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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簡介美珍的理髮店緊挨著小街小巷,去做頭髮還可以順便逛逛附近的小街巷

口一次做一次什麼意思

文|王力麗

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給美珍打電話,約好明天去做頭髮。

記得美珍問過我,人家都是年前燙髮,你怎麼不年不節來做呀。

我告訴了她緣由。

我喜歡把出生的11月份作為我的新生月,我的永珍更新,一切從新開始,從頭開始,做一次頭髮,像是又一次重生。

那是30多年前,還是小姑娘的美珍從溫州到濟南打拼。

換了好幾次地方,最後在人民商場附近安頓下來。慢慢買了房,結了婚,生了娃,還把兩個妹妹從老家帶出來。

我最初是經朋友介紹認識的美珍。

她脾氣好,嘴巴甜,會根據每個人的臉型和性格設計髮型,常掛在嘴上的是:

“姐姐,你看怎麼樣?”

“妹妹,這樣好嗎?”

告訴我們用的什麼品牌的產品,從哪進的貨,讓我們對產品質量放心,最重要是價格親民。

所以我一直找美珍拾掇頭髮。

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人民商場附近拆遷後,她又搬到西門附近,我繼續跟著她,這麼多年就認準了美珍。

人戀舊是因為過去的老感情,舊時光的溫情讓人懷戀和追念,所以不管美珍搬到哪,我就跟到哪。

一年燙一次,一年也就見一次。

美珍的理髮店緊挨著小街小巷,去做頭髮還可以順便逛逛附近的小街巷。

街舊巷窄,地面也殘破,彷彿留有舊時光的履痕皺褶。

當年的西城根還有一段厚厚的城牆,不知是遺址還是復建,細細看,恍若有歷史嬗變的印跡。

街上小飯店特別多,各種口味獨特名稱新奇的小吃店有著家常煙火的親切。

往往一條街中間的岔口連線著另一條街,再走,可能還有其他街。

如果不停地走下去,彷彿能走出半個濟南城。

這不,看到有一個太平寺街。

不長。

明清時期,這條街是鏢局的集聚地,因為東鄰的高都司巷設有錢莊票號,可惜,後來都拆除了。

街西真有一個太平寺,據說裡面有泉。

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進了理髮店,美珍正忙著。

邊給我打招呼,手裡剪子邊咔嚓。

幾十年不變的動作還有圍裙,一時間恍如昨日。

我走到了昨天還是今天?

我順手放下帶來的紅柚,在家挑了一個最大的,有五六斤。

美珍的大嗓門立馬響起來:“不用呀,每次都帶東西。”

“我喜歡吃紅柚,正好家裡有。”

美珍在北方待時間長了,也感染了北方人的大嗓門,我這個嗓門倒顯得吳儂軟語了。

每一年為捯飭髮型絞盡腦汁,歲月折磨我,我折磨頭髮。

總想出新,卻總免不了重蹈覆轍。

年齡大了,不能像年輕人染個紅黃藍五顏六色得炫目,也不能做成狂拽炫酷的髮型。

每次去,我不用多說,美珍就開始為我剪剪卷卷洗洗吹吹。

有時候來點推陳出新的小變化,每次都心滿意足,美得自己抿著嘴樂。

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整一次頭髮,就得四五個小時。

記得有一次我早早去做,到中午也沒做完。

趕上中午飯點,熱心的美珍買了餃子非讓我一起吃。

我再三推辭。

美珍卻爽快地把筷子放到我手上,說:“我們也要吃飯哩。”還問我:“韭菜能吃嗎?”

啊哈,我的最愛,沒想到南方人也好這一口。

我笑她:“你簡直太北方了。”

給她飯錢,她責怪我:“老朋友啦,還這樣,沒幾個錢。”

做頭髮的這段漫長時間,我帶著本閒書看,有時也迷糊一陣,更多時候就專心看美珍理髮。

看她嫻熟地動用她圍裙上的多個口袋裡的平剪、牙剪、電推剪、梳子等,就像孫悟空熟練地轉動著萬能的金箍棒。

一縷縷的頭髮從髮根落到雙肩,再飄飄忽忽落到地上,如同散落一地的情緒、心情。

頭髮也是肉體的一部分,這剪落一地是不是就是減掉的贅肉、不好的情緒?

從此輕裝上陣。

一年燙一次頭,一年見一次美珍

看鏡子裡的我,一蓬亂騰騰的頭髮在美珍手下一點點被打理得有模有樣,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

四五個小時是種浪費嗎?

忘了從哪兒看到一句話:

生命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浪費。

既然是一種浪費,不如把生命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

這種浪費是美的提煉和創造,是無與倫比的享受和愉悅。

每個人看著鏡中漂亮心儀的造型,都不由自主地微笑。

我也一樣,讓美珍前拍、後拍、側拍,美美地髮圈嘚瑟。

我愛這瑣碎又有趣的塵間生活,有土也有光,熙攘裡有夢想。

美珍還在忙著,剪刀咔嚓咔嚓響著,如同鐘錶的秒針般走著。

我與她告別,她非要送我一瓶營養護髮品。

我說上次的還沒用完呢,按住了她要去櫥子拿護髮瓶的手,對她一笑。

美珍看著我,也一笑。

生活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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