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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嫌準女婿家貧,他將女兒嫁去豪門做妾,婚禮那天卻成她忌日

簡介於是當天夜裡,鬱逢君便帶著嶽傾憐去了樑子期的房間,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後,三人仔細盤算了一番便決定在三日後一同逃離京城

巨獸黑氣暴機率大嗎

故事:嫌準女婿家貧,他將女兒嫁去豪門做妾,婚禮那天卻成她忌日

本故事已由作者:楊柒七,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釋出,旗下關聯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釋出,侵權必究。

1

西海之畔的雪景向來是頂頂好的。

此番出行,孟桑榆跟著那封印著臭道士靈力的帕子,沒想到竟也會來到這裡,又剛好在冬日,這眼前一片大好的雪景將她近日來焦灼的內心也撫平了大半。

早年間,她也曾因一樁買賣來過西海之畔,那時她就深深愛上了這裡的風景,所以後來她便趁著空閒的時候用偷摸攢下來的小金庫在這附近買了一片地,蓋了一幢海景房。

算起來,她這幾十年間忙忙碌碌地接生意,倒是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安樂窩。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海風也越來越大了,只見那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個又一個的巨浪接連翻起,拍打著水面發出“啪啪”聲此起彼伏。

孟桑榆和花妖剛推開了宅子大門,準備進去,卻忽見那西海之上,一白色身影正踏浪而來,而那身影的正前方還有一個身影,二人一前一後,顯然一個在逃,一個在追。

前方那人回頭怒喝:“百曉生,你別欺人太甚!”

後面那人淡淡一笑:“沒大沒小,叫師父!”說罷,一海浪忽然掀起便朝著前方那人洶湧拍去。

幾乎就是眨眼之間,他便已經追上了前方那人,跟著腳下輕點巨浪,他整個人騰空而起,打橫一個旋轉,登時便化作了一道白光,以破竹之勢就撞在了那人的背上。

一口黑血自那人口中吐出,可那人卻並不放棄,轉身抬手一掌就要打去,怎料那白光瞬間便纏在了那人的手腕,然後一個用力,就聽“咔嚓”一聲,那人的手腕竟斷了!

“啊!”那人吃痛地大叫。可下一刻,白光忽然又變回了人形,只見百曉生那如玉一般的面孔上勾著一縷淺笑,如星的眸子卻是微微一眯,登時,他一腳便踢在了那人的臉上,力量之大,竟是將那人活活從海面上踢飛了出去,直直就朝著孟桑榆的二層宅院飛去。

轟!

一聲巨響在孟桑榆的耳邊炸開,她呆呆愣在原地,脖子僵硬地向自家宅院一扭,只見她面前哪裡還有什麼二層宅院?有的只是一片廢墟,和兩頭孤零零地坐在那與她大眼瞪小眼的饕餮和窮奇。

孟桑榆深吸一口氣:“他媽的!”轉身,攥著骨笛就朝剛剛上了岸的百曉生衝了去:“我跟你拼……拼,百曉生?!”

她赫然止步,盯著對面的白袍男子。

百曉生微微一笑,手中摺扇“唰”的一聲展開,在胸前邊扇邊道:“小阿桑,還真是好久不見呢!”

2

廢墟邊兒上,柴火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空中飄著雪花,火苗卻是不受任何影響地燃燒著。

“阿桑……”花妖揪著孟桑榆的衣袖撒嬌賣萌,孟桑榆卻不看他,而是看向了百曉生邊上那個被繩子捆著的人。

那人昏了過去,躺在地上,穿著一身的黑衣,身上散發著一正一邪兩種氣息。

孟桑榆覺著很是古怪,便問道:“他是誰?”

百曉生:“我徒弟。”

“徒弟?”孟桑榆凝眉,“既是你徒弟,這周身的魔氣是怎麼回事?”

百曉生聞言,這才一改剛才逗弄花妖時的不著調,而是抬頭望月,長嘆了一聲,如玉般的麵皮上漸漸添上了一抹愁色:“這事啊,都要怪我……”

孟桑榆:“此話怎講?”

“那日我突然想到西海之中有一種海草,醃製一下,甚是美味。便命了我的兩個徒兒去西海為我取海草,卻不知怎的,他二人衝撞了西海水君,之後不等我趕到,水君便將他二人肉身毀了,元神被打入了輪迴,說是要他二人去凡塵間歷一場劫,就當是懲罰了。”

百曉生說著,又是一聲嘆息:“那時我想,我這兩個徒兒修行已久,卻一直也沒什麼長進,興許歷一場劫,會讓他們有所頓悟,便也由著去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便做了兩個木偶人,分別送去了他二人投生的地方,想著能與他二人一同長大,必要之時也能在他們身邊護上一護。”

“卻怎料,那西海水君竟是個記仇的,明著說只要我兩個徒兒歷劫便是懲罰了,揹著卻是派了兩個夜叉下界混在了我的兩個徒兒身邊,想要伺機害他二人神形俱滅!”

孟桑榆蹙了眉頭:“我曾見過西海水君,雖與他不熟,卻瞧著他應該是個溫柔大度的人啊。”

百曉生搖了搖頭:“當我知道他們出事時已經晚了,他們一個死了,被釘了鎖魂釘,魂魄無法離體,而無法超生。而另一個,”他指了指身邊躺著的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竟入了魔道!”

孟桑榆不解:“怎麼會這樣?”

百曉生長嘆一聲,用摺扇在面前火堆上輕輕一點,然後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弧,只見一縷火苗沿著他摺扇所畫的弧竟變成了一面火鏡,他指了指火鏡:“至於為何如此,一看便知。”

3

樑子期自幼無父無母,是在村中吃著百家飯長大的,村裡的孩子們都愛欺負他,唯有一個年長他幾歲的兄長一直護著他。

那兄長的家中在村裡算得上是有些臉面的,故而有他在時,孩子們便不敢欺負樑子期。

他對樑子期很好,不但教他識文斷字,還常常將家中的書本送來給他,而生活上也自然是對他格外地關照。

樑子期一直將他當作自己的親哥哥看待,他也發誓自己一定要考中狀元,然後報答他的這位兄長。

上京趕考的前一天,他打算親自做頓飯與兄長告別,可一桌子的菜卻沒有一道葷的,他買不起肉,便想著自己去釣幾條魚回來吃也是好的。

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到池塘邊上,腳一滑,便不慎落水了!

而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那兄長在半路上便看到了他,因為太遠便沒有叫他,而是跟了上來,見他落水,當時便跳了下去救他,卻怎料他被兄長一把撈起推到了岸邊,而兄長卻是再也沒能上來。

他眼看著兄長沉沒池塘,想要去抓兄長的手,可身體卻不知怎的,竟就是動不了。

後來,他是被村子裡的人抬回去的,而他那兄長的父母則是哭著鬧著地要他償命。

他想,自己的確是應該償命的,明明該死的是自己才對啊……

於是那天夜裡,他便一人又去了池塘,站在池塘邊上,他萬念俱灰,抬腳便要跳進去,卻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腳下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木偶。

他鬼使神差地收回了腳,撿起了木偶,不知為何,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曾答應過兄長,此次科考他定要考上狀元!

於是他如夢初醒般地狠狠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罵道:“樑子期啊樑子期,兄長的恩情你還未報,兄長的雙親也無人侍奉,你此時輕生,如何對得起他啊!”

當即,他轉身跑回了自己家中,收拾了行李,連夜便上了京。

夜風蕭蕭,海水漲潮,西海之畔,樑子期匆匆而行,卻並未發覺身後早已跟了五六個在此處歇腳的水賊。

此刻月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候,水賊彼此給了個眼色,便是一同舉著鋥亮的大刀就衝了上去!

“站住!”

樑子期本就是個弱書生,被這一喝當即嚇得止住了腳步,扭頭一看那些人個個長得凶神惡煞,且手裡還有刀,更是臉色鉅變,雙腿發軟得險些癱在地上。

他吞了吞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各位好漢饒命,我只是個過路的趕考書生,身無長物,更無雙親,還請放我走吧。”

水賊聞言皆是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陰惻惻道:“小公子,你那包袱裡面裝的是什麼?”

樑子期心知這些水賊若不得些好處,是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的,而自己現在還不能死,絕不能死!

當下,他一把就將包袱扯開,也顧不得掉落了一地的衣物,只將最裡面的一個小布包取了出來:“各位好漢,這是我上京趕考的所有盤纏,都給你們,只求你們能饒我一命!”說罷,他便將小布包給扔了過去。

一個大漢伸手接住,掂量了掂量,冷哼道:“這麼點兒,還不夠我們哥兒幾個吃頓酒的!”

說罷,幾人對視了一眼,便扛著大刀,朝樑子期走了過去。

樑子期心覺不好,強忍著腿軟轉身就想跑,就聽身後一個大漢喝道:“哪裡跑!”

他忍不住扭頭,腳下卻是一崴,人一下摔在了地上。

“哈哈!”水賊們嘲笑得不亦樂乎,也不再追,彷彿看著玩物一般地看著他,朝他步步逼近。

他絕望地向前爬著,不知道那些大刀何時會落在自己身上,可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停下來!

“啊!”忽聽一聲慘叫自他身後傳來,跟著便又是幾聲慘叫,他喘著粗氣,愕然回頭,先看見的卻是一隻向自己伸出來的手:“來,起來!”

樑子期下意識地把手遞了過去,對方的力氣很大,將他一把就從地上拽了起來,這時,他也才看到自己身後的地上竟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影,正是那幾個水賊!

他驚呼一聲:“這,這是……”

卻聽身邊傳來一個爽朗的男子笑聲:“公子莫怕,這些水賊死有餘辜。”

此時樑子期終於回過神來,原來他真的得救了,而救了他的人正是此時他面前的這位!

他用力地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這才深深朝那人作了個揖:“在下樑子期,多謝恩人出手相救,日後定會結草銜環,報之恩情!”

那人一拍樑子期肩頭:“好了好了,你們讀書人就是矯情,若真想報恩,他日請我吃頓酒便是好的。我叫鬱逢君,方才聽說你要上京趕考,我是上京求親的,剛好同路,不如同行?”

有人作伴,樑子期當然樂意,當即便道:“求之不得!”

如此,這兩個少年人一文一武,本應是話不投機的,卻是莫名地一見如故。

一路上,二人同吃同住,談天說地,好不暢快!

直至入京,二人一個因為要科考,一個因為要去岳家求親,這才分了開。

4

鬱逢君自小便定了娃娃親,那岳家老爺彼時也不過是個做小本買賣的,家境是比不上鬱家的,故而能與鬱家結親,當然是萬分的樂意。

可自從後來岳家搬到了京城,買賣是越做越大,時至今日,在京中都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起初的幾年裡,兩家時常也會託人送些書信特產,感情依舊好得不得了。

可漸漸的,隨著鬱家的逐漸敗落,兩家的來往也開始淡了許多。

鬱逢君心裡也明白,此時自己的條件是根本配不上岳家千金的,也正因如此,他才遲遲沒有上京求親。

可就在一年前,他父親去世時留下的遺言便是要他上京娶親,再加上他與岳家千金自小便是極好的,當年岳家搬家時,他二人便偷偷見過面,並且還許下了非她不娶,非他不嫁的誓言。

所以他守孝一年後,還是拿著當初兩家定下的婚書上了京。

而結果呢,他不但連未婚妻的面都未見到,甚至還被嶽老爺給好生羞辱了一番。

那日,他將一紙婚書撕成兩半,本以為自此便與岳家天涯是路人了,卻不料那嶽老爺竟就是個心胸狹隘,且多疑的人。

他不相信鬱逢君會就此罷休,於是便派人在暗中一直監視著他。

鬱逢君求親失敗後,本準備回老家,卻又想著科考之日就快到了,樑子期一人在京,若出了什麼事也無人依靠,便決定等到下榜以後再走。

當天,他去了樑子期下榻的客棧,二人見面甚是歡喜,當天夜裡便叫了一桌簡單的酒菜。

談笑間,樑子期得知鬱逢君求親失敗,還被羞辱了一番,便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又勸他不如趁著年輕搏一把,將他父輩的買賣重新拾起來,一切都從頭做起,興許就成功了呢?

鬱逢君心中雖然難受不能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可也深知這門不當戶不對,自己與岳家小姐的緣分早就斷了。

如今,他情場失意,倒不如就像樑子期所言,在商場上大幹一番。

於是二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直到了三更天才算盡興。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言一語在當天夜裡就已經被一字不差地送進了嶽老爺的耳中。

二人的話中本來也沒什麼可計較的東西,可偏偏這嶽老爺是個小心眼的,而樑子期又偏偏是這屆的考生,且還是鬱逢君的好友。

如此一來,嶽老爺便生出了禍心。

他害怕樑子期倘若中舉,入朝為官後會成為鬱逢君的靠山。

最重要的是,當年鬱家的買賣之所以會出事,其實根本就是嶽老爺在京中得勢之後,對鬱家做了手腳!

他害怕鬱逢君重操舊業後,又得了樑子期這個靠山,會將買賣做得越來越大,甚至大過岳家。

又害怕到那時,鬱逢君會因為他悔婚而對他進行報復。

更害怕的是鬱逢君若是在京中發達了,保不齊哪天就得知了當年鬱家的敗落與他有關,那他……

那他還不如現在就一不做二不休!

5

三日後。

一切都如同往日一般無二地照常進行著,可鬱逢君的房門卻在三更時分被掌櫃的敲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

房門不停地響,鬱逢君卻是用被子將頭一蒙,想要當作沒聽見。

然而敲門聲卻是越發的急促,掌櫃的聲音也隨即傳來:“公子,公子你快開門啊,公子!”

鬱逢君白日裡因為跑了好幾條街去了解京城買賣的行情,所以回來客棧後草草吃了幾口飯,就累得睡下了。

屋外掌櫃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公子,公子開門啊,出事了,出事了!”此時他那已經不叫敲門了,根本就是在砸門。

鬱逢君實在不是個聾子,只覺得吵得他腦仁都疼,當即一把撩開被子,就跳下了床,摸黑到了門口,將房門開啟,還未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卻是在門外響起:“你終於開門了!”

鬱逢君一怔,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只見門外站著的哪裡是掌櫃的,分明就是一個相貌甜美的小女子,便有點懵:“姑娘是……”

哪知那女子一步踏進了門檻,抓著鬱逢君就往屋裡扯,還對屋外的掌櫃囑咐了句:“掌櫃的,麻煩幫我把門關上,謝了!”

鬱逢君哪裡跟姑娘這般拉扯過,當即就有些手足無措:“姑娘你,別,別……唉掌櫃的你別關門啊!”

房門被關上,屋內頓時安靜得連鬱逢君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女子笑嘻嘻地仰頭看著他,上上下下地將他看了一個遍,點了點頭:“嗯,不錯,與我想象中你長大後的模樣差不多。”

鬱逢君呆頭呆腦地紅著臉,聽著女子的話更是茫然,於是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這話,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子見他如此,噗嗤一聲就掩唇笑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是抬起在他腦門兒上點了一下,道:“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傻呼呼的,逢君哥哥!”

逢君哥哥?!

多熟悉的稱呼啊……

鬱逢君當即就覺得頭腦空空,一切都空空,他傻愣在原地,看著面前女子的臉,卻是與記憶中的某個甜美可愛的小臉蛋重合成了一張臉。

“小憐……”他的聲音發著顫,其中夾雜的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逢君哥哥!”女子笑得很燦爛,一對透亮眼眸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真的是她,他那自小的娃娃親,他的未婚妻,嶽傾憐。

6

那嶽傾憐之所以會去找鬱逢君,是因為她無意中聽到了嶽老爺和管家的談話。

開始她還在高興鬱逢君終於來找自己了,可後來她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因為她聽見自己的父親居然是讓管家僱人去殺了鬱逢君以及樑子期。

她很痛苦,也很糾結,可最後的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去找鬱逢君,告訴他這裡危險,讓他和樑子期趕緊離開,而她竟也要跟隨著鬱逢君一同離開!

鬱逢君聽見嶽傾憐竟要與自己私奔,心下是喜悅的,卻還是因為顧忌她的名節而猶豫了。

然而嶽傾憐卻是執意要與他在一起,她告訴鬱逢君,倘若這次不帶她走,那麼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因為她聽到了嶽老爺說要為她在朝中找一個高官做夫婿,哪怕是嫁過去做妾!

於是當天夜裡,鬱逢君便帶著嶽傾憐去了樑子期的房間,將一切都告訴了他後,三人仔細盤算了一番便決定在三日後一同逃離京城。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嶽老爺一直都讓人在暗中盯著鬱逢君,嶽傾憐去見過他們的事也早已洩露。

當三日後的三更時分,他三人成功見面,並打算走山路逃離京城的時候,嶽老爺僱的人早已埋伏好了在等著他們!

那天夜裡,樑子期只記得鬱逢君為了護著自己而身中數刀,鮮血濺了他一臉,他幾乎是瘋魔一般竟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刀,砍向了那個正要將刀尖刺穿鬱逢君胸口的人。

他滿耳都是被綁了的嶽傾憐淒厲的嘶喊聲,而在他昏倒的最後一刻聽到的只有鬱逢君向自己喊的一句話:“子期,快跑!”

再後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竟是客棧掌櫃的臉。

他恍惚地問掌櫃:“我在哪……”

掌櫃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將一勺湯藥喂到了他的嘴裡。

他忽然想起了一切,又問道:“逢君兄和嶽姑娘呢!”

掌櫃的這次卻是眼中含了淚,道:“嶽姑娘曾與我有恩,我若知道她寧死都不願嫁去國舅府,我……”話說一半,他卻是說不下去了,他一個小小的客棧掌櫃又能做什麼呢?

樑子期聽得糊塗,心中更是著急:“什麼意思,什麼國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掌櫃的老淚縱橫,咬牙痛道:“嶽姑娘三日前在嫁去國舅府的路上就自盡在了花轎裡了!”

嫌準女婿家貧,他將女兒嫁去豪門做妾,婚禮那天卻成她忌日。

“什,什麼,咳咳……”樑子期本就被打得重傷,聽聞嶽傾憐的死後當即就是一陣劇咳。

掌櫃的拍了拍他的背,卻反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那,那逢君兄他……”

掌櫃的搖頭:“三日前,你們三個一走我就覺得不妥,於是便一直在後面跟著,果然是出事了,嶽姑娘和鬱公子都被帶走了,你當時躺在血泊中,那些人怕是以為你已經死了,這才沒有管你便走了。”

“待那些人都離開後,我上前一搭你的脈搏,發現你還活著,便將你背了回來。好在早年間我也曾學過幾年醫術,這才救活了你,否則我哪裡敢找大夫來醫你,若被岳家發現你還活著,我這客棧的人怕是都要遭殃了!”

樑子期聽聞鬱逢君也被抓走了,翻身就要下床:“我要去找他!”

卻被掌櫃一把按在了床上:“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沒出門就躺下了,趕緊好生躺著吧。我與岳家那管家也算有些交情,再晚一些,我找個由頭請他吃頓酒,待他喝多了,我再打聽打聽鬱公子的事!”

卻怎料這打聽來的結果,竟是鬱逢君在被帶走的當天夜裡,就已經被殺了。

“是了,是了,倘若逢君兄還活著,那嶽姑娘也不會輕易尋死的,我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知道了訊息的樑子期當時便好似瘋了一般自言自語了起來,掌櫃的見他這般,本想再勸勸,可誰知他忽然仰頭大笑了幾聲,一把將掌櫃推開,就跑了出去。

從此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只是三個月後,在一個雨夜裡,岳家上下幾百口人,竟不知被何人屠盡了滿門!

7

“是樑子期乾的?”孟桑榆聽到這,忍不住開口問道。

百曉生點了點頭,看著地上仍在昏睡的那人,道:“他就是樑子期。”

“他?”孟桑榆忽然就明白了什麼,她原本是猜出來屠殺了岳家之人的就是樑子期,可樑子期一介凡人又怎能做到呢,除非是他藉助了什麼力量,或者是誰幫了他!

而眼下地上那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魔氣,他若就是樑子期,那麼也就是說樑子期他……成魔了!

可一介凡人又怎麼可能會在短短三個月內就修成了魔呢?

“他喝下了魔血。”百曉生冷聲道。

“你說什麼?”花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魔界的人又出來搞事情了?”

“當初子期離開了客棧應該是遇到了一個魔界之人,然後在其慫恿下喝下了魔血,有了魔的力量後他便去了岳家報仇。”

百曉生說著,又欣慰地笑了笑,繼續道:“好在他魔性不深,在我追他的那段時間裡,我發現他隔一段時間就會偷偷回一趟老家,偷偷看一看他那位兄長的雙親。

後來有一次,他將一個專門為青樓拐騙幼女以及年輕女子的男人給害了,卻發現這人竟還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兒子,思來想去,他將這孩子抱去了他兄長家的門外。二老聽見孩子的哭聲,出來一看,當即就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兒子,更覺得這孩子就是上天所賜,都高興壞了。

同時,他還將他們村裡的那些四處遊蕩的小鬼兒們都給打得服服帖帖,命他們遠遠地守護著二老和孩子,只有遇到了危險時才能近前。”

孟桑榆點了點頭:“如此一來,這孩子也不必跟著那麼一個爹長大學壞,而那二老也有人侍奉終老了,可是……那個魔為何要幫樑子期?”

百曉生眸光一凜:“起初我也不明白,可後來我跟他跟久了,竟發現他之所以一直在害那些惡人,竟然是為了收集他們的靈魂!”

孟桑榆心頭一驚:“你是說魔界那人幫樑子期的代價就是讓樑子期為他收集惡人的靈魂?”

百曉生點了點頭:“惡人的靈魂對魔族人而言是最好的補藥。”

“沒錯!”突然,一聲震懾天地的龍吟自西海中響起,緊跟著就見海面上赫然捲起了數丈巨浪,朝著岸上拍了下來。

孟桑榆幾人登時騰空而起,避開了巨浪,跟著就見一抹身影腳踏巨浪自海底漸漸升起。

“西海水君?”孟桑榆眯眼瞧著那巨浪上的人道。

“果然是你!”百曉生冷笑一聲,說道。

花妖仔細瞧了瞧來人:“這水君怎麼回事?渾身上下怎麼都是一股子魔氣?”

西海水君狂笑三聲,將手中的長戟怒指百曉生道:“你送了兩個木偶人保護他們,我卻也能派兩個夜叉去害他們!”

百曉生咬牙道:“如果我沒猜錯,那兩個夜叉一個是當初想要害子期落水的人,而另一個應該就是那個岳家老爺吧!”

西海水君大笑三聲:“你以為你放一個木偶人在樑子期身邊護著他就沒事了?到頭來不還是被我的夜叉害死了,又變回了木偶?還有那個嶽傾憐,她就是另一個被你放在鬱逢君身邊的木偶吧,沒想到吧,她的父親竟是我的人!哈哈哈……你們都去死吧!”

話音落下,他忽而長嘯一聲,便化作了一條黑龍在空中扭曲著那龐大的身軀,頃刻間,空中就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箭。

“小阿桑,到我身邊來!”百曉生一把將孟桑榆扯到了自己身後,然後將手中摺扇往頭頂一扔,只見那摺扇竟一下化作了百米之大,將他二人剛好護住。

摺扇之上,雨箭還未碰到扇面半分,便瞬間就化作了水。

而另一邊的花妖,那雨箭打在了他的身上就好似碰到了萬年火巖那般,眨眼間便“嘶”的一聲,蒸發乾淨了。

“阿桑,你瞧我厲害不?”他扭頭去找孟桑榆,怎料卻看到了那兩個相偎相依地躲在摺扇下面,還一幅很融洽的樣子,當即就炸了:“小白臉,你放開我的阿桑!”

百曉生眼疾腳快,見花妖奔了過來,抬腳就踹了過去:“你走開!”

花妖被一腳踹在了臉上,渾身怒火登時就燃燒了起來。

空中黑龍狂吼一聲:“你們當我不存在嗎!”說罷便朝著岸上衝了去,甩尾就對著花妖打了去。

花妖正閉著眼睛,口中低低地吟唱著什麼,忽然,他額上一個火紅色的“封”字突然顯現,又驟然消失,跟著就見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一對瞳竟變成了赤紅色!

百曉生將頭頂摺扇收了回來,還未開口,就見海面上再次翻起了巨浪,孟桑榆瞧著,不由蹙眉:“還沒完沒了了?”

卻見一眾蝦兵蟹將浩浩蕩蕩自海底緩緩升起,而他們最中間的,則是西海水君。

“咦?”花妖疑惑地摸著下巴,“這個西海水君怎麼跟剛才的不一樣了?身上的魔氣怎麼沒了?”

百曉生眯了眯眸子,道:“只怕此水君非彼水君!”

“百曉生果然聰明!”西海水君踏著巨浪走上岸來,朝著孟桑榆三人拜了拜:“舍弟頑劣,做了不少錯事,還望諸位能饒他一條小命!”

“所以之前的西海水君果然不是你了?”百曉生道。

“我們是雙生子,故而長相一模一樣。”西海水君道。

“你堂堂西海水君,竟放縱自己的弟弟在外作惡,且還修了魔道,你可知罪?”花妖冷聲斥道。

西海水君苦笑道:“神君息怒,我這弟弟其實本性不壞,小時候他也曾是個可心兒的孩子。”

“只是這水君之位只有一個,故而我二人的父母自小便對我頗為看重疼愛,對我弟弟便稍顯得寡淡了些,他從小便渴望被愛,可即便我對他再好,卻也及不上父親母親對他的半句關懷,偏偏父親和母親又……唉,久而久之,這便成了他的心病。”

“後來父親和母親都不在了,他這心病卻越發的厲害,竟生出了心魔,還將我騙入了陣中禁錮了起來,而他則頂著我的名義成了西海水君,做下了那些個離譜的事來。今日若非他受了重傷,我可能到現在也無法破陣離開。”

百曉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卻見一條黑龍忽然自海底飛出,大喝一聲:“老子跟你們拼了!”

“二弟!”西海水君心頭一涼,當即就要上前阻止,卻忽見兩團黑氣自不遠處急速而來,將半空中的黑龍生生給撞了下來。

龐大的身軀赫然落在地上,震得地面晃了幾晃,只見那兩團壓在黑龍身上的黑氣搖身一變,竟變成了兩頭身長百丈的巨獸,可不正是孟桑榆的那兩頭守門神獸!

“老大,怎麼樣!”小饕餮一臉得意地朝著孟桑榆晃了晃腦袋,一副邀功的模樣。

小窮奇比較傲嬌,只是高高地抬著下巴,尾巴卻是一個勁兒地擺啊擺個不停。

它兩個一獸一隻腳地踩在黑龍身上,任由黑龍如何掙扎都沒有用。

孟桑榆朝它倆豎了個大拇指:“不錯不錯,可以考慮把內丹還給你們了。”

“真的,太好啦!”小饕餮高興得直跺腳,這一跺,它腳下的黑龍卻是當即吐出一口黑血,跟著全身都發出了一抹幽幽的黑光,最後那龐大的身軀漸漸地縮小,再縮小,竟縮小成了一條小黑龍。

“二弟!”

西海水君心痛地上前將小黑龍抱在了懷中,淚汪汪地對眾人道:“是我二弟執迷不悟,才會有此下場,眼下他的龍骨已經被毀,若要長成,沒有個千年萬年是不可能的了,還望諸位能放他一命!”說著,便就跪在了地上,朝孟桑榆幾人拜了拜。

龍骨被毀,他就是一條未開靈智的小龍而已,即便再殺了他,也不過是多害了一條性命罷了。百曉生揮了揮衣袖,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西海水君千恩萬謝地又向幾人拜了拜,這才與一眾蝦兵蟹將走了。

空中已然泛起了魚肚白,西海的盡頭,一條如同綢緞般的朝霞將海天分成了兩半。(原標題:《伏妖語錄:雙子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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