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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簡介香港作為一個現代城市的代表,它的城市屬性和現代人的情感處境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對撞出的,是一種觸碰到觀眾靈魂的悸動,在某一刻,觀眾們已經不再僅僅是銀幕前的看客,而是成為王家衛在銀幕中所營造的世界裡的體驗者

光影世界是什麼

電影是什麼?前蘇聯被稱為“光影詩人”的著名導演塔可夫斯基斯基曾說過,電影的本質,是對時光的雕琢。

電影不單單是創作人對現實生活的再現,但也並不是那句名言所說的“藝術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電影相對於生活最主要的特徵並不在於“高”,而在於“精”,

電影是對生活的提煉,電影是對生活特殊視角的窺探,電影是剝繭抽絲之後對生活中某一種真相的揭示。

作為“第七藝術”的“電影藝術”,電影創作幾乎綜合了人類之前所有的6種藝術手段,在創作者們用光影在大銀幕上搭建出的世界裡,我們看到了日常生活中不容易發現的,更真實的自己。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在華語電影史上,香港電影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特別是在上世紀50年代後期,邵逸夫返回香港創立邵氏兄弟電影,為香港電影后來的快速發展創造了模式和資源基礎。因為效仿了世界電影製作中心好萊塢流水線式的作業方式,邵氏電影很快為香港電影帶來了初期繁榮。然而也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後來香港電影的價值取向——“票房為王”。

邵逸夫作為一名電影商人,而不是電影藝人,他更關注的是電影的盈利能力,而不是電影的藝術追求。

而這種以票房為先導的邵氏模式,成為了後來香港電影爭相效仿的商業模型。向票房的傾斜,意味著大部分香港電影成為了一種“文化快餐”,標準化的作業流程,流水線式的創作模式,以票房為標準的評價機制,使香港電影誕生了很多很普通觀眾“對口”的佳作,從最初以李翰祥為代表的古裝“黃梅調”型別片,到後來以張徹為代表的武俠型別片,再到後來以吳宇森為代表的槍戰英雄片。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這些電影最大的特點,在於“獵奇”,在於一種對現實生活所無法企及的情愫的展望,如古裝戲中的“奇情”,武俠片中的“奇技淫巧”、“俠肝義膽”,槍戰英雄片中的“英雄氣概”、“瀟灑風度”。

這些現實生活中本不常被展現的性格元素,讓銀幕前的觀眾看得心馳神往、熱血沸騰,自然對口觀眾,也讓這些影片創造出了可觀的票房收益。所以香港也一度被稱為“東方好萊塢”。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如果總結一下,香港主流電影模式,是在銀幕上創造一種觀眾嚮往的世界,讓他們在匆忙的生活之餘陶醉其中。然而仔細觀察後,我們會發現這些香港主流的電影,並不屬於香港這座城市本身,古裝黃梅調沿襲的是中國傳統文化,大部分香港誕生的武俠片則有日本武士片、美國西部片和中國俠義精神混合的味道,再到槍戰英雄型別片多少能看出美國“黑幫片”的味道。

而這些,都不能成為香港這座國際大都市的“身份屬性”,情感表達。

作為國際化大都市,香港這座城市在百年來,很像是一個天涯漂泊的遊子,他與中華民族血脈相連,卻用一種屈辱的姿態延伸到西方文明當中。

這種獨特的城市處境,也造就了香港的文化很長一段時間裡的“無根”屬性,很多人把這種狀態看作是自由,其實展現在這座城市精神核心的,更多的應該是疏離、邊緣等沒有歸宿的現實處境。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香港這座城市的原住居民很少,這點從香港早期電影人的組成便可以看出,如邵氏的四大導演,李翰祥、胡金銓、張徹、楚原等人均是來自內地的“移民”。他們說是移民,其實更像是動亂時期,到香港避風的遊子,而這一避便是一輩子,甚至是幾代人。個體和城市的共同處境,最終造就了香港這座城市的精神狀態。在香港的導演中,一直戴著墨鏡的王家衛,也是從內地到香港的一代移民,上世紀50年代王家衛出生在上海,隨海員身份的父親來到香港。

全家來到香港這座陌生的城市不久,王家衛的父親便遠走馬來西亞,留下了王家衛母子相依為命。這段時間裡,電影成為了王家衛最初的精神歸宿。這種和電影獨特的緣分,也應該是最終造就王家衛光影風格的重要元素。根據時間來看,王家衛當年所看的電影,應該很多是邵氏早期的影片,而這些電影,也正是和王家衛以及香港這座城市有著同樣身份屬性的“天涯遊子”們所創作的。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後來王家衛在香港理工大學畢業後,進入流水線般作業的香港無線臺做編劇,但是由於對創作環境不太適應,王家衛很快便轉型為一名獨立編劇,並以此為生。據說寫劇本時,王家衛兩三個月便能完成一部,創作時間還是挺快的。在編劇這個行當王家衛工作了大概5年的時間,在1987年,王家衛便憑藉處女作《旺角卡門》成功轉型為一名導演,並以此開啟了他傳奇的光影生涯,在迄今為止33年的導演生涯中,王家衛僅僅以導演的身份創作了10部電影長片。

而有影評人更是認為,王家衛的10部電影,僅僅拍攝了一個擁有同樣精神核心的故事,這個精神核心,便是香港這座城市所呈現的“城市”情感。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然而王家衛的光影之路並不平坦,如果說《旺角卡門》在香港影壇的創作環境裡,在商業和藝術之間還算是比較平衡的作品。那麼在3年之後王家衛執導的影片《阿飛正傳》則徹底打破了這種平衡,這部當年投資了將近4000萬港幣的鉅製,最終僅僅收穫了900萬的票房。這部鉅虧的電影,讓王家衛一下成為了香港影壇的“異類”。然而就是這部在商業上讓王家衛成為“異類”的失敗之作,最終也奠定了王家衛的藝術風格,完成了他在銀幕上對現代人在城市處境中的情感傾訴。

體驗王家衛影片的好,就像王家衛拍攝電影的過程一樣,需要一段時間。他在大銀幕上所呈現的,看似無意義的場景,卻總能詩意地觸控到觀眾的內心。在他的故事裡,浪子、毒販、殺手、俠客、失戀者、出軌者這些擁有獨特處境的邊緣人,成為了現代人精神處境的載體。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早前的香港電影是在銀幕裡創造一個精神夢境,讓現代觀眾在一個精神制高點上找尋現實生活中不曾體驗的慰藉感,而王家衛的光影世界,則是讓觀眾成為一個現代情感濃縮出的孤獨處境的體驗者。如果說早前的香港電影給觀眾的是一種夢境嚮往,那麼王家衛的影片給觀眾的則是一種詩意的現實。

在王家衛用晃動的,充滿現實視角的詩意鏡頭中,銀幕前的觀眾不再僅僅是故事的窺探者,而成為了光影世界裡的體驗者。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王家衛光影世界裡的主角,無論他們現實中有著怎樣的身份“偽裝”,王家衛的鏡頭總能深入到他們浮華妝容的背後,在大銀幕上,刻印出他們內心深處的情感悸動。如在張國榮主演的《阿飛正傳》中,看似浪蕩不羈的旭仔,內心深處卻有著對生母的深深依戀,對養母任性不羈的遊離。而最終在養母和生母之間,旭仔成了他故事中只能飛翔,無法落地的無腳鳥。這個無腳鳥的故事,也成為了今後王家衛影片中的模板。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在之後王家衛的影片中,無論是金庸武俠世界裡的“東邪西毒”,還是同樣延續《阿飛正傳》中那個夢中老上海的城市奇景,我們總能夠深陷其中的是一種詩意場景之後的孤獨、邊緣、虛空。王家衛總能將鏡頭拉得很遠,在《阿飛正傳》中,他的鏡頭從香港延伸到了貫穿菲律賓的鐵皮火車,在《東邪西毒》中,他的鏡頭延伸到了歐陽鋒(張國榮飾演)夢中的白駝山,盲劍客(梁朝偉飾演)心心念唸的桃花島,在《春光乍洩》中,他的鏡頭跟著小張(張震)到了“世界盡頭”的燈塔,在《花樣年華》中,則跟著周慕雲(由梁朝偉飾演)到柬埔寨吳哥窟對著牆洞說出了無盡空虛的秘密。

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裡,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王家衛透過鏡頭延伸了銀幕上視野的同時,也用一種詩意的意象展現了現代城市中人際關係的疏離。王家衛所展現的這種獨特的“城市”情感,已經不再僅僅是上一代香港電影人遊子漂泊的處境,而是現代城市中因為文明程序,而衍生出的孤獨情愫。香港作為一個現代城市的代表,它的城市屬性和現代人的情感處境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對撞出的,是一種觸碰到觀眾靈魂的悸動,在某一刻,觀眾們已經不再僅僅是銀幕前的看客,而是成為王家衛在銀幕中所營造的世界裡的體驗者。這也是王家衛電影的精神核心,它已經不再把鏡頭停留在社會的宏觀表現上,而是透過對宏觀世界的微觀展現,深入到觀眾靈魂的一個秘密角落,以此觸碰到觀眾生而為人的那種自我感懷。

如今帶著墨鏡的王家衛已經成為了香港文化的某種標誌,在浮華的香港電影中,王家衛在大銀幕上展現出了香港人獨特的“城市”關係,以及現代人的精神處境。在王家衛的光影世界中,我們都是孤獨的“邊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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