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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男子救了女子全家,女子卻恩將仇報用毒鉤將他刺死

簡介一夜,小夫妻睡在床上,守著燈兒說話兒,說著說著,建章忽地推開被子,坐起身來,兩眼盯著娘子說:“你說你是蠍子成精,至今小生還是不太信實

什麼地聽填空什麼地趴著

老輩子時,劍鋒山下有個留仙莊,莊上有個名叫何建章的秀才。

有一年四月十五,劍鋒山上的泰山廟起會,建章因為連日攻書作文,只覺得頭昏神疲,便撂下書本,出了書房,去廟會上游玩散心。

建章來到劍鋒山下,只見從山上到山下,從廟裡到廟外,真是人挨人,人擠人,人山人海:山下的大路兩旁,布棚兒搭得一座連一座,棚中壘臺為桌,土臺上擺著乾果時鮮、茶盞酒簍,朝山的、逛廟的、閒騮的,人們渴了喝、飢了吃,拉朋扯友在棚裡有說有笑。

棚外賣瓜子、水果的小販子提籃匯屜,在遊人香客間穿來穿去,高聲兒叫賣。

最熱鬧的還得數那江湖藝人的場子,文班兒說書唱曲,武班子使刀舞棍,場外的看客擠成牆,拍著巴掌喊好兒,那場面兒真是要多紅火有多紅火。

建章生性喜靜,不願去那人多的地方湊熱鬧,便繞到後山,跟在幾個朝山的香客背後,從一條僻靜的小道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建章走走歇歇,觀山看景,自得其樂。

轉過一個小山灣兒,猛抬頭瞅見路旁的一塊山石上,坐著一老一少兩個朝山女客。那老婦人五十左右的年紀,生得大手大腳,骨壯筋粗,賽過男子漢。臉上皮肉粗糙,滿是皺紋,但善眉善眼的倒是一付和氣相。

民間故事:男子救了女子全家,女子卻恩將仇報用毒鉤將他刺死

那個少女卻只有十七、八歲,生得兩肩削瘦,體態輕盈;紅襖、綠褲,頭戴幾朵山桃花兒,雞蛋形的臉兒白裡透粉,粉裡透紅,一雙水江汪的眼兒,撲閃撲閃的好像會說話兒,兩道彎生生的眉兒就像貼上去的新柳葉兒。她兩隻小手兒正攀著老婦人的肩頭,小嘴對著老婦人的耳朵,低聲兒說著悄咪咪話兒。

建章平素間並不好女色,可今兒見了眼前這個少女,卻身兒軟軟的,兩眼須痴地發起呆來。

少女一回頭,見建章呆呆地瞅著自己,臉兒不由一紅,輕輕地推了那老婦人一把,低聲說:“咱們走吧!”

老婦人也抬頭看了建章一眼,微微一笑,起身拉了那少女,慢慢朝山上走去。那少女往前走了七八步的光景,又款款回過頭來,瞅著建章輕輕一笑,把建章的魂兒勾了去,他不因不由地跟在那一老一少的身後。

人家走,他走;人家停,他停,人家燒香他下跪,人家拜佛他奉揖。

老婦人把建章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對那少女丟了眼色兒,一拉她的手兒,雙雙離開廟院,沿著山徑小路兒,往後山走去。

建章也跟在那一老少的背後。不知不覺的,來到一個山灣灣裡,前面那一老一少突然停下腳步,只見那老婦人猛地扭轉身,笑嘻嘻地瞅著建章開口說道:“你這個人是咋回事呀?老是跟在俺們背後做啥哩?”

建章一驚,停住腳步,慌亂地說:“小生沒、沒跟—”

“沒跟?那為啥從打一上山,你就影子似的老在俺們背後晃悠呀?揹著牛頭還不認髒哩!”

建章愈發驚慌。老婦人見他臉兒窘得飛紅,又揶揄他道:“真是個書呆子呀!”

“是、是,啊?小生不……不呆!”

老婦人聞言,笑得彎了腰,那少女也被他逗得“撲哧”一下笑出聲兒來。老婦人止住笑又問:“你大概就是何建章吧?”

“是、是呀!哎,老人家,咋會知道小生的名姓呀?”

“你嗆風臭十里,那個不認得你呀?”老婦人逗了建章一句,突然話鋒一轉,正色說道:“秀才,俺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如果你是真心喜歡俺家姑娘的話,五天後俺把她給你送去,如何?”

“給小生送去做啥哩?”

“說你呆你還不認賬哩,做啥?給你做娘子唄!說完也不等建章回答,早回身拉起那個少女,風擺蓮花似的飄然而去。

建章回到家裡,坐到床上,瞅一瞅自己的家,唉,案頭紙筆凌亂,床上書卷亂拋,那像個讀書人住的屋子!忙拿掃帚,找抹布,又掃地又抹桌子,整整忙乎了半天零半夜,再一打量書歸書架,筆歸筆簡,四壁生輝一塵不留,雖然比不得官宦之弟,卻真相了個讀書人的居所。

建章把大門兒一關,門檻兒也不出,呆在屋中搬著手指計算日子,眼巴巴地等著那老婦人上門來給他送媳婦兒。

民間故事:男子救了女子全家,女子卻恩將仇報用毒鉤將他刺死

等來等去,總算熬到了第五天頭上,建章早早起來,就跑到大門口瞭望。誰知一連跑了十來趟,從早上起來瞭到日頭正南,也沒打瞭見人影兒。

把個建章急得出來進去的活象猴搗蒜。直等到太陽兒西沉,羊下山,雞上欄,還是暸不見人影兒。

建章不由洩了氣兒,尋思著一準是那天老婦人嗔怪他一個勁兒地跟在人家身後轉,才生出這個法兒戲弄他。

建章沒精打采地回到屋裡,茶不飲,飯不嘗,一頭杵到床上,拉過被子蒙了頭,睡起窩心覺兒來。

約摸著睡到了二更天,房門“咣噹”一聲被人推開了。建章呼地掀開被子起了身兒,只見那老婦人一陣風似的捲進屋裡,埋怨建章道:“你倒好,沒事人到能安然睡覺兒,可俺們卻整整走了一天道兒,直到現在一滴水還沒進到肚裡呢。”

慌地建章急忙下床點燈,張羅著要點火燒水。

老婦人一把拉住他說:“得了,得了!還不快跟俺去接姑娘?”

建章聽說姑娘也到了,慌忙撒下那老婦人,跑到大門口一瞧,只見門外停了一輛車子,上面雖然裝得滿騰騰的,卻盡是些箱箱櫃櫃,並不見姑娘的影兒。

老婦人在他背後說:“這車上裝的俺們姑娘的陪嫁,姑娘在後邊的車上哩。”說話間又聽得一陣車軲轆聲,又有一輛轎車兒到了門前。

那老婦人去開啟車簾,把姑娘從車上攙下來,她邊扶著姑娘進院邊招呼同來的那夥人,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

亂了一陣兒,該歸置的都歸置利落後,老婦人便和送親的那夥人同來向姑娘辭行。姑娘緊緊拉住老婦人的雙手直掉淚兒,很是難捨難離。

老婦人也神色黯然,強忍淚安慰姑娘說:“你只管安安心心地留下來,到時候只要姑爺肯出力相助,咱們很快又會見面的。”說罷領著一夥送親人連夜趕著車走了。

建章送走客人返回屋裡,見姑娘仍在燈下默默垂淚,便說:“男婚女嫁,本是人之常情。別哭了,還是歇一歇,吃點東西吧!”

那姑娘聽他如此一說,慢慢止住了哭。建章端來飯菜,姑娘只呷了幾口菜湯,不肯再吃了。

建章見狀,也放下碗筷,拖過一把椅子,在姑娘的對面坐下,說:“打這以後,咱們就是夫婦了,可小生還不知道娘子是那裡的人氏,姓啥叫哈哩,娘子能不能把你的身世對小生講一講呢?”

那姑娘聽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俺知道,別瞧俺沒進門時,你盼穿眼似的巴望俺來;可一旦等俺坐到你的屋裡,你的心裡反而又不踏實了。唉,既然做了夫妻,就沒有再瞞你的必要了,只是你知道俺的來歷後,不會嫌棄俺吧?”

建章反問一句:“你說哩?”

姑娘說:“你嫌不嫌。不過你要是嫌俺哩,俺馬上就離開你這個家;你要是不嫌俺哩,俺就留下來,服侍你一輩子,和你白頭到老。”說到這裡姑娘突然冷不丁地問建章:“你瞧著俺像人不像呢?”

“像、像呀不像人像哈哩?”

“唉一”姑娘長嘆一聲,“能是個人豈不倒省事了?俺本是個得道的妖精啊”

“啥?妖怪?”建章一聽,蹭地從座上跳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姑娘端詳了一遍,見她衣裳上有縫,燈地裡有影,分明是個嬌弱的女子,哪裡像什麼妖怪,便哈哈大笑說:“你虎誰哩?你就真是妖精,小生也決不會嫌棄你”

“你這語當真嗎?”

“自然當真!”

“你不怕俺?”

“小生高興還來不及呢,怕你啥?你可真會逗笑 ”

“好,既然如此,俺就把實底兒告訴你。”

原來,這姑娘本是個得道的蠍子精脫化人身,她的一家在常羊山中修煉了一千多年。只因眼下天降劫難,才跟了她的奶孃,來廟會上物色救她一家脫難之人。

她那奶孃相人的眼力極高,在千萬人中一遇到建章,就瞅出他是個忠厚實誠,心腸俠義,可以託大事的人。

又見他對站娘一片深情,這才急點鴛鴦譜,把姑娘許給了他。

建章聽罷姑娘的述說,便問,”什麼樣的劫難,還能把你們難住?”

姑娘說:“大凡精怪修煉,都要經受天火、天風、天雷三場大劫,若能躲過三劫,便可登仙;若一劫躲不過,便會喪生。俺一家已躲過天火、天風二劫,眼下要遭遇的,正是最難躲的天雷之劫,所以才來求你幫助啊!”

建章說:“小生俗體凡胎,一無法力可恃,二和雷公又不是親戚,縱然有心要幫助娘子和岳丈一家,也沒有辦法呀!”

姑娘說:“辦法俺們自有,只要你不怕吃苦就行。”

建章說:“只要小生能辦得到,哪怕開花油鍋,小生也敢往裡跳!”

姑娘一聽,不由起身下床,撲通一聲跪在何建章的面前說:“只要何郎能幫為妻一家躲過此劫,今後哪怕叫為妻替你去死,為妻也心甘情願!”

俗話說:“話不說不明、砂鍋不打不漏。”話透事明,小夫妻的心也就貼到一搭兒了,倆人歡歡喜喜地上床安歇了。

第二天,建章依照娘子的吩附,拴牢大門,回到屋裡,從娘子帶來的箱箱櫃櫃裡把那百十塊紅氈取了出來,漫屋頂,釘四壁,門窗旮旯、床上地下,全用紅氈釘上,隨後又取來黃紙,把紅氈又統統地糊裱起來,一直忙活到掌燈時候,才算把一切打整利落。

這時,娘子已把飯菜端了來,笑吟吟地瞅著建章說:“有勞相公了!來,快吃飯吧,待會兒定更之後,俺爹孃哥嫂們也就要來了。”

建章累了一天,又飢又渴,狼吞虎嚥的,一霎時吃了個肚圓。娘子收抬罷碗筷,眉開眼笑地對建章說:“俺孃家人來了。”話音剛落,已聽得院子裡人聲喧喧,聽聲音足有十幾口子人。

建章不解地問:“大門還頂著哩,岳丈他們是打哪兒進了院子的呢?”

娘子笑著說:“俺孃家的人,個個都會騰雲駕霧哩!”

建章聽了,忙和娘子迎出門來一瞧,只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地站了半院子!那奶孃忙對眾人說:“姑爺來了!”

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白鬢白鬍的老翁,來到建章跟前,納頭就拜,口裡說:“賢婿不避勞苦,為救老漢一門性命操盡了心力,這樣的情意,可叫老漢咋報答呀?”

建章搶上一步,雙手緊緊扶住老翁說:“老人家,您我既成翁婿,原該有福同亭,有難同當,您這樣說就生分啦!”

老翁見建章直快懂禮,心中十分高興,忙和建章夫婦分頭招呼眾人進家歇息。

建章給眾人獻茶已畢,老翁對他說道:“這團咱們金成家人啦,老漢我也就不客氣了。賢婿:從打明兒個起,你就瞧著咱這一家子人的模樣,用黃紙給每人畫一張畫,但這些畫相要畫得既像本人,又不像本人才行,而且四肢五官要畫得殘缺不全。畫好之後,要用硃紅顏料浸透。單等五月初一那天,你把那些畫全部揣到懷裡,坐到房脊上去,老漢一家就躲在屋子裡。那天,一定會有大風雨,劈雷閃電也會在你的頭頂上轉,但不管風多猛,雨多急,雷響得有多兇,或是出了什麼事,你都不能從房上下來。記住,老漢一家人的性命,全託附在賢婿你的身上了!”

建章點點頭說:“請岳丈放心,到那天哪怕是雷把小生劈了,小生也決不離開房脊!”眾人一聽,都感動得跪了下來。

把個建章慌得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眾人說道:“哎呀,你們大家這是怎麼了?快,都起來吧!別叫小生為難了!”

眾人聽了這話,才紛紛起來。建章馬上起身取來筆硯、黃紙,先從老翁畫起,然後岳母奶孃,妻兄妻弟,以及丫環人等,整整忙乎了好幾天,才算忙乎完。老翁拿起那些畫像一一看過,果然畫得形似神非,畫上的人不是少個鼻子,就是缺個耳朵,要不就是缺腳短手,連一個五官周正、全腿全胯的也沒有!

老翁瞧罷捋著鬍鬚哈哈大笑,說道:“畫得好,畫得好哇!就讓雷神爺拿上這些玩意兒去向玉皇交差吧!”

秀才娘子把酒菜端來,老翁親自把盞為建章斟酒,給他道謝。

五月初一那天,建章早早起來,揣了那些畫像,登梯上了房,張飛大騙馬騎在脊上。秀才娘子和他爹孃一家人等,全躲在屋子裡,門窗全關得嚴嚴實實。

待到天到已時,就見西北角天邊掛出一片黑雲,慢慢地朝劍峰山方向移來,接著狂風驟起,把天地間颳得昏昏慘慘。天上的那片黑雲越散越大,越移越快,一霎時壓到頭頂上。隨著一道閃電只聽嘎喳喳一聲炸雷,暴雨好似盆潑瓢澆一般,兜頭淋下。

民間故事:男子救了女子全家,女子卻恩將仇報用毒鉤將他刺死

建章在房脊上,被風雨灌得緩不過氣,睜不開眼晴。閃電一道接著一道,炸雷一聲連著一聲,圍繞在建章的頭頂上足足雷鳴了有兩個時辰。

猛地,空中扯起一道閃電,隨著咕咕隆,一聲炸雷,只見斗大一團火球從雲中吐出,擊在建章的胸脯上,把他胸前的衣襟、以及懷裡的那些面像,全部燒成灰燼。

建章咕咚一聲,一頭從房頂上嫩了下來,跌在院子裡的泥水中。

霎時風雨之勢變弱,工夫不大,就雨過天晴了,這時,只聽建章娘子大喊一聲,“何郎啊……”瘋了似地從金裡飛奔出來,撲在建章身上放聲痛哭。

建章的岳丈和他的全家也從屋裡奔出,拍腿的抬腿、抱胳膊的抱胳膊,小心翼翼把建章抬回屋裡,平放在床上。

老翁叫人取來一碗淨水,又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葫蘆,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放在碗裡用清水化開,拔下頭上的骨簪,撬開建章的牙關,把碗裡的藥水灌到他的喉中。工夫不大,建章面色漸漸紅潤,手腳也慢慢地動了起來。

建章娘子伏在建章的身邊,連連呼喚:“何郎,你睜睜眼,為妻守著你哩!”成串的淚珠,滴在建章的臉上。

建章慢慢睜開雙眼,喃喃地問:“全家的人都沒事吧?”

一句話把老翁感動的熱淚橫流,連聲說:“都好,都好。多虧賢婿以死相數,老漢一家老小的性命才得保全啊!”

十幾天後,建章已能下地行走,老翁見女婿的身體已經恢復,便和女兒、女婿告別,帶著全家又回到常羊山中修行。

經過這場生死變故,建章夫妻更加恩愛,真個是濃如膠漆,形影不離。

一夜,小夫妻睡在床上,守著燈兒說話兒,說著說著,建章忽地推開被子,坐起身來,兩眼盯著娘子說:“你說你是蠍子成精,至今小生還是不太信實。”

娘子問:“咋不信哩?”

“蠍子的屁股上都長了個勾子哩,娘子你昨就沒長呢?”

“咋就沒長呀?”

“咱倆都過這麼多日子了,小生昨一回也沒見過你的鉤子呢?”原來建章娘子知道自己的鉤子有毒,怕晚上睡夢中無意間傷了建章,才把鉤子圍在腰裡,不論白天黑夜,全用一塊紅布纏著。

如今見建章一問,便指著腰裡的紅布說:“俺成天用這玩意兒裹著,你昨就會見著了呢?”

“露著不好嗎?幹嘛非要纏上?”

“你沒聽說‘媽尾,蛇嘴哪’嗎?俺怕把你扎著呀!”

“來,小生瞧瞧娘子你的鉤子,是不是也和正常的蠍勾子一樣。”建章說著就動手來解娘子腰間的紅布。

娘子把臉一繃說:“躲開,挺大的人又不是孩子,咋這麼任性兒,想幹啥就幹哈呀?”

建章也沒好聲氣地說:“小生為了娘子你,連命都捨得哩,看看你的鉤子你都不讓看,還說啥恩愛夫妻呢!”說著就穿農下床,坐在窗邊兒下“呼哧、呼味”地生開了悶氣。

娘子見他耍開小孩脾氣,一時哭笑不得,只好解開纏在腰間的紅布,把鉤子露出來說:“好、好,你要看就看吧!可有一樣,看可以看,只是千萬不能碰俺的鉤子尖兒。”

建章這才消了氣,走到床邊,彎腰來看娘子的鉤子。只見那條溝子,足有兩尺多長,鉤尖堅硬似鐵,又黑又亮,建章不由暗暗吸了一口冷氣,心裡想道:哎呀!這鉤子比扁擔鉤子還壯哩,只是不知道它結實不結實。

想到這裡,不由用手一摸,唰地一下,只覺得手指彷彿被火炭燙著了似的,一股熱浪猛地從指尖兒衝入心尖子,一個啊字喊了半個,便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娘子見建章中了自己的勾毒,又恨又悔,一骨碌從床上滾了下來,撲在丈夫的身上,喊天喚地地痛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猛地想起還是及早兒救丈夫的性命要緊,要不等時間一長,毒氣行遍全身,再想救也晚了。

建章娘子決心用自己的死,來換丈夫的生。

原來,遠在開天闢地之後,神農氏為了解救民難,親嘗天下百草。有一次不慎中了草毒,昏倒在陽剛山下。

天帝被神農氏的行為感動,命大神蠍揹著能解百草之毒的神藥墨丹下凡,來救神農氏。大神蠍救活神農氏之後,就留在了神農氏的身邊。大神蠍從天上背來的神藥墨丹沒有用完,神農氏就命它把剩下的墨丹儲存起來,等以後有人中毒時再用。

大神蠍生怕有人把神藥偷去,就叫神農氏把自己的背脊用刀割開,把神藥藏到背脊裡。

儘管如此,大神蠍還是不放心又從太陽神那裡要來一根毒針,插在身後,用以保護背上的神藥,那針變成了一條毒鉤。

大神蠍死後,就由它的後代保護神藥,人們就把大神蠍的後代叫作蠍子。

由於蠍子時時都在提防有人偷它們背上的神藥,因此,只要有人不慎碰一碰它的背脊,蠍子馬上撩起勾子,朝背上刺來,所以,人們又把蠍子叫成了護背蟲兒。

如果有人誤中蠍毒,只要把那隻蠍子逮住,剖開它的背脊,它的背脊裡就會流出一種又黑又綢的液汁,把那些黑液塗到被蠍子蟄了的地方,馬上就會疼解毒散。

至今,山裡人仍習慣用這個方法,治療蠍蜇。當下,建章娘子找出一把尖刀,柄裡尖外,用繩子緊緊地捆在門框上,然後咬著牙把脊背狠狠地超那刀尖上一撞,只覺一陣鑽心疼痛,刀尖貫通脊背,深深刺入腹腔裡。

建章娘子忍著痛,把身子往前一傾,拔出刀子。她知道自己活的時間不會太長了,急忙反過手,把自己背上流出來的黑色液汁抹下來,塗在丈夫的手指、手背,以及整條胳膊上。建章娘子背上的藥汁流完了,只覺得眼前萬點金花亂晃,身子一歪,倒在丈夫的身邊死了。

蠍毒已解,建章慢慢地醒了過來。等他睜眼一看,自己身邊趴著一隻琵琶大小的蠍子,蠍背上有一條深深的刀口。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了,哇地一聲,撲在那隻死蠍的背上,放聲痛哭起來。

哭呀哭呀,哭得嗓子啞了音;哭呀哭呀,哭得眼中流了血。越哭越痛,越哭越恨自已,他爬起身來,撲到門前,三下兩下解下刀子,眼晴一閉,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抹。

突然覺得肘尖兒一麻,鐺啷一聲,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

建章睜眼一看,只見岳父面掛淚花站在自己的對面。建章撲通一聲,跪在岳父的腳下,哭道:“我渾蛋,我該死!是我把她害死的呀!“

老翁彎腰扶起建章說:“人死如燈滅,再哭也哭不活了,賢婿保重身體要緊。”

建章聽了此言,大聲哭喊:“娘子是為我而死,我若獨在世上偷生,怎能對得起娘子呀?”說著瘋了似的,又來搶那把刀子。

蠍翁一腳把刀子踩住,正色對建章說道:“我兒之死,正是為了賢婿的生,賢婿若要輕生,豈不是辜負了我兒的一片情意?“說著,拉起建章的手,“走,跟老漢到常羊山去吧!”

建章搖了搖頭,說:“您老一個人回去吧!俺要留下來陪她!”老翁見他不肯走,情知再勸也不應,長嘆一聲化作一道金光而去。

建章把娘子的屍體埋在了劍峰山下,在墓前搭了一座草棚,住在裡面,整日伴在娘子身旁。

一年後,劍峰山的老和尚費了一番口舌把建章勸到了山上,親自為他落髮,收做徒弟,賜法名慧岸。

至今,劍峰山下,“蠍仙墓”遺址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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