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啊酒

讀寫人家專欄｜趙正祿

酒是人們最成功的發明，中國人的酒聖是杜康，酒仙是哪位？我不知道。若要酒好，第一摻入敵敵畏，是我聽說，不知是否確鑿；第二摻入童尿，《紅高粱》中就有介紹！

我最早記憶中的酒叫：散老殼，街上供銷社裡用100斤左右的鐵桶裝著，售價其他地方每斤一元零二分，也有人叫一（么）零二，我們老家要加運費，好像為一（么）零五。人們買酒叫打酒或灌酒，供銷社做好的一兩、二兩、半斤、一斤的酒提，可滿足人們不同量的需求。聽說供銷社的售貨員由於酒的消耗，有裡面慘水、慘尿的事件，沒有親眼所見，只是人們的傳說。那時候生活困難，一般人只是望酒興嘆，很少坐在一起小酌，只是逢年的時候才打上一半斤待客。但紅白喜事中酒是不可少的，無酒不成席，無酒不成宴，無酒不熱鬧！當時沒有塑膠的出現，人們盛酒的器具有瓶、壇、罐、缸。供銷社裝散酒的是鐵桶，時間長了，酒也會變成鐵鏽色，也不敢說不要，更不敢說去退。通常喝酒大都在冬天，喝酒之前都要用酒壺在火上加熱，酒桌上只放兩個酒盅，先從上席開始輪流敬酒。上席不動筷，下面的人只能看著，這就是規矩！說起坐席，我兒時看到的情景立馬耀入眼簾！席桌都是從鄰居家借來的八仙桌，一桌為八人，面對門的一般是上席，先左後右，非常有講究。宴席內容為四盤九碗（或十碗）三行子，四盤子是冷盤，其中兩盤叫水菜，紅、白蘿蔔絲各一盤，是為了好看做的點綴，一般不吃。另兩盤就是下酒菜～天水酒碟，粉條、頭肉（或瘦肉）、豆芽等拌的冷盤。九碗（叫九愧），中間一碗為肉丸子，四角為燒豆腐酥肉，四面中間為兩碗紅肉，兩碗白肉，開席吃的位置也有講究，八人共吃，四人共吃，二人共吃，插花交叉吃，每個味道的菜都能吃到。這個我暫叫它老席或者叫九愧席（十碗是中間多加了一碗丸子叫十全）。它的做法雖然看起簡單，但必須要有師傅帶出的廚師才可做。九愧席的做法以油炸（丸子、酥肉、燒豆腐、紅肉等）、燉（用砂罐木炭火慢火）、熬為主，席吃完後上的就是熬菜（白蘿蔔為主），主食以蒸饃饃（玉米麵的酵子，白麵起的，三七比例）為主。吃席的快要結束時，要上兩碗酸湯，酸湯也要從上席左右開始傳遞到下席結束。

言歸正傳。現在就說酒！到上世紀七十年代後期，出現了瓶裝酒，價位要比散裝酒高些，我記得有江口白、柳林春、隴南春、小角樓等，到後來品種越來越多，讓人眼花繚亂。

酒從它的製作原料、工藝、色澤、口味、純度、地域可分為糧食酒、水果酒、燒酒、甜酒、白酒、紅酒、啤酒、乾紅、乾白、黃酒、氣酒、高度酒、低度酒、醬香型、清香型、國酒、洋酒、藥酒、保健酒等，真是五花八門！在國內有八大名酒，其中茅臺酒、五糧液代表國酒的最高級別。酒放的年份越長，口感越好，價位也就越高，聽說放了30年的茅臺酒現在可買到30萬元！

為了製造喝酒氣氛，一般都以猜拳的形式進行，有大拳、小拳、搖骰子、夢幻拖拉機、十五月兒圓、猜數字等等。

大拳中有一種唱拳，在我們老家對面的陝西陳倉區鳳閣嶺鎮的毛家莊，已經申請為《西山酒歌》非物質文化遺產，每年都有經費支撐著酒歌的傳承。

說起唱拳（酒歌），我們老家有兩種，一種是螃蟹拳，螃蟹一，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的殼，夾夾夾往後縮，一心敬都不喝，二喜好，兩不喝，三星高照都沒喝，四季發財兩不喝，五魁首都沒喝，六六大順兩不喝，七巧來財都不喝，八仙過海兩不喝，好久不見都沒喝，滿了好，該你（我）喝！該我喝，我就喝，喝酒從來不囉嗦！

另一種是大吉利，大呀大吉利呀，吉利嘛吉利大呀，咱們二人來吃酒，大呀嘛大吉利呀，五魁首都不喝，六六大順該我喝，拳呀嘛我（你）輸了呀，酒呀嘛我（你）喝了呀，咱們兩個來吃酒，大呀嘛大吉利呀，請了！接著又繼續重複。

中國的酒文化博大精深，各地都有不同的文化底蘊。酒是好東西，會喝就能強身健體，不會喝就是毒藥。

喝酒有幾個階段：正言正語，豪言壯語，胡言亂語，自言自語，不言不語。喝大了，我誰也不服，就扶牆，到一定的年齡時，喝完酒會經常斷片，說明你老了！真正的酒醉爛如泥，軟的一點都不能動彈。

一年由於喝酒造成的損失非常之大！酒駕，酒精中毒猝死的人數估計要以數百萬計！

各位要學會會喝酒，喝好酒，不貪杯，不過量的飲酒好習慣，為自己、為家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