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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野拾趣知多少

簡介一旦挖到田鼠的倉庫,那是很令人驚喜的:大量的黃豆粒兒暴露出來,人們可以大把大把地把豆子捧出來,裝進布袋裡去

田鼠會挖地洞嗎

秋野拾趣知多少

秋野拾趣知多少

秋野拾趣知多少

兒時野外拔草,很多有趣的事,幾十年過去了,依然常常闖入夢裡,醒來後,為不能時光倒流而惆悵不已。

你看,金風送爽,天高雲淡,秋天來到了大平原上。大地呈現出一副絢麗多彩的風景畫,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莊稼成熟後的甜香。

高粱熟了。高高的秸稈兒頂端舉著火把一樣的穗子,如果從藍天麗日下鳥看,那將是一幅幅深紅色的地毯。

棒子熟了。粗壯的秸稈上懷抱著一個個胖乎乎的金娃娃。

大豆熟了。壟溝裡落滿了金燦燦的黃葉。豆棵子上密密匝匝綴滿了一串串脹鼓鼓的豆角,沒有了葉片的遮掩,全都一覽無餘地在人們面前亮相。

棉花正盛開。青枝綠葉間,繁星般綻放著一團團饅頭大的雪白的棉球。

穀子熟了。又粗又長的穀穗子,狼尾巴似的沉甸甸的低著頭,挨挨擠擠,彷彿即將上轎的姑娘,羞答答地低著頭,又忍不住地發出微笑。陣陣秋風掠過,響起一陣陣窸窸窣窣的細語聲。

地瓜也等待著收穫。肥胖的塊莖,與其說不甘寂寞,不如說經不住外部世界的誘惑,它們將泥土拱開一道道曲曲彎彎的裂縫,可以看到地瓜那紅潤的面孔,是在偷偷地向外張望而害羞吧?

……

除了午後秋老虎依然呈著餘威之外,其他時間便一律是清爽怡人的了。

秋天是收穫果實,收貨喜悅的季節。大人們格外忙,常說“麥忙不算忙,秋忙跑斷腸”。

秋天是快樂的季節。 它給農家少兒們帶來了無限的樂趣。

星期天,孩子們的主要任務是拔草餵羊。

到了這個季節,野草,失去了翠綠的顏色和豐富的汁液,變得老成了。拔草回來,除了一部分臨時餵羊以外,便是曬成乾草,供羊們越冬食用。 三、五個小夥伴兒揹著草筐來到秋天的田野裡,說是拔草,不如說是一群飛出籠子的鳥兒,自由自在地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風光。

烤地瓜用不著誰來指派,大家主動分工:有人從泥土裡扒出地瓜來,有人在溝坎處挖鍋灶,有人去附近撿柴草。有趣的是挖鍋灶,在溝坎處挖一個長方形的、一尺多深的小洞。把地瓜橫著棚在上面。接著在下面的洞裡生火。最好用一些小木棍兒小樹枝之類,這樣燃燒過後會留下大量灰燼。待灰燼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把鍋灶弄塌,讓那些半生不熟的地瓜全部落進熾熱的灰燼裡,上面再用厚厚的黃土封嚴。好啦,大家先去拔草。待把草拔滿糞箕子,肚子也餓了,大家揹著草來到剛才烤地瓜的地方。放下草筐 ,開始從熱土堆裡扒地瓜。那些經過一兩個時辰封閉的地瓜,此刻已經熟透了,又熱又軟,揭去外面的皮,便露出冒著縷縷熱氣、淺黃或粉紅色的瓤來,咬一口,面甜鬆軟,十分可口。吃完烤地瓜,大家帶著兩手灰土和一張黑黑的嘴巴,揹著草筐回家去。

炸黃豆

拔草休息的時候,選一處光滑平坦的路面,去地裡拔一些結滿豆角的棵子,從壟溝裡扒拉些幹豆葉兒,把黃豆棵子放在葉子上面,有人脫下身上的小褂子,準備著扇風。火種不用愁,用兩個鐵鏟子的木把兒互相摩擦,待發出焦糊味時,掏出火柴桿來,在上面一劃,“噌”一下子,火柴著了,點燃豆葉,立刻聽到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豆角紛紛炸開,落進灰堆裡。有幾個黃綠色的豆角比較戀枝兒,儘管不肯炸開,但也在眨眼之間被烤熟了,人們只好摘下來剝著吃。等到豆葉燃盡了,火焰熄滅了,旁邊兩個手提小褂子的夥伴兒,這時候,將小褂子舉過頭頂,用力朝著灰堆扇將下來,一下又一下,地上的草木灰夾雜著點點火星被扇得四處飛舞,轉眼之間,路面上只剩下一片密密麻麻被烤熟了的黃豆粒兒和豆棵子的殘枝。大家把殘枝扔出去,接下來,撿起地上裂了嘴兒的黃豆粒兒,放到嘴邊吹一吹裡面的灰土,然後吃起來,又脆又香,真是難得的美味啊!

挖田鼠

田鼠,俗稱地老鼠,又稱搬倉鼠,他們多在大豆或綠豆地裡掘洞生活。等到豆子成熟的時候,它們把大豆角剝開,把豆粒一粒粒含在嘴裡,把腮脹得鼓鼓的,然後鑽進地下的洞裡,把嘴裡含的豆粒吐出來,接著爬出洞來,又一次這樣行動,待嘴裡的豆粒再也容不下時,就又回到洞裡去卸貨……

田鼠非常聰明,挖掘的地洞,簡直可以和當年冀中百姓挖的地道相媲美。有生兒育女的房間,有儲藏糧食的倉庫,有睡覺休息的臥室,更有遇到危險時的掩體和逃生的出口。 挖田鼠洞,一般在莊稼收穫了之後,才能夠放開手腳去挖,不用擔心毀壞了莊稼。挖掘田鼠的洞穴,有時候挖著挖著,會突然出現兩、三個洞口。你如果不認真辨別,很容易被其中一個假的所迷惑,而把田鼠的“倉庫”掩埋掉,等你明白過來,再去尋找那個通往倉庫的洞口時,遺憾的是已經找不到了。即使找到,也只能挖出糧食,而不會找到田鼠並把它處死,它早已逃之夭夭。

有時候,你正興致勃勃地挖著,冷不防會從附近幾米遠處“嗖”地衝出一隻田鼠來,眨眼就沒了蹤影。只有極少數被追趕的人們當場擊斃,用鐵鍁拍死或者被亂腳踩死。任你怎麼也不會相信,剛才田鼠衝出來的地方會有一個洞,因為那裡並沒有什麼異樣,平平展展,有雜草,有落葉,沒有一點點隆起的土堆,讓你不能不佩服田鼠的狡猾,常言說狡兔三窟,實際上,田鼠也是很精明的。

常見有挖田鼠的人,光著膀子,汗流浹背,渾身上下,灰頭土腦。有時候田鼠洞很深,挖出的坑齊腰深,如果一旦發現同時出現兩個洞口,人不能同時出擊,那就要想辦法保護好其中一個洞口,不至於在挖掘的時候,把洞口給埋沒了,不易尋找。或者用一根細長的樹枝或者用一根莊稼的秸稈,插進洞裡去,這樣就不怕翻動的泥土掩埋了洞口。回頭按照插的標記再挖掘另一個洞子。這樣一來,兩個洞口,無論真假,都能得到挖掘,不至於挖了假的,真的丟了。

一旦挖到田鼠的倉庫,那是很令人驚喜的:大量的黃豆粒兒暴露出來,人們可以大把大把地把豆子捧出來,裝進布袋裡去。一次收穫五、六斤或者七、八斤黃豆並不罕見。這些豆子,可是好糧食,讓田鼠糟蹋,實在讓人心疼。生活困難時,人們當然會吃掉的。後來生活好了,人們知道那些大豆經過田鼠的口銜來銜去,很不衛生,便不再食用,只好把它煮熟了給莊稼當肥料。不過在鬧饑荒的年代,草根樹皮都吃光了,這樣的糧食就是上天入地,也不會找到的,因為田鼠沒有了,它早被人們捉住吃掉了……

後來,為了防鼠害,人們把鼠藥放到田鼠出沒的地方,倒也能起作用。有一年(初分地時),我家在八里河的河灘上種了半畝綠豆,綠豆是分批採摘的:把熟了的豆角摘去後,隔上幾天,待又一批豆角成熟了再去摘。如果等到豆角全部成熟了去摘,豆角很容易炸開落粒兒。當時估計早該有一批綠豆角成熟了。但卻一直沒有黑色的豆角出現。我和妻子覺得奇怪,便扒拉開豆棵子檢視,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在濃密的綠豆秧掩蓋下,地面上散落著許許多多豆角皮,成熟的綠豆角早讓田鼠剝開吃掉了。如果只是傻等,直到發現黑豆角再來摘,那麼恐怕直到綠豆秧枯萎、拔掉那一天,也不會收穫到成熟的綠豆角。

捉野兔

野兔是平原上常見的野生動物。有野生動物,就有獵人。只不過是業餘的,他們種地為主,業餘打獵。到了秋收秋種季節,他們背一隻火槍,俗名“線槍”,因長長的槍管,遠看像一根細細的竹竿而得名。發射時不用子彈而用鐵砂。鐵砂如綠豆粒兒大小,射擊時呈扇面兒噴出,一般情況下,野兔是很難逃脫的,總會有一兩粒鐵砂擊中身體。

在田間,一群人正在有說有笑地幹活,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說笑聲立馬停止,大家不約而同地往槍響的地方望去,只見槍響處浮動著一團青煙,獵人正揹著挎包、提著火槍向中彈的野兔跑去。然後彎腰從地上提起一隻野兔來,那野兔的兩隻後腿被獵人提溜著,身體倒垂,仍在做掙扎狀。

拔草的孩子們便從四面八方跑過去看熱鬧,能看到兔子瞪著驚恐的眼球,劇烈起伏的胸部,不住抽搐的身體以及幾處正往外滲血的傷口……也有逃過一劫的野兔,其奔跑的速度如離弦之箭,四蹄蹬起的塵土形成一溜煙霧,真是俗話說的,驚槍的兔子,一溜煙逃跑了。有時,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一隻狗來,向著野兔狂追不放,但是,野兔體小身輕,狂奔中又善於調整方向,左衝右突,直線奔跑中,會突然一個急轉彎,把狗拋下十幾米遠,在這樣長時間的奔跑中,加上遍地的莊稼作掩護,狗攆兔子,往往有始無終,狗被耗盡氣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耷拉著長長的舌頭,速度由快到慢,怏怏而回。人們說,即使狗能攆上兔子,它的嘴也很難咬住獵物,因為關鍵時刻,狗只顧張開大口喘氣了。畢竟,普通狗不是獵狗。

也可能是製作野兔肉時需要放辣椒,所以觀戰野兔的刺激過後,幹活的人們開始轉入吃“辣兔子肉”的話題,引起一陣陣笑聲,因為,“吃辣兔子肉”,有著雙重的含義。

深秋以後,田野上的莊稼只剩下棉花柴了。秋風掃落葉,一陣陣北風颳得冷意漸濃,棉花棵上的葉子已經落盡,紫褐色的枯死的棵子,乾硬乾硬的,這時的棉花棵改叫“棉柴”了,人走過去,棉柴被掛拉得嘩啦嘩啦響。人們要一遍又一遍地把棉花柴上的零星的棉絮收回來,叫摘“眼睫毛”,可見其微不足道。只要不經過公社派員檢查驗收,准予拔掉,任何生產隊也不許擅自把棉花柴拔掉。

這個時候,正是捉鵪鶉的好機會。每到黎明時分。便可以聽到從野外傳來捉鵪鶉的哨子聲。那是早起的人在棉柴地裡追趕鵪鶉。他們在棉花地的一端安上一個長長的網,橫著將地塊兒攔住。捉鳥人便從棉花地的另一端一邊吹哨子,一邊前行。那鵪鶉便向棉花地的另一端,飛飛落落,冷不防鑽進網眼裡。前進不能,後退不得,最後被人輕而易舉地捉住,帶回家養在籠子裡,叫聲雖比不過畫眉鳥,但也能給農家小院增添許多樂趣,尤其是不用花錢買。

這是成年人乾的事,需要早起,孩子們起不來床,權且也列入“秋野拾趣”之中吧。

秋天的野外充滿了許多樂趣,兒時的夥伴們盡情地享受著歡樂。儘管那個年代日子十分清苦,但是幾十年過去了,它留給人們的仍然是回味無窮的甜蜜和溫馨。

(圖片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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