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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諾蘭的燒腦神作《記憶碎片》,只需要看懂電影的開頭

簡介拍立得拍下的屍體,表明著主角對於復仇的看法以及主觀記憶與客觀存在的辯證理解電影開始的鏡頭裡,Lenny用拍立得拍的是一具屍體

元素碎片有什麼用

如果要問,在如今的好萊塢電影導演裡面,誰能夠既迎合投資人對於商業電影的需求,又能夠滿足自己對於電影藝術的追求,那麼諾蘭肯定是答案之一。

因為諾蘭的電影,總是在收割票房的同時,還能夠獲得超高的口碑,這得益於諾蘭從一開始就對敘事手法的鑽研和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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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諾蘭的處女作《追隨》開始,諾蘭就開始了對於打亂正常時空順序的敘事手法的思考:

《蝙蝠俠》系列電影中的回憶和倒敘;《盜夢空間》中在時空深度上的層層疊加;《敦刻爾克》中在時空寬度上的三線並行;《星際穿越》中在時空長度上的迴環結構……都表現出諾蘭對於敘事手法的痴迷及其在敘事手法上表現出來的驚豔才華。

而關於非線性敘事結構在電影中的表現,達到了極致的,非其第二部長片《記憶碎片》莫屬。在這部電影裡,諾蘭“雙線交織”、“碎片剪輯”、並且正敘倒敘相互交叉,將電影的觀看門檻瞬間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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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沒有將影迷們拒之門外,相反的,這勾起了無數影迷的反覆琢磨、反覆思考。以至於豆瓣上有網友說道:

“你可以連看5部爛片 然後忘掉他們 或者用同樣的時間 把《記憶碎片》看上5遍 然後愛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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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無論是複雜燒腦的敘事結構,還是深奧的關於主觀記憶與客觀存在的辯證哲學,為了幫助大家更快的進入電影節奏、更容易理解電影的主題,諾蘭在電影開頭兩分鐘的鏡頭裡,就為整部電影做了一個“劇透”。

倒放的鏡頭,隱喻了整部電影的敘事手法

眾所周知,電影《記憶碎片》的故事,被切分成了二十六個碎片。

諾蘭將這二十六個碎片按照正常的時間順序總體上分成了兩部分,前面13個碎片是正敘,畫面色彩是黑白,後面13個碎片是倒敘,畫面色彩是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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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敘的13個黑白片段裡,諾蘭引入了紀錄片的元素,鏡頭時不時從上往下拍,帶著一點距離感,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真實地記錄Lenny當下的狀態。

因此正敘的13個碎片,敘事是連續的、資訊提供是持續不斷的,這是一個單純向前進的劇情。同時,正敘部分的電影情節是簡單的,在大部分時間裡,鏡頭裡的Lenny都是在酒店的房間裡接電話和打電話。

不斷穿插在正敘碎片中的那些倒敘碎片,使得整部電影就像是我們熟悉的電視節目播放的形式——在電視節目中插播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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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敘的13個彩色片段裡,每一個碎片,都可以構成一個相對簡單的故事情節。在這些片段裡,諾蘭抽掉了正敘片段中的紀錄片元素,取而代之的,是Lenny眾多的內心獨白。

如果說那些黑白的碎片裡,觀眾像是一個旁觀者,冷靜地看著發生在Lenny身上的所有事情,那麼在彩色的碎片裡,我們更像是身處Lenny的腦中,從Lenny的第一視角,感受著Lenny眼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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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電影開頭的倒敘鏡頭,是字面意義上的時間倒流,是真的將畫面進行了倒放。在所謂的倒敘的13個碎片裡,每一個碎片中的劇情,都是正放的,只不過是將時間線上後面的碎片放在了電影前面。

全程有點前進一步,後退兩步的感覺

為了讓觀眾能夠儘快意識到電影在敘事手法上的不同,諾蘭選在將電影的開頭進行倒放,以這種方式,來切入電影獨特的敘事結構。透過這種倒放的方式,暗示電影倒敘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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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諾蘭為何選擇在《記憶碎片》中使用如此複雜的敘事手法,將原本十分簡單的故事“包裝”得十分華麗呢?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有必要引入一段特魯比在《剖析故事》中寫的一段話:

“設計原則將故事組織成整體,它是故事的內在邏輯,將各部分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使故事總體達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使得故事富有原創性。”

總結來說就是電影的敘事技巧,是應該為電影的故事服務的,出色的電影技巧,能夠使得電影的敘事更加精彩。

這引申到《記憶碎片》,所提出的一個問題就是:“非線性敘事”是否只是諾蘭單純的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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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蘭對此的回答是:

“有一天我想到了,如果你能像主角隱瞞資訊一樣對觀眾也隱瞞起來,這樣你就能把失憶這種感受很好的傳遞給他們,這個方法就是將故事倒敘。”

諾蘭希望透過碎片的劇情,將觀眾從一開始就帶入Lenny的視角當中,讓觀眾身臨其境地體驗到Lenny失憶的感覺。

因為碎片化的非線性敘事,能夠產生一種“主角不知道的事情,觀眾也不知道”的絕妙效果。你跟主角Lenny一樣,不知道是誰在跟他打電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住在酒店,也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Teddy是誰,到底誰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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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集體失憶”的感覺,正是諾蘭想要帶給大家,也是電影開頭暗示的第二個問題:短期失憶。

照片從顯影到消失,暗示主角面臨著短期記憶的難題

《記憶碎片》故事的發生和推進,一個重要的前提便是主角Lenny面臨短期失憶的問題。因為一次事故,Lenny不再能夠長期記得事故之後的事情,長期記憶只停留在事故發生之前。

所以,他只能透過隨身攜帶拍立得,將重要的物件拍下,並在照片上記下關鍵資訊來“確保”自己的記憶,不會出現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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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立得的作用,就成了作為主角短期記憶的替代。拍立得這個在電影開頭就出現的工具,在往後的劇情中,也數次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大家都知道,拍立得照片,在正常情況下有一個逐漸顯影的過程。而透過倒放,展示拍立得照片從顯影到消失的過程、展示照片資訊逐漸消失不見的鏡頭,成為暗示主角面臨的短期失憶問題的一個很好的辦法。

拍立得照片不斷模糊直至不見的過程,暗示著Lenny有短期記憶的錯誤、他腦海中有些資訊就像逐漸消失的拍立得照片一樣在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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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成為了電影最大的伏筆。

儘管諾蘭在電影的開始,就講故事的結局進行了交代,但Lenny的短期失憶,依舊為故事的發展提供了劇情反轉的空間和可能。

也正是這一點,使得電影有了一種“

過程比結果更有趣、更重要

”的爽感。尤其是每一個倒敘的彩色片段,相互獨立構成一個個單獨的小故事,每一個故事都在不斷地提供新的資訊、埋下新的伏筆。

所有的觀眾都和Lenny一樣,面對著不斷湧現的新的資訊、新的人物、新的事件,該如何辨別真偽對錯,所有看似偶然的資訊背後,有著什麼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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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Lenny在Teddy的引導下將Jimmy誤殺之後,穿上Jimmy的衣服,開走了Jimmy的車,並且在Jimmy的衣服口袋中發現一個“順便去Ferdy酒吧”的紙條。

但此時的Lenny已經忘記了此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他看到的口袋裡的紙條,其實是Jimmy寫的,所以他以為他要去Ferdy酒吧找Natalie。他更不知道Natalie其實就是他殺死的Jimmy的女友,而Natalie從一開始就認出了Lenny身上穿著的衣服就是自己男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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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失去男友的Natalie情緒失控,利用Lenny的失憶大肆嘲笑Lenny並侮辱其亡妻,在盛怒之下,Lenny將Natalie打傷。隨後Lenny在屋內瘋狂找筆想要記下Natalie對其表現出來的惡意,但是怎麼都無法找到。

看出Lenny窘境的Natalie從容出門,坐在車裡靜待Lenny記憶的消失,然後重新出現在Lenny面前,哭訴自己編造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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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基於這樣的故事設定和劇情巧合,才使得故事的發展,進入了Lenny、Teddy和Natalie三方角力的階段。

拍立得拍下的屍體,表明著主角對於復仇的看法以及主觀記憶與客觀存在的辯證理解

電影開始的鏡頭裡,Lenny用拍立得拍的是一具屍體。對於這個鏡頭,諾蘭曾在一次訪談裡提到其重要性,自認為這個鏡頭在電影的後半部分會變得十分重要。

因為透過這個鏡頭,可以從側面窺探到Lenny對於“復仇”的看法。畢竟在Lenny失去短期記憶以後,“復仇”就成為了他唯一想要做的事情,也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所以

觀察主角對於"復仇"的看法,並探討這個"復仇"的念頭在客觀世界中是否仍存在合理性和價值,在諾蘭看來是十分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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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復仇”這個一直存在Lenny腦海中強烈的主觀念頭,與“復仇”這個客觀世界中的事實,因為Lenny短期失憶的緣故,兩者產生了強烈的衝突。

在電影開頭裡展現的這種主觀與客觀的衝突,貫穿整部電影。

黑白的正敘與彩色的倒敘,分別代表著客觀與主觀。他們在電影裡,以相同的節奏,相互交叉,分別沿著和逆著時間線,不斷朝著同一時間點匯聚。

當主觀與客觀在時間線上相距很遠的時候,他們的界限是明晰的,碰撞是劇烈的;但在電影進行的過程中,彩色片段就會逐漸變得稍微不那麼主觀,黑色片段也會變得不那麼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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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者匯聚於電影的最後時,彩色與黑白逐漸融合,我們才會恍然大悟,才會去質疑那些在電影中灌輸給我們的資訊,是否真的就是那麼客觀或者主觀。

這進一步延伸,就是

關於我們對世界的主觀認識和我們經歷人生的主觀方式,與我們的信念和客觀現實之間的衝突。我們的身份,究竟是基於我們的記憶,還是基於我們的存在?

關於這一點,諾蘭透過Lenny與Teddy的一場關於“主觀記憶”與“客觀事實”對話,表達了諾蘭對於二者的思考。

“記憶也未必可靠,記憶不準確,甚至不好用。問問警察吧,目擊證供未必可靠,警察不是憑記憶緝兇,警察蒐集事實、做筆記,然後得出結論。憑藉事實,不是憑藉記憶。形狀、顏色等細節,未必記得準,可以記錯,記憶只是一種演繹,不是記錄。掌握事實,就不用靠記憶。”

但最大的問題在於,Lenny賴以生存的所謂事實,也不過是基於他短期記憶所獲取的資訊,Lenny所有的判斷,也必須在他短期記憶有效的時間內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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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誰是壞人、誰是好人,誰值得信賴、誰在欺騙他,他都只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判斷,然後迅速記錄在紙條或者拍立得照片上。

Natalie正是抓住了Lenny的這個漏洞,在Lenny短暫的記憶裡,迅速博得Lenny的好感並獲取信任,使得Lenny在拍立得照片上寫下Natalie會幫助他的字樣。

Natalie僅僅只是在Lenny訴說了自己的一半真實一半謊言的不幸遭遇,便永久取得了Lenny的信任,從而利用Lenny去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Do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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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使得大部分的觀眾,在電影的前半段,會對Lenny產生深深的同情:人生已經遭遇不幸,周圍還有這麼多利用他的小人。

可是,在電影的結尾,Lenny在得知殺妻之仇早已得報、所謂的復仇也只是自己對自己的欺騙之時,毅然決定將知道真相的Teddy列上自己的“復仇”名單。

正如電影開頭的拍立得裡的屍體,畫面的消失和照片的淡化,象徵著真正的事實從他腦海中消失,並且這種消失,是Lenny主動選擇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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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只有不斷的“復仇”,才能不斷地讓自己產生快感,才能不斷地從“短期記憶”掙扎出來,繼續自己活下去的動力。他利用自己什麼都會遺忘的弱點,肆意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正如他在車裡的自我安慰一樣:

“我要相信世界不是我想象出來的,我要相信我所做的事情仍然有意義,即使我不記得做了什麼,我要相信,即使閉上眼睛,世界仍然存在。我們需要記憶去確定給自己的身份,我並不例外。”

所以,儘管《記憶碎片》因為其獨特的敘事手法,使得原本十分簡單的故事,變得十分燒腦,但回過頭來,想想電影的開頭,整部電影你就差不多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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