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手機遊戲首頁手機遊戲

阿米亥詩歌精選|一個裂開的傷口,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簡介羅池 譯在庫克拉比大街在庫克拉比大街我獨自行走沒碰上這個好人——他祈禱時戴一頂皮絨帽他辦公時戴一頂絲絨帽,都飛揚在死者的風中在我的上空,飄拂在水面在我的夢裡

祝福的後面填什麼

阿米亥詩歌精選|一個裂開的傷口,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阿米亥詩歌精選|一個裂開的傷口,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耶胡達·阿米亥(Yehuda Amichai,1924-2000),以色列當代詩人,“帕馬奇一代”代表人物。其主要作品有詩集《現在及他日》、《此刻在風暴中》、《開·閉·開》等。1924年5月3日,耶胡達·阿米亥出生於德國維爾茨堡。1935年,隨家遷居巴勒斯坦。曾先後參加二戰、以色列獨立戰爭、第二次中東戰爭以及贖罪日戰爭。1948年開始創作詩歌,1955年出版了以色列文學史上第一代口語化的希伯來語詩歌《現在及他日》。曾獲得1982年度以色列獎。2000年9月22日,耶胡達·阿米亥因患癌在耶路撒冷去世,享年76歲。

耶路撒冷是一隻轉馬

耶路撒冷是一隻轉馬它轉啊轉啊

從古城到所有街區然後又回到古城。

你是不能下來的。無論誰跳下來就是把他的命攥在自己手裡。

而且無論誰在一圈之後下來了就必須得再次償還

回到這個沒有盡頭的旋轉。

但這裡沒有大象和躍馬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信仰的此起彼伏以及旋轉

它們的輪軸發出從祈禱堂裡傳來的加滿油的悅耳音響。

耶路撒冷是一架蹺蹺板;有時候我降下來

進入過去的年代而有時候我升上天空於是

大叫著像個孩子一樣大叫,他的兩腿用力搖晃

我要下來,爹,我要下來,

爹,抱我下來。

而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聖人升到了天堂

會像孩子一樣大喊大叫,父啊我願在此居住,

父啊,請莫讓我落下,吾父吾主,

請容我們在此居住,吾父吾主!

羅池 譯

在庫克拉比大街

在庫克拉比大街

我獨自行走沒碰上這個好人——

他祈禱時戴一頂皮絨帽

他辦公時戴一頂絲絨帽,

都飛揚在死者的風中

在我的上空,飄拂在水面

在我的夢裡。

我來到先知的大街——空無一人。

而埃塞爾比亞的大街——寥寥數人。我正在

尋找一個地方好讓你跟我一起生活

為你填滿你孤單的巢穴,

建立一個地方為我的痛苦用我額頭的汗水

查對一條道路你會從那裡歸來

以及你故居的窗戶,一個裂開的傷口,

在關閉與開啟之間,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有烤麵包的香氣從一個棚屋裡面傳出,

那是一家店鋪人們在那裡散發免費聖經,

免費,免費。遠遠勝過一個先知

曾給這些混亂的里巷留下的一切,

當這一切傾倒在他的身上他變成另外一個人。

在庫克拉比大街我獨自行走

——你的墓床在我的背上像一個十字架——

儘管這令人難以置信

一張女人的睡床將成為一種新信仰的符號。

羅池 譯

我的愛國生活

當我年輕的時候整個國家也年輕。而我的父親

是所有人的父親。當我快樂的時候國家

也同樣快樂,而當我跳躍在她的身上她也跳躍

在我的身上。春天裡覆蓋她的青草

也同樣讓我變得柔軟,而夏天干旱的土地傷害我

就像我自己皸裂的腳掌。

當我第一次墜入愛河,人們宣告了

她的獨立,而當我的頭髮

飄拂在微風裡,她的旗幟也是如此。

當我搏殺在戰鬥中,她奮戰,當我起身

她也同樣起身,而當我倒下的時候

她慢慢倒在我的身旁。

如今我開始漸漸遠離了這一切:

就像有些東西要等膠水乾透之後才能膠牢,

我正在被拆開並捲入我自身。

有一天我在警察樂隊看見一位單簧管演奏家

他正在吹著大衛的《堡壘》。

他的頭髮雪白而他的面容平靜:這副面容

就像1946年,一個唯一的一個年份

在諸多著名的和恐怖的年份之間

那年沒有發生什麼除了一個偉大的期望以及他的音樂

還有我的愛人一個在耶路撒冷寧靜的家中安坐的女孩。

此後我再沒見過他,但一個追求世界更美好的願望

決不會離開他的臉龐。

羅池 譯

以色列地的猶太人

我們忘了我們來自何方。我們猶太的

姓氏,從大流散把我們打發出去,

又把我們帶回記憶,鮮花和果實,中世紀城市,

金屬品,化成石頭的騎士,玫瑰,

飄散了芬芳的香料,各種寶石,大量的紅染料,

手工藝品遠遠地去到世界各地

(那些手也一樣遠去了)。

割禮對我們也是如此,

因為有神明的聖經故事和雅各的子孫,

所以我們繼續傷害我們所有的生命。

我們在幹些什麼,返回這裡忍受傷痛?

我們滿腔的熱誠已被排幹變成沼澤,

沙漠對我們敞開,但我們的孩子是漂亮的。

即便是半途中沉沒的漁船殘骸也會抵達海岸,

即便是風在吹。並非所有都是靠航行。

我們在幹些什麼

在這塊黑暗的土地忍受它

黃色的光影刺破雙眼?

(時不時地有人說起,尤其是四十

或五十歲的人說:“太陽要曬死我了。”)

我們在幹些什麼,帶著這些被矇蔽的靈魂,帶著這些姓氏

帶著我們森林般的眼睛,帶著我們漂亮的孩子們,

帶著我們奔流的熱血?

拋灑的熱血並不流向樹木的根

但這是一種最接近的方式流向

我們自己的根

羅池 譯

奧茨維辛之後

在奧茨維辛之後,沒有神學:

在梵蒂岡的煙囪,白煙滾滾——

是紅衣主教們選定了教宗的訊號。

在奧茨維辛的焚屍爐,黑煙滾滾——

是上帝們的樞機團還沒有選出

上帝的選民。

在奧茨維辛之後,沒有神學:

滅絕營的牢友在他們的胳膊上烙著

上帝的電話號碼,

您撥打的號碼並不存在

或無法接通,一個接一個。

在奧茨維辛之後,有新的神學:

那些死在“焚燒爐”的猶太佬

就跟他們的上帝一樣,

上帝無形亦無體,

他們也無形,他們也無體。

羅池 譯

耶路撒冷

在古城的一個屋頂

衣物晾曬在傍晚的陽光下。

這條白床單屬於一個女人她是我的仇敵,

這條毛巾屬於一個男人他是我的仇敵,

他用來擦乾額頭的汗水。

在古城的天空

一隻風箏

在長線的另一端

一個小孩

我沒看見

因為有牆。

我們已經舉起了很多旗幟,

她們已經舉起了很多旗幟,

想讓我們以為他們很快樂。

想讓他們以為我們很快樂。

羅池 譯

我研究過愛情

我研究過愛情在我的童年在我童年的猶太會堂

在婦女區在婦女們的幫助下在一座隔離營後面

那裡關押了我的母親跟其他的婦女和姑娘。

但隔離營關押了她們也關押了我

各在另外一邊。她們可以自由活動在她們的愛情裡而我卻被

關押在我的愛情,我的渴望裡,跟所有男人和男孩一起。

我真想跑過那邊去真想知道她們的秘密

並對她們說,“蒙祂賜福把我塑造

一切盡如祂的旨意。”而隔離營

一道鏤花的幕牆潔白而柔滑像夏天的衣裙,那幕牆

在風中搖曳掛滿了它的小鈴鐺它的長線圈,

嚕嚕嚕響的長線圈,露露,嚕嚕嚕低唱的愛情關押在屋裡。

女人的臉龐就像月亮的臉龐躲在雲裡

或像滿月在幕牆開啟的時候:一種迷人的

宇宙的秩序。在夜裡我們都說祝福

外面高高的月亮,而我

心裡想的是女人。

羅池 譯

關注詩歌,詩意棲居

阿米亥詩歌精選|一個裂開的傷口,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想了解更多精彩內容,快來關注詩歌

、詩天子

、讀睡詩社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