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毆打他人致輕傷二級卻無刑責,這份不起訴決定書令人動容

簡介需要特別說明的是,前述三個案件的《不起訴決定書》中均未明確出現“期待可能性”一詞,檢方的不起訴決定多是從情節輕微、取得刑事諒解、被害人存在過錯、主動認罪認罰等角度作出的

別人拿刀怎麼正當防衛

代表國家打擊犯罪的檢察院,放過故意傷害罪的嫌疑人,卻得到民眾一致讚歎,怎麼回事兒呢?

近日,甘肅隴南成縣人民檢察院的一份《不起訴決定書》引起熱議。

據媒體報道:2021年12月18日,石某來到張某家中,對張某女兒進行猥褻,被張某發現後離開。誰知,就在同一天,石某竟又來到張某家中試圖猥褻其女兒,張某隨即對石某進行毆打,先是猛踹其腰部,隨後用家用木把掃帚毆打其腰部、腿部。經甘肅省成縣公安司法鑑定,石某傷情構成輕傷二級,達到刑事追責標準。

公安偵查結束後,本該啟動公訴流程的檢察院——決定對張某某不起訴。

毆打他人致輕傷二級卻無刑責,這份不起訴決定書令人動容

這份決定書一經公佈,網友無不拍手讚歎,稱其“

完全符合大眾的心理期待

”。

毆打他人致輕傷二級卻無刑責,這份不起訴決定書令人動容

這並不是近年來唯一一份被民眾認可、稱讚的《不起訴決定書》:

2019年,貴陽市白雲區人民檢察院對一起涉嫌危險駕駛罪的案件決定不起訴。涉案的張某在案發當晚飲酒後乘坐計程車回家並未親自駕駛車輛。回家後,女兒突發疾病急需送醫就診,張某這才駕駛車輛出行,途中被民警查獲,以危險駕駛罪移送起訴。

同樣是2019年,蘇州市吳江區檢察院對一起涉嫌盜竊的案件決定不起訴。涉案的鄭某年過六十,獨居且無兒女,低保戶。因生活困難,盜竊超市火腿、魚乾等食物充飢。案發後,警方以涉嫌盜竊罪移送起訴。

案由不同,但這三份《不起訴決定書》引起了人們相同的感受——

涉案人的行為論罪當罰,但綜合前因後果,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一個溫情脈脈的詞語,似乎與嚴肅冷峻的刑法不相容。然而,

法諺有云:“法律不強人所難”,意思是,法律不會強迫行為人在難以守法的情形下堅持守法。

所有法律都是人們道德直覺的邏輯化,“正義”歸根到底是從人的內心生髮的感受,當社會大眾普遍認為“罪不當罰”時,法律也不會過度苛責。

這種思想,在刑法中被稱之為“期待可能性”理論。

毆打他人致輕傷二級卻無刑責,這份不起訴決定書令人動容

就像前述案件裡那個網友評論的,

“是個正常人都會去打猥褻者!何況是爸爸!”

目前,我國《刑法》尚未將“期待可能性”定為法定免責事由,但不少條文都體現了其精神核心。正當防衛和緊急避險自不必說,最典型的當屬第十六條規定:“行為在客觀上雖然造成了損害結果,但是不是出於故意或過失,而是

由於不能抗拒

或者不能預見的原因所引起的,不是犯罪。”

清華大學法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張明楷認為,“由於不能抗拒”這一表述,說的就是缺乏期待可能性的情形。

其實大家回想一下,近些年引起全網大討論的那些案件,關鍵爭議點是不是都能用“期待可能性”概括?

無論是張扣扣殺人案還是於歡辱母殺人案,民眾之所以對犯罪人抱有同情心,皆是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對他們行兇時內心的痛楚和憤恨感同身受,至少能夠部分理解。

犯罪應當受懲罰是一個問題,應當受多大懲罰是另一個問題。在量刑情節上,犯罪人的主觀惡性是重要影響因素;而期待可能性是考察主觀惡性時的重要影響因素——那些不具期待可能性的犯罪行為人,主觀惡性往往不大。

毆打他人致輕傷二級卻無刑責,這份不起訴決定書令人動容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前述三個案件的《不起訴決定書》中均未明確出現“期待可能性”一詞,檢方的不起訴決定多是從情節輕微、取得刑事諒解、被害人存在過錯、主動認罪認罰等角度作出的。

這是因為復仇雖是能夠被理解的天然情感,但法律的存在給了人們合法復仇的武器。若人人都繞過法律尋求親手實現正義,那麼社會必將陷入“以暴制暴”的混亂之中,因此,刑法不鼓勵私力救濟。

另外,現實生活紛繁複雜,是否具有“期待可能性”並非是非此即彼的問題,而是像正當防衛與防衛過當一樣,存在程度差別。這也是為什麼在張扣扣案和於歡案中,儘管輿論普遍對其抱以同情,法律仍然嚴格依法判處他們有罪。

今年六月,刑法學界泰斗級學者張明楷在《人民法院報》發文詳細介紹了期待可能性理論,在結尾時他說:

綜上所述,從期待可能性理論可以看到,刑法也是考慮人性弱點的,它既有嚴厲的一面,也有溫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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