王家媳婦突然病倒了,剛開始家裡人都以為是普通感冒,便到村醫那裡抓了藥給她服用,可經過半個月的治療,不但沒有治好她的病,病情卻在不斷惡化著,此時的她反覆發燒、咳嗽,體重下降,王剛的父親便慌了,趕緊給兒子打了電話。

“么兒,你婆娘她病了,病的很嚴重,也不曉得是啥子病,你快回來看一哈。”

王剛聽了父親的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買好車票回了家。王剛回家後帶著妻子四處尋醫,由於家裡困難便沒有到正規醫院去治療,眼看著媳婦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家裡的錢也因為給妻子看病花光了,王剛一家都心急如焚。這時村子裡面也都知道了王剛的妻子得了治不好的病,村民們都把這種來歷不明的病叫做“怪病”。各種說法兒四下蔓延著。於是在親朋好友的鼓勵下,王剛一家最終決定將其送到大醫院進行治療。就這樣王家人東湊西湊湊夠了錢,準備將這位外地媳婦送到醫院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和治療。可天公不作美,妻子還是死在了去往醫院的路上……

禍不單行

王剛妻子的死讓王家人都感到後悔莫及,他們想如果早點去醫院治療可能還有生的希望,可如今……。一家人在悔恨和悲痛中將王剛的妻子送走了,但是看到一天天長大,即將要上小學的的孩子,王家人的心裡還是很慶幸的。王家的一場地震就這樣過去了,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餘震對於這家人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王剛的父親以前就有糖尿病,但由於家庭條件不好便沒有正規的治療,總是有錢就買藥降糖沒錢便拖著,終於有一天他也病倒了。王剛和母親急忙將他送到醫院去治療,因為他們怕再像失去王剛妻子一樣再失去父親。到了醫院醫生為他做了全面的檢查,結果很快便出來了,醫生診斷為糖尿病合併腎病和冠心病。王剛父親的病情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母子倆沒有過度悲傷,他們想著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盡力給老爺子看病……

2012年被瑪雅人預言為世界末日,人們都說這一年將是多災多難的一年,可人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為了生存奔波著、忙碌著,就像這涪江的水,依然自西向東流著。只是往日的令人生畏的艾滋病已經告別了談“艾”色變的時代,因為在全國的艾滋病防治工作者的努力下,艾滋病已經變得耳熟能詳,甚至在村子裡抓住幾個孩子隨便問一下,他們都能背出艾滋病的三條傳播途徑:血液傳播;性傳播;母嬰傳播,就像背誦課本上的古詩詞一樣,出口便是。

這一年世界沒有什麼變化,世界末日的傳言似乎是假的,可王剛家的天卻塌了……

在王剛父親的檢查結果出來的同時,一份HIV初篩陽性的樣品也送往了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做進一步的確認。過了一個星期王剛父親的病情有了好轉便出院了,檢測結果一個月後發到了當地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當地疾控中心的醫生按照陽性報告單上面的聯絡方式很快便聯絡到王剛。

“喂……是王**麼,還是他的家人?”

電話裡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王剛接起了電話

“哦,我是他兒子,請問您有啥子事?”

醫生並沒有把結果直接告訴他,因為她們怕在電話裡告訴他事實後,在沒有進行宣傳教育的情況下病人或者病人家屬無法接受而選擇逃避。

“哦,我是疾控中心的趙醫生。是這樣的,你父親是不是在人民醫院住過院啊?他這有一份報告必須要他本人帶著身份證來拿。”

王剛聽了醫生的話感覺莫名其妙,他心想著,醫院的各種報告都已經給我們看了啊,怎麼疾控中心怎麼還有報告,況且父親的身體剛剛有了點好轉,身體虛弱的根本經不起折騰,便想拒絕。

“是這樣的,醫生,我父親剛出院不久,根本動不了,而且需要人照顧,我也走不開,能不能等我父親好點了我再去拿報告啊?”

趙醫生聽出了王剛的意思,便又說到

“這個報告對您父親的病可能會有幫助的,您早點拿到報告就可能儘快治好您父親的病。”

王剛聽了醫生的話後,又想起了他死去的妻子,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決定第二天帶著父親去當地疾控中心拿報告。

第二天一大早王剛便將父親帶到了當地疾控中心,當地疾控中心的醫生拿著已經準備好的HIV陽性報告單,告訴了王剛和父親實際情況。

“是這樣的,您父親在當地醫院做檢查的時候查出了他是一個艾滋病感染者,這是他的陽性確認單。”

王剛木訥地接過了確認單,父子兩人頓時呆在那裡,腦袋一片空白,因為王剛在外面打工的時候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透過電話對其進行過艾滋病相關知識的宣傳教育,因此他深知艾滋病的危害和傳播途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極了溺了水的娃兒,急需抓住一顆救命稻草。這時父親突然咳嗽了幾聲,不知道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還是疾病所致,王剛這時也回過神,想聽聽醫生的說法。

醫生見了這對父子的表情,便知道他們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的,便對他們進行了艾滋病相關知識的宣傳教育,還講解了國家目前對艾滋病感染者和患者的相關政策,並建議王剛父親馬上做免費的結核抗體篩查,還有CD4的檢測,做出正確的治療。

王剛機械地答應了,慌忙地扶著父親去做了痰檢,然後回到醫生的辦公室等待著痰檢的結果。醫生不斷地為他們講解著艾滋病的相關知識,試圖減輕他們心裡的負擔,可父子二人都沉默不語。當問到王剛父親以前有過什麼高危行為的時候,王剛父親的嘴角突然抽動起來,只見他欲言又止,可最後只輕聲說了一句,“沒有”便不再作聲了。很快痰檢的結果出來,它像一把重錘,猛然砸向了這對父子,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不給他們。結果王剛的父親是一個結核塗陽的患者,對於這樣雙感的病人,只能首先進行保守的抗結核治療。王剛在疾控中心拿了抗結核的藥物,便把父親送回了家,但是他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給母親,於是他拿這位在影印好的陽性報告單又跑到了醫院,找到了為父親治療的主治醫生。

“醫生、醫生……這個單子是啥子意思?那麼是陽性?”

王剛聲嘶力竭地喊著,喊聲打破了醫院內喧囂,人們都在注視著這個幾近絕望的人,但很快就各忙各的,醫院也恢復了往常的喧囂,因為在這裡這樣的聲音人們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王剛跑到醫生面前,醫生為他詳細地解釋了他父親的情況,並建議他的母親也到當地疾控中心去做相應的檢查。最後王剛聽從了醫生的建議便又回家將事情的始末告訴給了母親,母親聽了之後一臉鐵青,沒有說什麼,匆匆忙忙跑到了當地疾控中心。當地疾控中心醫生了解了她的基本情況後對其進行了HIV抗體檢測,並進行了心裡疏導,雖然她減少了恐懼,但還是心有餘悸。

王剛母親回到了家,王剛和父親都沒有問什麼,一家人都坐在那裡卻沉默不語,只有不懂事的孩子,還在屋裡屋外來回跑著。偶爾還能聽到王剛父親的幾聲咳嗽,可這咳嗽聲也越來越弱了……

最後還沒等王剛母親的檢測結果出來,父親便絕望地死在了床上。王剛母親也焦急地等待著這次檢查的結果。在鄰里鄰居的幫助下,王家人簡單地為王剛父親處理了後事。王剛並沒有把父親的死因告訴給親戚和朋友,因為怕極了他們會因此而疏遠這一家,像見到瘟神一樣躲著他們。在檢測報告沒有出來之前,王剛母親如坐針氈,足不出戶,鄉里人都以為她是太想念她的丈夫了,都紛紛去看望他、安慰他……。就這樣兩週的時間過去了,王剛母親忐忑不安,但為了求證結果還是撥通了當地疾控中心艾滋病防治科的電話,電話裡的聲音讓他感到些許放鬆,因為接電話的人正是上次為他提供諮詢和檢測的趙醫生。

“醫生,您好,我是上次在您這做VCT檢測的###,我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沒有?”

王剛母親沒有底氣地問到。

“哦,是您啊,你的報告還沒有出來,出來以後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您不用過分擔心。”

聽到趙醫生的溫和聲音,王剛猶如在水中掙扎後終於抓到了那顆救命稻草,浮出水面後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感受著那久違的空氣。可一放下電話便有沉浸在恐慌和焦慮之中……。

過了一天以後,疾控中心主動打來了電話。

“您好,是###麼?您的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但是我們不知道結果,需要您親自帶著身份證來拿檢測報告。”

王剛母親聽了以後感覺更加惶恐不安,馬上打車去了疾控中心。檢測結果讓她心頭的一塊石頭落地了,可這石頭砸得她痛不欲生,檢測結果是陽性。王家的一場暴風驟雨過去了,可風雨過後沒有出現彩虹,取而代之的卻是永恆的傷……

風雲再起

王剛的父親和妻子都死了,剩下了已經被感染的母親和還不懂事的孩子。“死者長已矣,生者常慼慼”,王剛看著自己的孩子,發誓要讓他過上好日子。就在王剛的要再次出去打工的時候,一場災難又發生在了這個再也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的家。兒子在外面玩耍時出了車禍,小腿發生青枝骨折,王剛將孩子送到了那個讓他傷心的醫院,但這次讓人欣慰的是骨折並不是很嚴重,只需要一個小小的手術。兒子做了手術以後便出院了,在家休養了幾日又恢復了往日的淘氣。

一家人在一起吃著晚飯,兒子要吃那個要吃這個,在桌子周圍轉著,這時王剛家的電話響了起來。王剛跑到電話跟前,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讓他不敢去接這個電話,可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拿起了話筒,對面傳來了那個讓他熟悉的聲音。

“你好,是王剛麼?我是當地疾控的趙醫生,你娃兒是不是在當地醫院做過手術啊?這有您娃兒的一份報告,您有時間過來取一下,帶著您家裡的戶口本。”

王剛沒有說什麼,掛了電話,母親看著兒子的表情也知道了,他們一家人的希望也將就此破滅了,兩個人一起看著邊吃邊耍的孩子,母親的眼角流下了淚珠。王剛撂下碗筷,躺在了床上,他思索著這到底是怎麼了,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麼!可究竟自己做錯了什麼?王剛一遍一遍地思索著,為了找出原因他還是去了疾控中心。

這次的結果並沒有讓他的心有一絲悸動,他又詳細地諮詢了醫生關於艾滋病的知識。他把醫生說的一切都記在了心裡,醫生也建議他和他的妻子也去做HIV抗體檢測。聽了醫生的話,他的心突然泛起了一陣波瀾,他想起了妻子死的時候得的病,想著艾滋病的傳播途徑,一種罪惡的念頭,在心中燃起,但這念頭很快便被透骨的恐懼所代替。

他向醫生說明了情況,然後自己也做了檢測……

誰的錯?

又是一個美麗的傍晚,晚霞依舊鮮紅。王剛乾完了地裡的農活,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休息,這時院外的竹林裡又傳來了喜鵲的叫聲,他順著叫聲望向了那如血的夕陽,此時幾隻喜鵲嬉戲著飛走了,似乎在嘲笑他。這又讓他想起了這兩年來發生在他們家的悲劇,他想著艾滋病的傳播途徑,想著妻子得得“怪病”;想著父親的死;想著母親和兒子的未來;想著他自己的命運,他一次次地反問自己,這到底是誰的錯?想著想著他失去了生活的動力和方向,失去了一切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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