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同仁醫院，眼科手術。

“眼病還需醫心病”

10月9日，同仁醫院，主任醫師張舒心（右）在給患者檢查。

10月9日中午12點，在北京同仁醫院眼科會診中心門診，青光眼科主任醫師張舒心送走了半日門診的最後一位患者。半天時間，她接診了十多位患者。

趙先生兩個月前在一所醫院查出青光眼，掛了張舒心的號。裂隙燈亮起，張舒心為他檢查了一番，結論是早期青光眼，不嚴重。

關上檢查儀器，張舒心知道，眼前人的癥結不在眼病，而在心病。不動聲色地“閒聊”下來，果然證實了她的猜想。“眼病還需醫心病”，這在青光眼科不是一句玩笑話。張舒心從醫幾十年，所接診的病人特徵明顯，想得多、易焦慮、睡不好。她說，青光眼雖有致盲性，但並非不可控制，一方面，患者要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地瞭解疾病的成因與康復辦法，另一方面，大夫也要有十二分的耐心和細心，擅長做一位能醫心病的眼病醫生。

眼科超聲界“大咖”下班碼字

10月9日，同仁醫院，醫師楊文利在為患者進行眼部超聲檢查。

B超室裡，楊文利手持一根“小黑棍”，一邊盯著螢幕上顯示出的超聲檢查影像，一邊笑著安撫檢查床上的病人。身材微胖，愛笑，嗓音溫柔，這位中國眼科超聲界的“大咖”親和力十足。

不同於CT核磁等廣為人知的醫學檢查，眼科超聲較少被公眾知曉。在眼科醫院，裂隙燈、眼底鏡是常規的檢查工具，但光學診斷對患者的眼部情況有所要求，如有玻璃體積血或白內障，用於探查眼底的光線被妨礙，就需要超聲波來發揮作用。在同仁醫院，大約每十個患者中，就有一個要來到B超室，接受這一特殊的檢查。

10月9日一天，楊文利的特需門診接診量有七八十人，工作量不小。

結束一日的工作後，楊文利回到家中，“勞作時間”並未畫上句號。短暫休息過後，到了21點，“晚自習”開始，他走進書房、開啟電腦埋頭碼字。“我們同仁醫院有一部系列叢書，分不同的專業來做，我負責其中的眼超聲診斷手冊，會做成一本十萬字左右的口袋書。”楊文利介紹。

由於專業出眾，楊文利經常被邀請參與各類眼超聲專業的文章供稿，在超聲室裡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色的“大部頭”，隨便抽出一本，往往就有楊文利的署名。

晚九點開寫，十二點結束。楊文利的碼字生涯從二十年前就開始，平均每年，他要參與兩本書籍的撰寫。

火眼金睛識別假病歷

10月9日，同仁醫院，76歲的護士袁曉鳳在檢視病歷。她能透過筆跡看出哪些是號販子寫的假病歷。

“這個，這個，那沓加號條，都是假的。”在醫院三樓的眼科會診中心分診臺，護士袁曉鳳開啟辦公桌最後一層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堆病歷本，這些全部都是她攔截號販子的“物證”。

76歲的袁曉鳳在同仁醫院的護理崗上已經工作了五十多年。她待人熱情，業務出眾，還有一雙出色的眼睛：號販子一看一個準。每天在同仁出診的副高及以上醫師有五六十名，每位醫生寫出的字是什麼樣，袁曉鳳爛熟於心。

號販子拿著偽造的病歷本來加號，袁曉鳳掃一眼就能打上×。

除此之外，醫院內部還有獨特的“通行密碼”——兒童刻章。給患者加號，大夫要簽字、蓋章，還要送到會診中心蓋章。和一般的公章不一樣，最近中心所用的是一個可愛的動物紋樣。

“買了好幾個，花紋不一樣。一個壞了或模糊了，我們就換，然後知會掛號處的同事。章對了加號才能透過。”袁曉鳳笑道。不過，隨著醫院防範號販子的新技術越來越多，這雙慧眼派上用處的時候也越來越少，現在抽屜裡的幾本病歷，還是袁曉鳳之前攔下的，現在已是一些有趣的紀念。

新京報記者 王嘉寧 戴軒 攝影報道

編輯 張英 校對 李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