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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十二歲就與家裡斷絕關係,我結婚時她卻來大鬧婚禮

簡介祝予安是喜歡曼珠的,曼珠還在香港的時候,雲珊就知道了

檀木戒指能沾水嗎

妹妹十二歲就與家裡斷絕關係,我結婚時她卻來大鬧婚禮

本篇文章收錄於百家號精品欄目

中,本主題將聚集全平臺的優質故事內容,讀百家故事,品百味人生。

1

一場婚禮轟動了整個上海城。

婚禮在上海東郊的山館舉辦,新人是江家的大小姐江雲珊和祝家的小公子祝予安。

兩家都是商賈世家,其產業幾乎壟斷了大半個中國,這樣兩位天之驕子的結合可謂是受盡了天下人的祝福。

可誰也沒有想到,就當兩位新人準備交換戒指的時候,一位身著紅色長裙,姿態窈窕的女人會突然闖進來。

她扭著纖細的腰肢走向江雲珊,並親暱的挽上她的胳膊,兩人站一塊,她比雲珊還要高上些許,她低頭附上她的耳朵,如同罌粟一般的聲音讓雲珊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姐姐,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的挺開心的嘛!”

江雲珊難以置信的望著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席位上有與江家交好的人認出了她,卻瞪著兩隻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江家二小姐江曼珠?

傳聞這江曼珠在十二歲的時候,與江家斷絕一切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之後一人去了外地,演起了戲,這幾年混的到是風生水起,聽說前段時間還得了個什麼獎。

聽到別人的議論,江父站起來,指著曼珠就罵,“滾,我江家沒有你這個女兒!”

江雲珊忙跑下來安撫父親,隨後又轉向曼珠柔聲問道:“妹妹來做什麼?”

曼珠嗤笑了一聲,手指繞著自己的長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姐姐的婚禮,身為妹妹的哪能不到場。”

她理了理自己拖地的裙襬,嫋嫋婷婷的走近雲珊,眼神陡然露出冷意,“或者換一種說法,我心心念唸的男人都快成我姐夫了,我能不來看看?您說對吧,姐姐。”

雲珊瞪大了雙眼,“你在…說什麼?”

江父把雲珊拉到身後,指著曼珠的鼻子罵道:“你這個不孝女,什麼你的男人,那是你姐夫!”

曼珠冷哼一聲,“姐夫?江先生,十幾年前,我好像就與你們江家斷絕了關係吧,那現在我又何來的姐姐?”

江父氣的指著她的鼻子說了好幾個“你”,愣是沒憋出一句話來。

祝予安自始自終都像個局外人似的站在那,曼珠回眸瞥了他一眼,氣的牙齒磨的“咯咯”直響。

最後還是雲珊站出來,對著滿座賓客到了歉,並推遲了婚禮。

“曼珠,有話回家再說,這種場合也就你能鬧的出來。”說著她便想拉起曼珠的手,曼珠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誰要和你回家了,還有別一副我們倆關係多好的樣子,現在你的身份是江家小姐,而我只是一個戲子!”說完曼珠轉身跑去了祝予安那裡,一雙眸子閃閃亮亮的,彷彿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予安哥,上海我熟,我帶你逛逛?”

祝予安輕笑著拒絕,隨後牽起走向她的雲珊的手,雲珊對她輕笑一下,兩人並肩出了會館。

曼珠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眸底一片陰霾,真是般配啊!

可是,祝予安只能是她的。

2

在這樣一個戰火硝煙的年歲,吃苦的只能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像他們這種家財萬貫的豪門,照樣過著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

以前在香港的時候,誰不知道曼珠的名號?那些公子少爺們送的玫瑰都能繞維多利亞港好幾圈了。

可這畢竟是上海,雖說她的名氣很大,可到底也大不到哪去,在舞會上認出她的真是寥寥無幾。

她跑到雲珊就職的報社裡,頂著一副小妹妹的天真,硬是把她給拽了出來。

今晚在紅色舞廳裡,一群閒來無事的富家小姐們舉辦了一場交誼舞晚會。

舒緩的提琴曲在大廳中迴響,那些小姐們都拉著自己的舞伴滑進了舞池,曼珠對著雲珊抿唇一笑,一個用力就帶著雲珊滑進了舞池。

在舞池裡,她如魚得水,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皆是風情,相較之下的雲珊就顯得狼狽不堪了,她四肢僵硬,連一個簡單的轉圈都差一點跌倒。

“曼珠,姐姐不會跳舞,能不能……”

曼珠漂亮的轉了一圈,直接打斷她,“不能”。

祝予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裡,眼尖的曼珠看到了,驚呼一聲後,旋即鬆開雲珊跑向祝予安。

祝予安一身高檔西裝和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頭髮也用髮膠精心打理過。

看著這樣的祝予安,曼珠的心忽而頓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碎裂。

還沒等她走過去,祝予安卻直直的走向了雲珊,他彎腰對她伸出手,雲珊把手搭在他手上,祝予安帶著她跳舞,哪怕她動作生硬,他也能很好的帶著她跳下去。

一曲終了,竟響起了掌聲,隔著人海,曼珠看見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像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一樣。

祝予安,你還是我認識的祝予安嗎?她倚在角落裡低聲呢喃。

祝予安帶著雲珊離開了會場,曼珠追上他們抬手對著祝予安甩了一巴掌。

“你們,全部都是傀儡,都是封建大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她瘋狂的吼著。

夜色漸涼,曼珠被吹的瑟縮了一下,“我曾經去過一趟北美,那裡有一種花叫做黑種草,一株花卻有兩種不同的釋義,一個是‘Loveinamist(迷霧之愛)’而另一個則叫做‘Devilinthebush(灌叢中的魔鬼)’”。

“姐姐,你說,它像不像我們?”

曼珠哭了,眼淚在她眼裡打轉,她咬著下唇不讓淚水滑下,隨即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臉,漂亮張揚的面龐上帶著小貓般的狡黠與靈動。

“姐姐,你可要看好祝予安哦!”

她拿起手包對著江雲珊莞爾一笑,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3

雲珊在上海的一所女子學院裡教歷史,據說前段時間還帶著她的學生搞了一場什麼女權運動,不僅如此,她還是報社記者,用一杆筆寫盡這個年代的不堪與苦痛,是當之無愧的進步女青年。

知道雲珊在這裡教書後,曼珠換了一身行頭進了女校,又想方設法的弄了一個旁聽的資格。

彼時,天空灰濛濛的,好像隨時都會有一場大雨傾瀉而出。

雲珊提前三分鐘到了教室,一身藍色裙裝映的她面板白皙如玉,與曼珠竟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她看了一眼教室,視線定格在坐在最前排的曼珠身上。

曼珠眨了眨眼睛,“先生好。”

雲珊略一點頭,沒有一點異樣,雖然今天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但她還是如往常一樣繼續著今天的課程。

可曼珠顯然不會讓她如願。

課上到一半,曼珠懶洋洋的打斷她,“先生,我有個問題不是很懂。”

雲珊停住,轉頭看向曼珠,約莫兩三秒後,她抬手示意,“請說。”

曼珠手輕點著嘴角,“戰爭嘛,總會有意外的,若是您最愛的那個人不幸身亡了,你會怎麼辦?”

雲珊呆了一秒,“抱歉這位同學,這不在我的教課範圍。”

曼珠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她,僵持一會後,雲珊問道:“那你呢,你會怎麼辦?”

曼珠嘴唇微啟,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當然是殉情咯。”

“我認為你這樣的做法非常偏激,”說完她又掃視了一眼在坐的同學,“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我們不應該因為愛情而白白丟了我們的生命。”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雷聲轟鳴,豆大的雨滴如利劍一樣刺進曼珠的心裡。

天漸漸的黑沉夕下來,曼珠一步一步地走在雨中,她的身體像是假的一樣,無論雨有多大,她都仿若未聞。

這上海怎麼會如此大,可這麼大的上海卻容不下如此渺茫的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回來,她這一輩子是不是該永遠待在香港,永遠不要來打擾江家。

“小姑娘,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貼近她的耳朵輕佻的開口。

曼珠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心下一驚,來人長的五大三粗,後面還跟了好幾個小混混,一看就是當地的地痞流氓。

曼珠急忙掏出錢包,一股腦的掏出所有的錢,“我給你們錢,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們。”

“哈哈,小姑娘,我們不要錢,我們要…”說著他用一副詭異的眼神打量著曼珠。

曼珠心下一驚,暗道事情不妙。

她一個轉身扭頭就跑,可她又如何能跑的過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呢?還沒跑出這條衚衕,曼珠就被他們抓住了。

曼珠拼死反抗,可奈何力氣懸殊,她縮在角落裡,豆大的淚珠滾滾滑下。

她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祝予安會出現。

昔日血氣方剛的戰士彷彿又回來了,他利落的出手,須臾之間,那幾個混混已被撂倒在地上。

她抬眸看著那個唸了好些年的男人,眼角的餘光卻不經意的看到一抹藍色的身影匆匆跑過,僅一個喘息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會是她嗎?

她鬆開抱著祝予安的雙臂,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的公寓。

妹妹十二歲就與家裡斷絕關係,我結婚時她卻來大鬧婚禮

4

上海戰士吃緊,許多有權有勢之家都舉家遷往國外,或是香港。

江祝兩家也不例外,考慮了一番後最終決定遷往香港。

一聽說要搬到香港,最開心的莫過於曼珠了,畢竟香港才是她的主場。

在香港,她住在山館,十二歲那年的山館還是一個十來平米的鐵皮房,後來她開始賺錢,又憑著這張豔麗的臉蛋進入了影視圈,她賺的錢越來越多,山館也越來越大,後來她在山館內建了一個數百平米的花園,裡面種了各種各樣的玫瑰。

這地方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甚至在他們都來到香港後,曼珠也沒有透露半分。

隨著遷往香港的人數越來越多,幾家在上海相熟的人辦了一場晚宴,邀請的大多是在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香港名流,像曼珠也在受邀之列。

晚宴在維多利亞港的一艘豪華郵輪上舉行。

香港的來人曼珠差不多都認識,在晚宴上她拿著香檳穿梭在人群中,簡直是如魚得水。

雲珊也到場了,但她沒有像曼珠那樣穿的妖豔動人,長及腳踝的素色套裙,頭髮一絲不苟的紮在腦後,整個人素面朝天,用曼珠的話來形容就是:喪婦一個。

兩人本是雙胞胎,現在看來竟連五分相似度都達不到。

於雲珊而言,這晚宴著實有些無聊,不過一會,雲珊就出了船艙,她趴在欄杆上凝視著大海。

四周一片漆黑,船艙內橘黃色的燈光虛虛晃晃的灑下來,在雲珊的背後鍍上了一層暖芒。

她一走,曼珠就僅隨其後出來了,她站著她身邊嬉笑著開口,“怎麼啦,姐姐,這就待不下去了?”

雲珊回眸淡淡一笑,“沒有,我就是出來透口氣。”

曼珠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也不徵詢她的意見拽著她就走。

出奇的是,雲珊竟也沒有反抗。

曼珠帶著她下了郵輪轉頭上了一艘遊艇,上岸後兩人便沿著維多利亞港緩緩地走著。

夜色下的香港燈火通明,大街小巷閃爍著的霓虹燈彰顯著這片土地的繁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都聊著天,時光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一樣。

那時候兩姐妹成天黏在一起,無論去哪都像個連體嬰似的。

“姐姐。”在這夜色的襯托下,曼珠的聲音宛如純潔的白玫瑰,不沾染一點雜質,聽的雲珊都有一瞬間的慌了神。

雲珊慌亂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空氣突然變的安靜起來,曼珠感覺到後面有輛車在跟著她們,如果沒認錯的話這車應該是跟了她們一路了。

曼珠伸手握住了雲珊的手,曼珠的手很涼,雲珊卻覺得這涼意很舒服,但曼珠剛開始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她的頭皮還是忍不住一陣發麻。

“姐姐,有人跟蹤我們,前面有個衚衕,我們跑過去。”

她又加重了一下握著她手的力道,看準時間,曼珠帶著雲珊如離弦之劍般衝了出去。

後面的撤迅速反應過來,一個甩尾擋在了她們的面前。

曼珠把雲珊拉到自己背後並推了她一把。

車上下來幾個男人,他們像擒小雞似的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曼珠。

他們在曼珠的頭上蓋了一塊黑色的布,並堵住了她的嘴。

在眼睛還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曼珠回眸看了一眼雲珊。

她看到她在笑。

5

此時曼珠的周身一片漆黑,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她反而越發鎮定。

她想起了雲珊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嫁給祝予安?”

那時她是怎麼說的,她說:“因為我愛他。”

曼珠是什麼時候愛上祝予安的?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曼珠在紐約的第二年。

異國的小城安靜祥和,密集的烏雲告訴人們即將會下雨。

一場戰爭也在這烏雲背後悄悄醞釀著。

零晨時分,曼珠居住的居民區一片漆黑,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只有曼珠還在藉著微弱的燈光鑽研新的劇本。

窗外嘩啦啦的下著雨,曼珠起身走向陽臺,陽臺的窗戶沒關,風吹進來,絲絲涼涼的。

大門突然被開啟,曼珠的大腦來不及思考就被來人捂住了嘴巴。

來人貼近她的耳朵,沉聲警告,“閉嘴。”

許是在異國他鄉聽到這熟悉的中國話,曼珠的心竟一瞬間安定了下來。

之後曼珠被他帶著離開了家,在路上曼珠得到空閒可以細細打量他。

他一身軍裝,手裡還握有一把手槍。

中國軍人?

“我是祝予安。”

曼珠點了點頭,淺笑道,“我叫曼珠。”

伴著月色,兩人靜靜的站在廣場的噴泉後面,祝予安長的可真好看啊,俊挺的鼻樑,小麥色的面板,無一不彰顯著獨屬於中國軍人的魅力。

她正在胡思亂想著,爆炸聲伴著夜色突然響起,祝予安牽起她的手就跑。

曼珠回眸看了一眼,她的家被炸的焦黑一片,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祝予安的掌心很暖,曼珠想,就是這時候,她真真切切的把面前的男人放在了心尖上吧。

槍聲在這片土地上響起,曼珠跟著祝予安跑呀跑呀,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曼珠以為他能牽著她的手看墨髮佈滿白頭。

可是後來,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任憑她如何打聽都沒有絲毫的訊息。

再後來,他搖身一變成了祝家公子,還要與自己的親姐姐訂婚,自己的姐姐喜歡什麼樣的人她能不知道嘛?

可若是江雲珊執意要嫁與他,她又能怎麼辦呢?

她其實什麼都知道,無論是當年與江家斷絕關係,還是現在被賭場綁架。

雲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她的?曼珠記不清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自己的姐姐,她想要什麼她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並默默的替她得到。

可祝予安呢?她不僅僅是怕姐姐因為恨自己而葬送了自己的幸福,她還有一點私心。

可即使這樣她又有什麼資格呢?她想,對江雲珊,她是最沒有資格的那個人,無論在哪方面。

當年,若不是自己的姐姐,現在的她屍骨都得被腐爛了。

那是在她們七歲的時候,那段時間家裡的工廠出了問題,許多工人都死於非命,一時間人心惶惶,而江家短時間內又抽不出如此巨大的資金賠償她們,有些人就開始騷動。

一開始都沒有機會,直到有一天,江父突然發生車禍,家裡亂成了一鍋粥,一大家子人都趕去醫院,只留下這兩個女娃娃和幾位年老的婆子。

這些人一看有機會了,紛紛抄傢伙衝進江家大宅,老婆子嚇的縮在角落裡不敢出來,曼珠因為害怕哭聲不斷,這就讓那些人的心情更加煩躁。

有一個四十多的壯年拿著手裡的菜刀直接向曼珠砍去,眼看著菜刀就要落到曼珠頭上的時候,雲珊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雲珊的後背被砍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曼珠回過神來時,雲珊已經暈倒在了她的身上,溫熱的液體在掌心滑動,曼珠就這麼抱著自己的姐姐,一動也不動。

後來,警察來了,才制止了這群瘋狂的人們。

而哭的梨花帶雨的曼珠,此時心裡就剩下了一個念頭:她這條命啊,只要姐姐想要,她隨時都可以雙手奉上。

6

曼珠被綁到了一家賭場裡,在賭場,曼珠被打的奄奄一息,白皙的面板上刻滿了一道又一道血痕,她的臉上被刀劃了一道,從眼角延伸至嘴角,長長的一道,像是一隻駭人的蜈蚣。

曼珠想,她風光半生,如今卻要在這不知名的小地方丟了性命,真是可笑啊。

不過也好,如此,雲珊的心結便也能解開了。

“姐姐,我知道你在看著我,姐姐,我求你,收手吧,祝予安他是無辜的,姐姐,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你給我把刀,不用姐姐動手,妹妹自行了斷便可。”

看著高傲的孔雀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乞求,雲珊的心裡充斥著一種說不明的快感。

咣啷一聲脆響,雲珊把一把刀扔到曼珠的面前,“正好,省得髒了我的手。”

曼珠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這個姐姐啊,以前隱藏的得有多好,進步女青年,女權運動領導者,溫柔可敬的報社記者,可撕掉外衣後的她成了什麼樣子,冷漠無情,全身被仇恨所包裹著。

罷了,她苦笑著,彎腰拾起地面上的刀,緩緩的舉起來,真鋒利啊,那一刀下去應該不會太疼吧?

她閉上眼睛,握刀的手微微用力。

“曼珠!”祝予安一腳踹開門口的守衛,略過雲珊徑直跑到了曼珠的身旁。

有生之年,曼珠沒想到能再次見到這個讓他想了好幾年的男人。

祝予安直接把她打橫抱起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雲珊後直接出了賭場。

曼珠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這香港一瞬間變成了紐約,祝予安牽著她的手一直跑下去,直到白髮滿頭也絕不放手。

曼珠把頭靠在她的胸膛裡,“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黑種草嗎?”

他很配合的問,“為什麼。”

曼珠親了一下他的脖子,“它的花語是:對你無盡的思念。”

這一下彷彿就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只覺得她的胸膛很暖很暖,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她就在山館裡了,是香港的山館。

“不錯嘛,跟上海的簡直一摸一樣啊!”雲珊瞧見她醒了,端著藥走了進去。

曼珠詫異,這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雲珊是怎麼知道的?

“別想了,我以前跟蹤過你。”她落落大方的開口,全然沒有一絲赧然之色。

“姐姐,你不愛祝予安的,對不對?”曼珠突然開口,雲珊頓了一秒,也不遮掩,“對啊!”

“那你為什麼還要嫁給她!”

雲珊靠近她,抬手撫摸她的長髮,“因為你喜歡啊,我的好妹妹。”

“姐姐,你就這麼恨我嗎?”

“是啊,我恨你。”

曼珠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長長的一道疤痕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夢,那個疼她愛她的姐姐真的不再了。

曼珠下床,對著雲珊直愣愣的跪了下來,“姐姐,我求您,把祝予安還給我,好嗎?”

“我向你保證,以後我們絕不會再回中國,絕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姐姐,其實無論你做過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恨過您。”

妹妹十二歲就與家裡斷絕關係,我結婚時她卻來大鬧婚禮

7

雲珊一邊哭著一邊跑了出去,她要怎麼告訴她,祝予安已經死了,還是死在自己的手裡。

她要怎麼說,是因為當時看到祝予安把曼珠救出來時,她一怒之下,把祝予安又給綁到了賭場。

她其實沒想殺她的,因為江曼珠喜歡祝予安,她便想要得到祝予安,可祝予安卻冷冷的警告她,“若是今天的事再發生,我絕不會再輕饒。”

絕不會輕饒?雲珊突然笑了,悽慘的,帶著絕望的。

她搶過一把手槍,指向祝予安的心窩。

“好啊,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去解決了我那個好妹妹,讓你們在地下做一對亡命鴛鴦,你說,好不好。”

她沒有等他回答,下一秒,她扣動了扳機。

只一個瞬息的功夫,祝予安就閉上了眼睛。

她最終還是沒有去殺曼珠,她把祝予安火化後,把他的骨灰裝在一個盒子裡,除了她,再沒有人知道祝予安的下落。

如今,她想,這個秘密是該說出來了。

她取來祝予安的骨灰,再次回到山館時已是傍晚。

曼珠畫了一個精緻的煙燻妝,身上則穿了一套深藍色的魚尾裙,此時的她像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

在一旁的桌子的還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雲珊陡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她亦步亦趨地挪過去,心裡的冷意宛如冰窖一般。

她把手伸到她的鼻子前,收回手的時候,雲珊笑了,近乎瘋狂的笑,可笑著笑著,她竟留下了眼淚。

曼珠她,還是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成全自己和祝予安了。

她這個傻妹妹啊,真是蠢到家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卻輕易的交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她怎麼能這麼傻?

祝予安是喜歡曼珠的,曼珠還在香港的時候,雲珊就知道了。

她見過曼珠的照片,在祝予安的隨身攜帶的懷錶裡,她穿著豔紅的裙子,頭髮如瀑布般披在肩上,巧笑嫣然。

祝予安凝視著照片中的女孩,眸底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他說:“這是我這一生都遙不可及的夢。”

那時他還不知道曼珠就是離家多年的江家二小姐,是她的親妹妹。

他給她講在紐約發生的故事,給她講她是如何站在破敗的臺子上用歌聲溫暖戰爭後的人們,他還告訴她,他喜歡她,喜歡看她靈動的眉眼,張揚的微笑。

雲珊的心彷彿被什麼揪住了一樣。

為什麼啊,為什麼同樣是江家小姐,江曼珠卻可以活的肆意灑脫,可以不在乎一切,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祝予安的心。

她討厭江曼珠,討厭她不在乎一切的模樣,討厭他那張漂亮冷豔的臉蛋,討厭她的所有所有。

她設計讓曼珠離家,與江家斷絕一切關係,得知曼珠在追祝予安時,又用權勢與祝家聯姻,她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有時候雲珊自己也想不明白。

說到底,她就是不甘心吧。

現在看著面前的曼珠,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嘴唇微微的泛著蒼白,雲珊哭了,她從未這樣哭過,撕心裂肺,彷彿天塌了一樣。

在曼珠的床前,雲珊跪了下來。

“曼珠啊,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挺羨慕你的,你自由灑脫,敢愛敢恨,不像我。

“曼珠,是姐姐對不起你啊。”

8

在收拾曼珠遺物的時候,雲珊在一個鏤空的檀木盒子裡找到了一封信,信紙上還印了一朵黑種草。

雲珊小心翼翼的開啟信,信上是幾行俊秀的小楷。

姐姐,如果你真愛祝予安的話,只要你說,我是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的,畢竟,妹妹這條命都是姐姐您在鬼門關搶回來的。

姐姐,我走了,我祝福你和予安哥。

但是我,早已完完全全的把心交給他了啊。

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只有你一個姐姐,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至親啊。

姐姐,我祝福你們。

盒子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信紙被眼淚浸的出了褶鄒。

之後,雲珊把曼珠葬在了山館,就在那成片的玫瑰花下。

雲珊撫摸著那一枝枝奪目妖豔的紅玫瑰,嘴角溢位了一絲淡笑。

約莫半月後,江家大小姐江雲珊去世的訊息傳了出來。

彼時,真正的江雲珊正跪在曼珠的墳前,默默禱告著。

曼珠,我們不會再分開了。

曼珠,姐姐會替你好好活下去。

雲珊的眼神有些空洞,如死灰一般的瞳孔裡似乎映著一位正翩翩起舞的少女。

曼珠,你沒走完的路姐姐替你走完……

在雲珊死後一個月左右,江家二小姐江曼珠就繼續出入各種社交場合,依舊是一襲豔紅的裙子,長髮隨意的披在肩後,與各種名媛出入高檔舞廳,在舞池裡舞動身軀。

有時候,當日暮西沉,曼珠會坐在玫瑰花壇的石沿上,望著天空發呆,偶爾她也會低聲呢喃。

“曼珠,是姐姐錯了。”

“曼珠,你能原諒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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