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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人數佔全國總人口6% 以上,但每個人都在幹這事兒. . . . . .

簡介”露露說,“所有的事都是這樣,我覺得自己遊戲玩得還可以,才會參加比賽,否則我根本不來

一個血瓶多少

假如用“中國殘疾人數量”作為關鍵詞搜尋,搜尋引擎會告訴你“8500萬”。這個數字釋出於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官方網站,釋出時間為2012年6月,統計結果截至2010年末,一直被引用至今。

中國殘疾人數量佔全國總人口6%以上,但大多數普通人對他們的關心往往需要媒介觸發,可能是一次驚心動魄的事故,也可能是一個五味雜陳的故事。人們習慣性地問:殘疾人都在哪兒?卻未必在意問題的答案。

沉默的少數派

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官方網站上統計的殘疾人總數

2019年7月21日,首屆江蘇省殘疾人電子競技公開賽決賽在南京舉行。

這是國內第二次有據可查的殘疾人電競比賽。上一次殘疾人電競比賽是2016年的“英雄心殘障人士電子競技大賽”,距今已有3年。僅在籌備階段,首屆江蘇省殘疾人電子競技公開賽報名人數就遠遠超出主辦方的想象。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近1000名參賽選手中,95%以上是聾啞人。

我前往南京見到了這些沉默的玩家。他們都是普通的男孩女孩,穿著普通的T恤和牛仔褲,幾乎每個人都拿著蘋果手機,型號從舊款6s到最新的XR一應俱全。除了用手語對話,他們與我身邊的朋友、同事沒有什麼區別。但我很清楚,這是我第一次同時見到這麼多聾啞人,而且他們遊戲都玩得很好。

我想知道,遊戲和電競為這些沉默的年輕人帶來了什麼。

我不確定自己會找到怎樣的答案。

沉默的少數派

7月21日,選手們走在去決賽場地的路上

“誰能給我媽媽打個電話?”

妮妮既開心,又難過。

7月11日,她和K·F戰隊的隊友們一起成功打進本次殘疾人電競大賽半決賽,但在此之後,母親堅決反對她去南京。

只要待在母親的視線範圍內,妮妮就是一個普通的上海女孩。她在廣告公司做行政,每天妝容精緻地上班,工作忙碌卻不算辛苦,偶爾摸魚,熟練使用美顏App,業餘時間玩玩遊戲,確切地說,是玩《王者榮耀》。

從2016年開始,妮妮已經玩了4年《王者榮耀》,考慮到《王者榮耀》2015年11月才公測,她的遊戲歷史幾乎與這個遊戲的歷史一樣長。她有好幾個號,每一個都能很快打上王者,最近因為一直用小號和隊友訓練,“大號反而掉到了星耀”。

“我理解媽媽。”妮妮打字告訴我。與那些粗暴地把遊戲看做洪水猛獸的家長不一樣,她玩《王者榮耀》,上分,組隊,參賽,母親都知道,也並未勸阻。母親反對她去南京,是出於一個更現實的理由——安全。“她覺得我是個單純的孩子,聽不到,說得也不準,出門容易出事。”

妮妮今年21歲,從來沒有一個人出過遠門。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去世了,母親一個人撫養她長大,做生意、開店,持續至今,幾乎沒有休息日,愛女兒的唯一方式就是讓她寸步不離自己身邊。“我媽媽就是這樣的人。”她想了想,繼續寫:“我理解她,她很辛苦,是偉大的母親。”

為了讓母親同意自己去南京,妮妮想了很多辦法。她聯絡了比賽主辦方——江蘇省殘聯和江蘇省電競協會,工作人員對她說,比賽有正規的公文、通知,半決賽、決賽場地已經確定,這些材料都可以拍照給她母親看,如果還不放心,母親可以和她一起來南京,由主辦方報銷交通和住宿。

她滿懷希望地把檔案和照片發給母親,卻一次又一次地收穫失望。不論她說什麼,母親都只有一個反應:“騙子。”她這才明白,在母親面前,自己永遠是一個孩子,她們之間所欠缺的,也許並不只是語言。

“我很壓抑,一直在考慮。”一週之後,妮妮對我說。從小到大,每當她和母親起爭執,往往都是她先妥協。但這一次,她決定堅持下去,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放棄。

妮妮的隊友們還不知道她正在經歷什麼。K·F戰隊一共6個人,分別來自安徽、廣西、湖南、四川和上海,組隊、訓練都只在遊戲裡,線下從來沒見過面。之前,他們最“真實”的一次交流是在遊戲群裡互相爆照。作為隊裡唯一的女孩,妮妮選了一張自拍,加好濾鏡發了出去,隊友紛紛稱讚“可愛”,她也從善如流地謙虛“都是美顏”。

自己“可能去不了半決賽”這件事,妮妮只告訴了隊長“可哥”。至於其他人,“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我去不去他們也不用知道”。

沉默的少數派

決賽現場的妮妮(中)非常開心

“只想對家裡有點幫助。”

可哥是K·F戰隊隊長,今年23歲。我在半決賽結束後才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半決賽裡,K·F和另一支強隊“有夢才遠方”抽到了同一組,K·F惜敗,無緣決賽。這讓可哥顯得有點沮喪:他來參加比賽,一方面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另一方面也是想拿到獎金。但根據比賽設定,每個專案只有冠軍和亞軍才能拿到獎金,冠軍8000元,亞軍2000元。

2017年,可哥從湖南一所特殊學校畢業,學歷相當於中專。他在學校學了3年裁縫,越學越不感興趣。畢業後,老師把他介紹進了湖南一家制藥廠,每天上班8小時,沒有加班,週末雙休,每月能拿到1500元工資。

“當時經理問我力氣大不大,我說還可以。”可哥給我看他去製藥廠上班時的入職通知照片,“他讓我幹搬運工,擔心我沒力氣。”實際上,他的身體條件不算好,還有骨病,做不了長時間的體力勞動。

工作不對口、身體條件一般,加上曾經“被人騙去做過一些非法的事”(事到如今,他不願再提起當年被騙的細節),可哥對出門上班越來越牴觸。但每月1500元的收入對他非常重要。他家在衡陽農村,父母都是建築工人,還有一個9歲的弟弟。這一年,他開始玩《王者榮耀》,最高打到了王者70星。

2018年,可哥從製藥廠辭職,到虎牙《王者榮耀》區當了一名職業主播,每天從下午2點播到5點,然後做飯、吃飯,再從晚上7點半播到11點,全年無休。他告訴我,做主播每個月的收入大概是一千四五百元。

我問他,為什麼會選擇直播。他想了想,說覺得還是打遊戲更輕鬆,更重要的是,“不想一輩子靠裁縫餬口”。他把自己的直播間地址發給我看,訂閱數是8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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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哥的直播間

能支撐他收入的人數則要少得多。可哥的直播畫面裡,微信群號、“帶開車”“帶上分”等字樣佔據了醒目位置。帶粉絲上分是所有技術不錯、人氣不旺的小主播最重要的收入來源。粉絲在直播間裡送出一定價值的禮物,就能讓主播帶排,打上想要的段位。主播數量多,價格競爭很激烈。一本99元的“魔法書”可以讓不少主播“包上王者”,這已經是比較貴的禮物。一位粉絲曾經問可哥“想從鑽1、1星到星耀5、1星要多少”,他回答“7個血瓶”。在虎牙,一個“血瓶”6。6元。

可哥告訴我,自己的微信群裡現在有80多人。“新粉絲進群能免費帶一把,熟了之後就隨時在群裡喊,誰想上分就直接帶他。”這個模式在他這裡運轉良好,除了只能靠打字交流,與普通的“上分車隊”沒有什麼區別。

偶爾有人質疑他的身份:“主播真的是聾啞人?”可哥打字回覆:“我有證的。”他沒法像其他主播一樣邊玩遊戲邊聊天,有時怕觀眾無聊,就在直播間隨機播些歌曲。其實他自己聽不見,都是給觀眾聽的,但對方又會槓起來:“聾啞人還聽歌?”

就算來南京參加比賽,可哥也沒忘了自己的直播。個人介紹影片裡,他身穿印著虎牙Logo和直播ID的T恤,用手語說著“努力直播,帶領粉絲上分”,“玩遊戲就是為了幫家裡減輕一些負擔”。

懷著相同目標的還有可哥的隊員滕勇。滕勇比可哥小3歲,家在四川樂山,除此之外,他的人生軌跡與可哥幾乎一模一樣。

滕勇的父母很早就離了婚,他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姐姐們都是健全人,結婚後很少回家。他現在與母親和繼父一起生活,繼父也是殘疾人,腿腳不便,全靠母親打工養家。他在特殊學校裡學會了做西餐和西點,但除了偶爾給媽媽做點心之外,他沒有什麼機會來展示自己的手藝。他玩遊戲的目的很明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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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手語翻譯,滕勇也能和我用手機聊天

玩《王者榮耀》4年,滕勇的主播之路剛剛走出第一步。7月,他在映客上開了一個直播間,目前只有22個粉絲。他也在自己的直播間裡做過帶人上分的廣告,但目前還沒開過張。“新主播都是這樣的,慢慢來吧。”滕勇說。

雖然很少看KPL比賽,滕勇還是想成為職業選手。我問他是否瞭解過成為職業選手的途徑,他回答“職業選手都很辛苦,每天要訓練15個小時”。我用同樣的問題問可哥,可哥顯得有些迷惑:“先買一些專業的裝置吧。”與滕勇不同,他對“打職業”不太熱衷,只想腳踏實地把主播做好,多賺點錢改善家裡收入,“如果主播做不下去了,我也得去幹別的”。

不論是收入穩定的主播,還是職業戰隊選手,目前看來,滕勇都還離得很遠。他想打職業,卻說不出幾支KPL職業戰隊的名字。“我想新建一個屬於我們的殘疾人隊伍,K·F就不錯。”他說。他不知道國內KPL、LPL頂尖戰隊都有資本贊助與成熟商業運作,投資動輒上億。

7月20日,可哥、滕勇與另外3個隊友在半決賽BO3裡輸給了“有夢才遠方”。與此同時,妮妮做出了決定,給自己買了一張從上海到南京的高鐵票。

“我媽沒同意,是我堅持要來。”妮妮對我說,“我天天說服她,她說她腦子都炸了。”在這句話後面,她發了一個“白眼”表情。

“我雖然不強,但有意識。”

對於可哥和滕勇而言,直播可以成為他們未來的職業與希望。在他們心目中,只要自己足夠努力,那些靠著行業紅利在風口上飛行的頭部主播們就是未來的榜樣。就算做不到那些,直播打賞也可以成為一份固定收入,養活自己和家人。

翁宗帥不這麼認為,他甚至不覺得聾啞人直播真的能賺錢。“誰看啞巴玩遊戲呢?多無聊。”

在《英雄聯盟》專案中,翁宗帥是最引人注目的選手。3年前的“英雄心”比賽,他和隊友在16支隊伍中脫穎而出,獲得冠軍。作為中單,他在當時的友誼賽裡與LPL著名選手、iG戰隊中單Rookie對過線。“我和他五五開,不誇張,”翁宗帥笑著打字,“現在我已經變成混子了,他還是那麼強。”有了這層關係,他在LPL隊伍裡也最喜歡iG,“他們S8奪冠一點兒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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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與Rookie對線的翁宗帥

第二次參賽的翁宗帥不像其他選手那麼興奮。比賽報名階段,許多人來找他組隊,都被他拒絕了。“我加入哪個隊,哪個隊肯定能奪冠,”他認為這樣不公平,“我敢說我在聾啞人選手裡是數一數二的,很Carry,別人打不過我。”

他最終自己組了一支隊伍。“我有個朋友,已經32歲了,目前只是白銀,但他有一個夢想,很想參加比賽。”為了幫朋友圓夢,他靠人脈找來了“全國前三的ADC”。雖然陣容不是最強,但他認為朋友更重要。

翁宗帥告訴我,如果還有下一屆,自己也許不會來,最重要的原因是“獎金太少了”。對他來說,冠軍的8000元獎金只是小小調劑,不太值得鄭重其事。

“我們溫州人都有商業頭腦。”27歲的翁宗帥很自豪。高中畢業後,他考上了本科,南京特殊教育師範學院,但大一沒過多久就退了學。因為特殊學校裡教的還是美術、手工藝一類的,“我不喜歡,和家裡的生意也不搭” 。退學後,他和父親一起經營一家印刷廠。父親是盲人,主要負責聯絡客戶,他就負責跑腿、做標書、開發票。有大業務,父子倆總是一起出門。“父親是我的嘴巴和耳朵,我是他的眼睛和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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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採訪要公開發表,翁宗帥問我:“能給我的印刷廠拉點兒客戶嗎?”

現在他和父親、妻子、岳父岳母一起生活在濟南,妻子是插畫師,岳母開了一家包子店,加上他和父親的印刷廠,算得上小康之家。今年9月,他的兒子要上小學一年級,為了給孩子更好的環境,他必須更加努力工作。

去年生意忙,翁宗帥一年沒玩遊戲。今年生意淡一些,他也不能放鬆,除了經營廠子,他還要照顧兒子。小傢伙對遊戲沒什麼興趣,這讓他既高興,又有點遺憾。

我抽空問翁宗帥,為什麼聾啞人都喜歡蘋果手機。在我印象中,蘋果手機的“輔助功能”裡有專為視障與聽障人士設計的模式——我猜這是原因之一。但翁宗帥只是笑笑:“就是因為蘋果玩遊戲不卡。安卓再好,時間久了也卡。他們玩《王者榮耀》的,蘋果都是標配。”

他不玩《王者榮耀》,覺得那“是個小學生遊戲”,但也用著蘋果。他說自己用蘋果是“被迫的”——“媳婦買了XR,就把她的8 Plus淘汰給我用。”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玩遊戲90%都是有錢人,沒錢玩不了遊戲。”我告訴他,還有很多聾啞人做主播是為了貼補家用,改善生活。他想了想,開始打字:“可能個別是真的吧。”

翁宗帥從沒考慮過做直播,在他看來,生活就是要養家餬口,成家立業還得靠做生意,去上班。我問他,既然能和Rookie五五開,有沒有考慮過打職業。他對這個問題大搖其頭:“殘疾人打職業,侷限很大。如果你是腿不行,可能還沒什麼影響,但職業選手需要溝通,聾啞人不行。”

在《英雄聯盟》裡,無法溝通的劣勢尤其明顯。普通人一兩句話可以解決的事,聾啞人必須用手勢,雙手要離開鍵盤、滑鼠,很影響操作。在翁宗帥看來,很多人要麼想不通,要麼不願意承認。他看透了,想明白了,才能玩到今天的水平。“這是我的優勢,我雖然不強,但有意識,隊員們都聽我的。”正因如此,他在決賽前就做好了冠軍獎金分配:自己拿3000,其他隊友平分另外5000。

事實似乎印證了他的話。決賽中,他帶著WHO戰隊——包括那位白銀分段的朋友——以2:0贏下了BO3。

他的對手卻對WHO的勝利有不同意見。露露是金陵科技學院戰隊成員,也是“金科”和《英雄聯盟》專案裡唯一的女選手。在她看來,如果自己能上場,結局或許會不同。

她對翁宗帥早有耳聞。聾啞人玩家有自己固定的圈子,“平時也會跟健全人一起玩,但最後還是會回到這個圈子裡”。露露說。3年前,她曾經和幾個朋友一起訓練,準備參賽,決賽當天卻因為“突然有事”不得不放棄。這成了她心中的遺憾。就在她沒去的那一天,翁宗帥和WHO拿下了冠軍。

她一直想與翁宗帥打一場,彌補自己的遺憾。領隊卻沒支援,半決賽、決賽都沒派她上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是不喜歡軟輔吧。”露露從2013年開始玩《英雄聯盟》,以前玩ADC,現在轉成了軟輔,她覺得自己玩了軟輔之後意識提升不少。在她看來,金科下路替補比WHO打得更好,第一局輸了之後,第二局應該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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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英雄聯盟》6年,露露認為自己對遊戲的理解很深

“金科”獲得亞軍之後,領隊提出所有隊員平分獎金,但露露並不想要。“我都沒上場,拿什麼錢?”24歲的她是寧波一家五金公司的財務,業餘還做兼職,獎金對她來說不算什麼,隊伍發揮不好,自己沒機會上場,這比獎金更讓她介意。

和翁宗帥一樣,露露不想讓遊戲過多介入自己的生活。工作忙時,她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只能玩兩三局,都是單排。她從來沒有考慮過直播。

“我對自己要求很高,一直只打遊戲不說話,首先我自己就不能接受。”露露說,“所有的事都是這樣,我覺得自己遊戲玩得還可以,才會參加比賽,否則我根本不來。”她坐在我對面,一臉嚴肅地在手機上打字。她瞭解過職業選手,也瞭解職業選手的水平與訓練的艱辛,在打上大師之前,她絕不會考慮“職業”這個詞。

7月21日,妮妮終於與她的隊友們見了面。雖然半決賽、決賽沒上過場,但作為全場為數不多的女選手,她開朗、漂亮、形象可親,很快成了記者和攝影師的寵兒。現場報道的照片和影片裡,幾乎處處有她的身影。當天晚上,她和剛認識的幾個朋友一起去逛街、吃宵夜,很晚才回到旅館。

後記

半個月後,可哥虎牙直播間的粉絲數量漲到了21800。他的微信朋友圈裡除了線上接單、亮眼操作之外,偶爾還有自己的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裡,他默默地告訴朋友們:“樹木長得真好,所以要愛護環境。”

我特地下載了映客App,成了滕勇的第23個粉絲。但無論我什麼時候開啟映客,都沒有看到他在直播。不知是時間不巧,還是其他原因。這讓我想起半決賽那天他對我說過的:“我會一直堅持下去,只有堅持才會有希望。”

妮妮、翁宗帥和露露都回到了自己的城市,上班的上班,跑業務的跑業務,帶孩子的帶孩子。在不同的生活節奏中,日子還在繼續。只有比賽時建起的選手群熱鬧非常,人們討論著加好友開黑、帶小號上分、“某個英雄怎麼玩”和“有空試試CF”,最近,話題變成了:“大家的報銷都到了嗎?”“我們的到了,你呢?”“還沒有,看來還得排隊啊。”

……

遊戲和電競為這些沉默的年輕人帶來了什麼?我無法用幾個確切的詞回答。或許,他們就和所有想要讓遊戲成為娛樂、改變自己,甚至走上成功之路的人一樣,做著屬於自己的夢吧。

沉默的少數派

熱愛遊戲的年輕人們

(應受訪者本人要求,妮妮、可哥、露露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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