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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侯外傳|中

簡介這時候,李泌身旁又出現一個人,長得很高大,穿戴像帝王,跟前一個婦人,向他跪拜行禮,這個很像帝王的人責備她說,李泌情緣未斷,就想接他昇天,還勞煩了靈仙

三郎是什麼神仙

小編按:上一篇《鄴侯外傳 | 上》講了天資聰慧、少有所學的李泌被聖上賞識的故事。這之後,李泌又有哪些奇遇?這一切果真是命中註定嗎?

預言之子

李順被聖人安排在了忠王府,當晚訊息便傳回了李府,父親李承休和母親周氏喜不自勝,卻又漸漸愁上眉頭,整宿都沒睡著,兩人就著窗外明淨的月光,在榻上閒聊。

周氏說,“三郎,我還很小的時候,家裡來過一個泗上的怪和尚,他見到我後就說我以後會嫁給李氏。”

“怎麼又說起這個了?你講過的:他還說,你會生育三個孩子,特意囑咐了,等到三郎出生的時候不能給他穿紫色衣服,他就能享有金印紫綬的仕途。”

“這不是預言都應驗了嘛,我高興。”周氏頓了頓,又說道,“三郎,他與別個不同……三郎是懷胎兩年才出生下來,出生的時候卻格外順利。我第一眼見到他,竟然頭髮已經長到眉梢,他與別個不同,本當喚作李泌,因其順產,才給三郎小名做順。三郎自小聰敏,是真真兒與別個不同……”

承休雖是聽著,只是默不作聲,他知道周氏還有話沒有講完。

“三郎他怎麼就與別個不同呢?”周氏轉過身對著承休說道,“你還記得他在屏風上走嗎?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要說到,李順學習走路的時候,曾經爬上屏風,在屏風上站立行走,這是別人難以做到的,沒有人知道怎麼回事。這事被一個道士知曉了,特地來見過李順後,和承休講,“這個孩子15歲的時候一定會在大白天昇天做神仙。”

鄴侯外傳|中

親族都喜愛李順,聽說這樣的景象會對他有很大的危險,承休就和大家互相約定,如果有一天空中真出現奇異的香味和音樂聲,作為李泌的近親,一定要迎上去大罵一頓,這樣子的話,哪怕是神仙也沒有辦法帶走孩子。這些事且商議定下。

承休又接著和周氏說,“三郎一直很孝順咱們對不對?”

“是。可是他現在,我還是擔心。”

“三郎不是還有金印紫綬的預言嗎,別擔心了。”

想起金印紫綬的預言,周氏心情這才輕鬆了些,承休又寬慰了周氏幾句,當晚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

聲名鵲起

次日清晨,十王宅中新來了幾位小友。幾位皇子對這幾位小友都頗感興趣,其中,尤以忠王李亨和李泌相親。

在十王宅的生活非常簡單、舒適:有了更顯貴的同學一起讀書,有了更德高的先生進行授課。若說不適應,一開始倒是有一些,畢竟十王宅不比家裡,皇子不比家臣,現在大家都稱呼自己的本名李泌,再沒家中來得親暱。環境雖然有變,但是李泌的才學未曾變化。趕了巧了,就因為這事,在京城的茶樓酒肆間還鬧了笑話。

這天平康坊中的醉霄樓,有兩人推杯把盞,酒酣耳熱的時候,開始誇口一些新鮮事情了。

“近來京城有兩位神童,你可曉得?”

“怎講?”

“呵,這第一位啊就叫做李順,只道他御前答辯時,吟詩作對出神入化,小孩子嘛,機靈,張大人都被對著啞口無言了。你想想,張大人是什麼人啊?那可是當朝宰相,拿過策論第一名的大文學家了。被這個,就7歲的孩子給問住了。”

“有這回事!有這回事!”

“而那另一位神童呢,哼哼,7歲年紀,就和當朝的皇子們一起上學,直接被接到忠王府裡邊兒住著,你說,這位能耐也是了得啊?”

“哎,這就叫人莫來比人,比人氣死人。喝!”

這旁桌也有清醒的,實在看不慣這一桌的胡言亂語:“這不是蒙著狐狸說獾——睜眼說瞎話嗎?李順就是李泌,李泌就是李順,都是吳房縣令李大大人的孩子。”

這兩人卻還沒回過神來:“李大人有兩個孩子?”

“李順是這孩子的乳名……李順就是李泌”

“啊……”

“哦,所以你說說,是李順厲害,還是李泌更厲害?”

……

茶肆酒樓裡傳的不清不楚的,而在集賢院中,這院裡的諸位學士也閒話起來,這張九齡、賀知章、張庭珪、韋虛心等幾位大人素來愛惜美材,無不褒讚。

其中,賀知章賀監老,在給幾位皇子教詩學的時候,更是領教過李泌這位小友的學問,閒說,“李泌這孩子目如秋水,非常乾淨,以後啊,一定能整個卿相。”張說(yuè)就側身對賀監老說,“賀大人,您可不知啊,那天聖人高興,想直接給他封官進爵,我當時就給攔住了。因為真的疼愛啊,等他在長長,才能夠真的成器,自然有拜相的機會啊,哈哈哈哈……” “理應如此,理應如此,張大人有心了。”

李泌在忠王府呆了兩個月,聖人方將李泌送回家中,同時送回去的還有御賜的衣物和幾十匹彩絲織品,給傳下口諭:“孩子尚幼,現在封官,會對孩子的心志成長有損。要好生教他,此乃國之真器。”承休和周氏感恩接旨,無不歡喜。承休和周氏兩個月未見自己的孩子,這日便和李泌聊了許久,李泌也將宮中見聞、如何進到宮中、除卻皇子相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將出來,越說,承休和周氏越覺得高興,一家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次日,張說張大人的邀請函便被一位使者帶到,邀請李泌去張府住一陣子,李泌才將家還,又要外出。這次去張府,李泌被當做貴客對待,張說早早灑掃乾淨一間庭院,專門作為李泌的居所,又交代自己的兒子張均、張垍,以師友禮儀相待,好好地看看別人家的小子,學著點。這三個孩子倒是一見如故,情義甚深。

李泌這是聲名鵲起,與顯貴之人多有結交,又拜賀知章等諸位學士為老師,自此常聞不世之學,其尤好黃老之說,神仙之術。

盡善盡美

開元二十三年,李泌年15歲,常常夢見閬苑仙境。及八月十五日,李泌居室中有笙歌作樂,庭中樹上又有彩雲懸掛,當時,屋內李泌正在和誰說些什麼話,具體的對話內容已經不得而知,而李氏一族,如多年前導商榷的那般,一齊搗好了幾大桶蒜泥,並且暗中讓人登上了李泌居室的屋頂,用大勺子揚灑蒜泥,潑向有異音和奇香的地方,於是音樂和香味就漸漸地散去,從此異樣的聲音和香味就都不再來到李府了。

到這裡,讀者們或有些惋惜。但要知道,李泌不能15歲白日成仙,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李氏對孩子的眷戀嗎?也還是因為李泌未曾有金石之志啊。

後來又過了兩年,李泌17歲,一日早起做完功課,興致所致,便自賦一曲《長歌行》,詩歌寫就,李泌的朋友們爭相傳抄,這天,詩歌也傳到了時任宰相的張九齡手裡,張九齡一直很看好李泌,也就著傳閱的詩歌讀了起來:

“天覆吾,地載吾,天地生吾有意無?

不然絕粒昇天衢,不然鳴柯遊帝都。

焉能不貴復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氣是良圖。

請君看取百年事,業就扁舟泛五湖。”

“哎呀,壞了。”張九齡讀罷詩歌,心裡暗道不妙。次日,張九齡見著李泌之後,警告他說:“

早得美名,必有所折,你需要學韜晦之策,不驕不傲,方能盡善盡美。古君子高士且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況且你還是個小孩子呢!時候還沒到,你現在作詩應當讚美風景,詠歎古賢,不要自揚,這是自伐其德啊。”張九齡言辭懇切,李泌很受感動,流淚不止,向張九齡表示感謝。後來,李泌再寫的文章不再言及自己。張九齡尤其喜歡李泌有謀有計,能好善遷善,常常說他前途不可估量。李泌也曾經用忠直的話語規勸過張九齡,張九齡很感激他,於是就叫他是“小友”。當張九齡出任荊州的時候,把李泌請到郡裡住了一年多,兩人關係也是非常交好。

全之盡之

李泌喜好遊歷名山,比如在東都洛陽求學的時候,就曾遊歷衡山和嵩山。

有一日,桓真人、羨門子以及安期先生三位神仙在山中降臨,羽車幢節,迎風而舞,流雲神光,照灼山谷,等到天明神仙離開,這番景象才一同散去。這一晚,神仙們教給李泌長生羽化服餌之道,並且警誡他說:“太上有命令,國祚中危,朝廷多難,你應該以文武之道,輔助聖上,讓你的功德遍及天下民眾,然後你就可以登真脫屣。”從此,他經常以呼吸之氣代替口腹之糧,專於修習黃光穀神的旨要。

李泌回到京城以後,朋友們都非常高興。寧王把他迎接到王府一起作音品律,玉真公主叫他弟弟,對他格外敬重,也曾一起談玄論道。李泌平常賦的詩,定會被王公們配上樂章傳唱。後來李泌的父親李承休過世了,他為父親守孝,因為不吃食物所以骨瘦如柴。當他守孝期滿了後脫去孝服,又去嵩山、華山、終南山遊歷,此時李泌根本不顧名聲和利祿,一心向道,希望能夠修真達道。

在衡山遊歷的時候,李泌師從張先生,受籙成為道士,後來,這位張先生被唐德宗封為玄和先生;在嵩山的時候,李泌又和明瓚禪師交往,並寫作了《明心論》。李泌曾在衡嶽寺讀書,對明瓚禪師的作品感到驚異,說:“這不是個一般人。”他聽明瓚禪師夜半唸經,響徹山林。除了善於賦詩之外,李泌還很懂音樂,能辨別聲音的喜慶和悲哀,他認為明瓚禪師讀經的音調是先悲愴而後喜悅,一定是個從天宮謫貶下界的人,到時候就會離去的。等到半夜,他偷偷地去拜見明瓚禪師。懶殘(即明瓚禪師,見注1)讓他坐下,從火裡撥出燒熟的山芋給他吃,並且對李泌說:“你千萬不要多說,你拿到了十年宰相。”李泌不解,參拜後便退出來。

鄴侯外傳|中

天寶八年,李泌在表哥鄭叔則家裡修道,這時候他已經很多年不吃糧食了,身體很輕,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站在屏風上,引指使氣,便能夠吹滅燭火,每次修習引導運氣時,骨節上都會發出“珊珊”的響聲。有一天,李泌忽然昏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李泌說,他在睡著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身體從頭頂跳出來有二三寸,在自己的旁邊有一位仙人,揮著手,轉動著眼睛,好像在幫助他,又好像在鼓勵他。等到腳也升到頭頂時,一個想法忽然冒出,並且不由自主地說出來:我還有大事未了,還有家庭房闈的留戀,希望把這些事辦完。這時候,李泌身旁又出現一個人,長得很高大,穿戴像帝王,跟前一個婦人,向他跪拜行禮,這個很像帝王的人責備她說,李泌情緣未斷,就想接他昇天,還勞煩了靈仙。跪著的婦人說,“要是這樣,還是先讓他給皇帝做事吧。”隨即李泌就醒來了。

哎,其果真一心向道乎?其事未竟,其志不純。

李泌喜好結交隱士道士,在鄭家修習時,經常有八個容顏服飾很奇特的隱士到鄭家來做客,他們說起自己的仙術很齊備,沒有辦不到的事。他們從鄭家臨走的時候感嘆道:“你的俗緣竟然沒偶全,可惜你的心志和骨相了!”李泌請求和他們一塊去,他們說,不行,姑且給他一個做完宰相的時間吧。那八個人一出門就不見了。於是李泌作了《八公詩》記敘這件事。

之後,又有一位隱士,帶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對他說:“我有事要到南方去,或十來天,或一個月,就能回來。因為這男孩有痢疾,既然咱們是同道,我想把他寄放在你這裡。”隱士又留下一個匣子,說:“如果病治不好,希望你用這個匣子把他埋葬了吧。”李泌答應之後,隱士才問那男孩:“你留在這裡能行嗎?”男孩說:“能行。”於是隱士就走了。李泌找藥給男孩治病,卻始終沒能治好,八九天之後男孩就死了。於是他就把男孩的屍體裝在匣子裡,埋在院子裡薔薇花架下。一個月過去了,李泌到底是沒能等來那位隱士,於是把匣子挖出來開啟一看,裡邊有一顆黑石,天生的方形,上面有刀刻的字:“神真煉形年未足,化為我子功相續。丞相瘞之刻玄玉,仙路何長死何促。”

注:

1、明瓚禪師白天干各種雜活,晚上睡在牛棚裡,二十多年如一日,面無倦色。禪師天性慵懶,每每在僧眾集體作務的時候,獨自晏坐,所以經常被呵斥責罵,可是他毫無愧恥之意。每到吃飯的時候,他就把大家吃剩的飯菜都收到一個瓦罐裡,熱一熱,然後吃掉。因為他性情慵懶,又專以殘食為生,所以號為“懶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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