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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這部韓國爆款「抄」了絕地求生
- 2021-06-28
義珠是什麼電影
1987年,臺灣《文星雜誌》和《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刊登了一則宣言。
署名者大有來頭:
侯孝賢、楊德昌、吳念真、金士傑……
大腕雲集。
一幫大佬,登報宣告,說啥了?
肉叔只摘其中一句:
我們要爭取商業電影以外“另一種電影”存在的空間。
就這幫大佬,覺得所有電影院都只放商業片,那電影就完蛋了,得給藝術電影一條活路。
是,肉叔也承認大佬們的藝術片拍得賊 悶 高階。但問題是,被大佬們踩到不行的商業片,就真的是low B?
不見得。
比如這部最近刷爆韓國人朋友圈,拿下韓國票房第三的24K純商業片——
極限逃生
엑시트
李勇南(曹政奭 飾)上次表白,還是5年前的事了。
慘遭拒絕。
攀巖社團
的小學妹義珠(林允兒 飾)直接又不失一絲委婉地跟他說:
對不起哥哥,我們還是保持這樣的兄妹關係吧
李勇南是啥人?
硬漢,硬漢中的硬漢。
被拒絕也沒關係。
當然他也不會因此備受打擊到土撥鼠嚎叫……
才怪。
總之,被義珠拒絕幾乎成了南哥的人生暗面,從此茶不思飯不想,工作也不好好找,天天在家甘做一條健壯的廢柴。
每天只有三件事,吃飯,睡覺,虐單槓。
成為社群老年運動器材區一霸,全社群老幼無不滿懷“敬意”地稱他:
罰槓男。
在老媽的70大壽壽宴上,南哥跟義珠重逢了。
義珠是那家餐廳的副店長。
本來嘛,事情進展順利,李家過得其樂融融,南哥跟義珠又重新搭上線。
危機來了。
一個職場受挫的中年化學家,在離餐廳不遠的地方,釋放了大量有毒氣體。
而聞到氣體的人,立刻口吐白沫,意識模糊,生命危在旦夕。
李勇南一家還在唱歌呢,突然“嘭”地一下,一個煤氣罐撞碎玻璃窗砸了進來。
這夥人才意識到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馬上逃出酒店。
剛跑出餐廳,他們立刻意識到——
末世逃亡來了。
毒氣在街道蔓延,必須重新回到酒店。
但這只是權宜之計,毒氣慢慢會從街道蔓延上樓層,面對致命毒氣,南哥和義珠要怎麼逃?
還記得南哥和義珠怎麼認識的麼?
沒錯,攀巖社。
兩人必須往高處跑,
於是《極限逃生》有近60分鐘的時間,就是一場活生生的極限運動大展示。
有跑酷,有攀巖,有繩降,應有盡有。
《極限逃生》7月31日在韓國上映後,首周就登頂票房冠軍。
從7月底開始足足上映了一個月,勢如破竹地拿下
926萬人次
票房,直逼《寄生蟲》,位列今年韓國電影第三。
電影在NAVER上評分高達
9.01
,在一向不太感冒純商業片的豆瓣,得分也高達
7.7
。
靠什麼拿分?
就像《國家郵報》給出的評論:
《極限逃生》集動作、浪漫、爆米花喜劇和史詩特技於一身
,令人興奮不已。
沒錯,動作、特技、爆米花喜劇,全是藝術片們看不起的商業片小伎倆。
但能把這些小伎倆耍出花來,就是本事。
這麼說吧,肉叔平時是穿拖鞋上班的,看《極限逃生》時腳底板嘩嘩滋汗,拖鞋根本穿不住,只能一遍遍在小腿肚子上擦腳,讓腿毛上沾滿汗擴大蒸發面積來解決出汗問題。
緊張,是真緊張。
一個栗子:
南哥和義珠的極限逃生,被兩個河邊宅男的無人機拍到了,一下子成為全首爾新聞直播的主角,已經死裡逃生的家人們,分別在河邊的顯示器和醫院的電視上看直播。
他倆目之所及,唯一沒被毒氣浸染的,是遠處的高樓。
怎麼過去?
無人機把繩索捆在對面鐵管上,南哥和義珠利用繩索滑過去。
兩人蹲在樓邊這一通鼓足勇氣,眼眶含著淚勇敢地一躍而下,隔壁的泰山般呲溜一下滑了過去。
然後……
停在半空。
一邊繩索即將脫落,怎麼辦?
你萬萬沒想到,南哥和義珠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他倆剪斷了繩索,想盪到對面較低樓層,再爬上高層。
會成功麼?
《極限逃生》的伎倆啊,說實話,並不高明,一看就是還不會複雜技巧的年輕導演(沒錯,這部電影是導演的長片處女作),乾脆完全不用複雜技巧,只用教科書上寫的最簡單的剪輯方法、最簡單的烘托方式來搞——
劇本,就是在解決舊問題和製造新問題上迴圈往復。
鏡頭,就是在最關鍵的懸疑點打斷。
比如這段剪斷繩索,導演李相槿沒有立刻去拍結果,反而鏡頭一切,切到河邊和醫院裡家人們的反應。
全是尖叫。
他們怎麼嚇成了這樣?
發生了什麼?
你自然會好奇。
而且李相槿同學也沒犯很多新導演的臭毛病——
講大道理。
一般情況下,拍一個廢柴男,會有人想著講一點就業環境啊之類的大道理吧?
你看《極限逃生》——
壽宴上南哥乖巧地幫長輩倒上酒,也不知道該說啥。
長輩抿了口酒,先開口了:
最近你在……
還沒等老頭說完,南哥先把他嘴堵上:
沒結婚,最近在準備就職
我啥情況你別問,問就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沒結婚沒工作”復讀機。
這段子你要說有啥內涵吧,也能硬分析,但導演立刻結束了這個段子,讓宴會繼續——
說到底,就是剛好有這個場景,於是安排一個小段子逗笑你,沒別的企圖。
你當然可以說李相槿沒有企圖心,一點兒身為文化人的教化責任感都沒有。
就知道拿年輕人的尷尬開涮(比如姐姐讓勇南上臺一起唱祝壽歌,勇南死活不願意,被拖上去也是尷尬假笑)。
就知道堆砌爆米花式驚險鏡頭,沉迷於製造驚險一刻,來撩撥觀眾的腎上腺素,對恐怖主義一點譴責都沒有。
(比如前面拍了南哥攀巖失敗的鏡頭,後面逃生時他就一定會碰到十分相似的情景,再用剪輯製造驚心動魄的感覺)
回到一開始的問題。
這些Low B麼?
是,
除了娛樂之外,沒什麼意義。
但。
憑什麼要規定電影必須有意義,電影必須是人生指南,電影必須是人生出路彙總?
說回侯導他們一開始的宣言。
1987年1月,臺灣藝術片電影人為“另一種電影”發聲,將藝術片和商業片做你死我活的切割時,另外一邊,商業電影重鎮香港,徐克他們卻也加入了這個宣言。
以一種柔軟的姿態,重新粘合商業和藝術。
沒有誰比誰更高階——
就像商業片《寄生蟲》是當之無愧的戛納金棕櫚;就像漫改超級英雄《小丑》強勢拿下威尼斯金獅。
想想看。
你喜歡《聶隱娘》裡,舒淇站在霧氣繚繞的山頂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蔑視《賭聖》裡周星馳吃著大碗麵要賭神收他為徒?
你喜歡《牯嶺街》的少年,無可挽回地捅向愛人的那一刀,就可以蔑視穿著鋼鐵戰衣的花花公子打出的那個響指?
不是吧?
放輕鬆啦,電影的意義不是砸碎藩籬、也不是教你立刻脫貧致富。
電影的意義就是那兩個字:
好看。
這兩個字是肉叔一直以來覺得好電影的唯一標準。
而且我很確定,夠好笑,又夠腳底板滋汗的《極限逃生》配得上。
編輯: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