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溝裡放羊還能撿到天鵝？這件聞所未聞的新鮮事就發生在山西運城的一位老羊倌身上。十幾天前，呂大叔從山上帶回來了一隻灰不溜秋的怪鳥，於是上演了一場奇妙的人鳥之緣。

那天，呂大叔像往常一樣帶著家裡的大黃狗去溝底放羊，突然狗朝著前面的枯草一直叫，然後裡面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了個怪鳥，沒走幾步就撲倒在地上。一邊的翅膀還在流血，應該是受傷了。

呂大叔看怪鳥叫得挺可憐的，就動了惻隱之心。本想抱起怪鳥回家，誰成想居然被它啄了，這灰不溜秋的怪鳥眼睛裡滿是驚恐和警惕，呂大叔是又好氣又好笑。顧不上被啄的紅通通的手掌，抱起十五六斤重的怪鳥三步兩步往家趕，這日的山路比往常累多了。

聞訊趕來的村民們紛紛猜測起來怪鳥的身份，說它像鵝吧，又比鵝大多了，站起來一米多高呢。也有人猜是天鵝的，可是天鵝都是白色的，怎麼可能灰了吧唧的，猜了半天，大家夥兒也不知道這是個啥。

呂大叔給怪鳥上完藥放進了籠子裡，然後就發起了愁，這怪鳥吃個啥嘛，是吃葷的還是吃素的？瞥見家裡散步的大白鵝，呂大叔一拍大腿“喂胡蘿蔔！”。

開始幾天，一人一鳥大眼瞪小眼對峙著，一個蹲在籠子外面，眼巴巴地看著食盆，一個縮在窩裡盯著呂大叔，不吃不喝。呂大叔說這鳥氣性大，跟飛娃兒（麻雀）一個樣。這可把他急壞了，別說翅膀治不治得好，再不吃都能活活餓死。

於是，呂大叔有時間就守在籠子外，跟怪鳥聊天，送來新鮮的食物和水，慢慢的，興許是怪鳥感受到了呂大叔的善意，也許是它真的餓了，怪鳥開始慢慢進食了，這可把呂大叔高興壞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經過十多天的相處，怪鳥的傷勢慢慢痊癒了，也和呂大叔熟悉了起來。遠遠的看到呂大叔過來都會不停的煽動翅膀，發出歡快的叫聲，還會像自家的小孫子一樣纏著呂大叔不讓他離開。現在它的胃口非常好，一頓能吃小半盆，就愛吃胡蘿蔔拌麥麩。

著怪鳥日漸洪亮的聲音和愈來愈依賴的舉動，以及時不時望向天空時渴望的眼神，呂大叔明白他們之間的緣分終有分別之日。他請親戚幫忙聯絡了動物救護站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告訴呂大叔這是一隻白天鵝，屬於二級保護動物，之所以是灰色是因為它還處於亞成體階段，相當於人類的青少年時期，是從西伯利亞遠道而來的客人。在呂大叔的悉心照料下怪鳥身體健康，吃嘛嘛香，可以直接送往溼地，放歸自然。

呂大叔抱起了怪鳥，久久不想鬆手，怪鳥也感受到了這種分離的心情，一直用頸部和頭部在呂大叔身上摩擦。一人一鳥誰也不出聲，靜靜的，擁有著彼此。

呂大叔親手抱著怪鳥來到水邊，分別時，怪鳥頻頻回頭，聲音裡有種莫名的悲鳴。呂大叔也是兩眼溼潤，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家門。一人一鳥，人鳥情未了，也不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