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湖南嶽陽屈原管理區東古湖溼地接近0℃，北風4級，但溼地的小天鵝們，仍不缺席與愛鳥人的“約會”，超5000只小天鵝在這片溼地上越冬，它們紛紛飛來湖面，共舞“天鵝湖”。

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攝影師，紛紛來到東古湖拍攝野生鳥類，由他們拍攝的作品也被越來越多愛鳥人關注到。“你在長沙攝影器材租賃市場，只要說租賃長焦鏡頭去拍鳥，人家就知道你要來東古湖了。”一位攝影愛好者說。

他們鮮少知道，眼前這片名為“東古湖”的湖泊，是一個人造湖泊，它只存在於小天鵝們飛來越冬的季節。

△圖/記者楊旭

小天鵝的歡歌

11月30日8時，還未看到東古湖，小天鵝們的叫聲已經從遠處傳來了。

“候鳥的歡歌、江豚的微笑、麋鹿的倩影，是我們東洞庭湖流域的三寶。”屈原管理區自然資源局林業站站長陳雄斌說。歡歌為伴，瀟湘晨報記者頂著北風前行，不一會兒，1000多隻小天鵝們出現在了眼前。

△圖/記者楊旭

此時正是小天鵝們飛來湖面覓食的時間。晚上棲息在湖泊附近蘆葦叢中的小天鵝們，成群結隊地往東古湖飛來，在空中盤旋片刻後，領頭的小天鵝降低高度貼近湖面，緩衝十幾米後停在水面上，它身後的小天鵝們也有樣學樣，陸續降落在水面上。

“跟著大雁去遷徙”專案發起人周自然介紹：“小天鵝的起飛與降落，和飛機很像。它們起飛時，先振動翅膀，腳同時划水，這個距離大概有20米長，積蓄力量後它就會起飛。降落也是，它的降落軌跡是一個弧線，降落時有一定緩衝距離，就像飛機降落時的滑行。”

△圖/記者楊旭

北風呼嘯，小天鵝們卻在湖面上怡然自得。它們捕食時頭迅速扎進湖水中，將食物銜出水面後，伸長脖頸慢慢品嚐嘴中的食物，身姿隨著起伏的湖水盪漾，不慌不忙，姿態十分優雅。

9時，湖面上已有近2000只小天鵝優雅游弋。東古湖溼地的志願者說：“經常來東古湖覓食的小天鵝大約有3000多隻，還有2000多隻小天鵝在湖泊周圍的溼地中覓食。”

在東古湖觀鳥，不需要望遠鏡。接近中午，小天鵝們會越來越靠近觀鳥區：50米、40米、30米……它們與遠處雨霧繚繞處的農家、樹木相映成趣，好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田園畫卷。為了不驚擾小天鵝，屈原管理區在東古湖岸邊修建了專業的觀鳥棚，使用迷彩布料對外部進行遮蓋。人在棚內，鳥在棚外，有時距離僅有10米，如此近距離的觀鳥點，在洞庭湖流域少有。

絕佳的自然風光，再加上近距離的專業觀鳥區，吸引了全國各地的專業攝影師前來拍攝小天鵝，他們在東古湖觀鳥遊客中佔比60%以上。“越來越多的攝影師來，就有越來越多的作品面世，大家看到照片這麼美，吸引來的遊客也越來越多。”東古湖溼地的志願者介紹。

△圖/記者楊旭

東古湖——只有冬天才出現的湖泊

時間來到下午，溼地附近不少居民都前來觀賞小天鵝，他們有的如往常一樣過來散散步，有的帶著小朋友，一看就看一下午。一位家住東古湖溼地北邊的老奶奶說：“我們經常來這邊看小天鵝，有時候帶著我孫子，有時候一個人。”

“我們這裡的小天鵝能離岸邊這麼近，也是因為和人相處習慣了，它們接近人時沒有受到傷害，就會漸漸信賴我們。”屈原管理區自然資源局林業站站長陳雄斌介紹，小天鵝非常機警，首先是周圍的自然環境不能發生變動，其次是不能受到威脅，“一旦有一隻小天鵝受到傷害，它們再也不會回來了，在我們東古湖，沒有人會傷害鳥類。居民們不僅不會去獵殺，遇到受傷的小天鵝，還會立即聯絡我們進行救助。”

就在記者抵達東古湖的幾天前，附近居民剛剛救助了一隻受傷的小天鵝，圈養在溼地救助點。按照專家建議，志願者每天給它餵養藥物。等到它痊癒，相關部門會專門選定放養時間和放養地點，此前在洞庭湖流域救助的羋月與平平皆是如此。

△圖/記者楊旭

“溼地周圍的這些居民，為了給小天鵝提供好的生活環境，還是作出了一些犧牲的。”陳雄斌說，“候鳥們尋覓食物，可能會對農作物有些損害，但周邊居民們都很理解，也很支援。”

“現在東古湖看起來是個湖泊，其實它是田。等候鳥往北遷徙後，我們會將水排出，附近的居民會在這片土地上耕種，等到水稻收割後，候鳥即將回來，我們又將水引進來，預留充足的食物，觀測水質，讓小天鵝們有適宜的生活環境。”陳雄斌說，“小天鵝能成為我們東古湖的一張生態名片，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圖/記者楊旭

瀟湘晨報記者 陳夢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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