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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四十七章、暴雪背糧)

簡介”張援朝說:“現在是雪剛下,道還能辨得清,如果真來個大雪封山,那就不是明天能走、後天能走的事了

展翅高飛誰說那是真的語言

第四十七章 暴雪背糧

三月的天,娃娃的臉。都三月中旬快過了,天又陰得夠嗆,厚厚的雲層壓得低低的,從北邊的天空滾來。當地老農說,大雪又將來臨了。

夾河一隊出民工這幾人的口糧快要斷飲了,原本預想不急,明、後天瞅空再回去,現在看來,天是不讓呀。從夾河一隊到虎山的住處,路程也就十幾里路,如今因為修了“三灣水利樞紐”,這兩點之間,道路寬敞的可以跑車,但在當年的那個年代,依河道的山坡斜面上,只是彎彎曲曲、高高低低的一條羊腸小道。張援朝下午急忙先向工地上的排長請個假,打算早點收工跑回青年點,反正往返也就二十里路的路程,撒開丫子,今晚摸個黑就能回來。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四十七章、暴雪背糧)

傍山沿河,也就十來里路的樣子

陳曉青知道了,在張援朝臨走時,把自己頭上的圍巾解下來套在他的脖子上,只是輕輕地說了一聲:“早點回來,我等你。”

天漸漸黑了下來,風也愈來愈大;烏雲更沉重地壓向地面,籠蓋了蒼茫的高山、谷壑和道路。張援朝在奮力地向前跑著,好在這一段時間的農村鍛鍊,體力和耐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當狂風攪著雪花形成天地一片的時候,張援朝趕到了青年點。

青年點裡的同學看到張援朝的回來都很高興,當知道他此次回來的用意後,鄒德良和於元利麻利、迅速地幫他裝好了足足一袋有50斤左右的玉米麵。房東閆叔知道張援朝要連夜趕回工地,便連連阻止:“不行!不行!還是等到明天天亮,再走不遲!”

“閆叔,不行呀。”張援朝說:“現在是雪剛下,道還能辨得清,如果真來個大雪封山,那就不是明天能走、後天能走的事了。”張援朝說這話的意思,在場的知青都能聽得懂。寬甸這個鬼地方,下起個雪沒完,下完雪以後,這條通往外界的羊腸小道什麼時候能辨認出來也沒有數。

其實,閆叔說得不行,說得還真不是這些知青所領會的這層意思。

明天是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

民間傳說,這個日子,是天上主管雲雨的龍王抬頭的日子;每當春龍節到來,寬甸這個地區在這天早晨,家家戶戶打著燈籠到井邊或河邊挑水,回到家裡便點燈、燒香、上供。

龍抬頭節是祭祀龍神的日子,“江沿臺堡”這個地界的祭祀活動要比其他地方搞得更盛。這是因為,當年明朝曾在這裡死去了一位皇子,人稱龍子,就是埋葬在張援朝去虎山的這條半道上的一個墓穴裡。

過去每年的這一天,石城和夾河居民除了要到龍神廟或水畔焚香上供祭祀龍神,祈求龍神興雲化雨,保佑一年五穀豐登,還要搭臺唱個三天三夜。

只是這不趕上了“破四舊”,這兩年也只能是吃上個豬頭,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援朝去意已決,幾位同學就送他出門。閆叔看後只好急返家中,一會又急急冒雪追了上來,塞在張援朝懷裡尺把長的一卷東西,一再叮嚀他要牢牢揣好。

張援朝當時不以為然,勸回了閆叔,便又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那風雪連天的暴雪中。

張援朝此時完全是憑著記憶在暴雪中前行,前面山口的風,巨龍般怒吼著,向所能觸及的一切宣洩它瘋狂的力量,雪團像冰坨子一樣兜頭砸下來,把張援朝砸得踉踉蹌蹌。

記得是路邊那幾棵高大的落葉松吧,正淒厲地搖擺著它們模模糊糊的枝幹,彷彿在風雪的淫威下膽怯地訴說著它們的不幸。張援朝內心暗暗感謝陳曉青臨行給他加上的這厚厚的毛圍巾,除了一雙眼睛以外,他渾身都被暴雪包裹著。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四十七章、暴雪背糧)

那幾棵高大的落葉松正淒厲地搖擺著

雪霧中,張援朝發現他前面有一個黑影,走走停停,一會

又向回走,情形十分可疑。

這個時候、尤其是這種天氣,是什麼人呢?張援朝警惕地慢慢靠近,打了招呼之後,方知原來是一個紅石大隊人從丹東市往家趕的青壯漢。

“大叔,上哪呀?”狂風迅速把張援朝的問話吹得老遠,張援朝幾乎是在喊。

他可能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稚嫩,“大兄弟,我可能碰到了‘鬼打牆’了,在這轉轉了有好一陣了。”他也用同樣的喊聲回答著張援朝。

張援朝心中不禁一凜,從糧袋上倒出一隻手來摸一摸他懷中的東西。其實,當閆叔遞過來的時候,張援朝就覺得應該是他說的那把殺氣很重的利刃,就是那把他和黃仙在那個皇子墓穴中拿出的那把武器。

此時,張援朝才真正感覺到,為什麼他能夠在這個時間、這種天氣,從這個地方從容通行。

“大叔,去紅石的路不好走,咱倆搭個伴,再往前不到三里,先到我們住處呆上個一晚吧。”

狂風還在肆虐、暴雪還在平鋪。

看來那個大叔也是別無他法,就只好跟著張援朝向虎山大隊那幾個知青臨時借住的房屋走去。

糧食取回了,還帶回來一個連姓大叔,四十多歲、紅黑臉龐,黑黑的眉毛下面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自報家門姓連,家住紅石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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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叔因暴風雪被隔在了回家的路上

好在都是一個公社的,姓氏還是一個大連的“連”字,這真是‘親不親、故鄉人’,一下子拉近了距離。晚上一起躺在熱炕上再一嘮起來,他如數家珍地說出插隊在紅石三隊二年四班知青點的男知青楊青、孫連喜、宋振昌、鄧廣新,女知青還有王瑩、包玉松、薛燕、朱長春等,這一來,雙方的關係更加融洽。

這幾個知青也沒有深究,也沒有把他當外人,當晚的“理論學習”繼續由隋學成主講,只是現在的學習班已增加有討論時間,林則裕、王守國也會不時地插上兩句。從學習的效果上來看,林則裕、王守國兩人的“理論水平”均有提高。

奇特的論點和奇妙的論據,再加上幽默的語言逗得連叔不禁啞然失笑。他是過來人,但真要和這些知青比起來,有些問題的隨機應變,還真覺自愧不如。

第二天一早,風住雪停,連叔執意要走。

早飯後,張援朝到院門送他,他輕輕地拍拍張援朝的肩,說了句:“呵呵,在這個團體裡,你還略顯純潔和稚嫩呀!”

哦——?我還純潔?還稚嫩?張援朝見他轉頭遠去,不禁搖了搖頭,然後便轉身直奔陳曉青的住處,因為他要把昨天的圍巾送還給她。

陳曉青一看四周無人,就急忙伸出柔嫩的雙手,輕輕地摸了摸張援朝的雙頰,“昨晚沒凍壞了吧,你這個人心眼就是實誠。”她很動容地一問,張援朝嘿嘿的一笑。

張援朝大致講了一下昨晚回點背糧的事情,著重再一次感謝她對他的細心關照。

張援朝從兜裡掏出一個紙折,一邊遞給她一邊說:“這是一個對子的上聯,你琢磨一下,能不能應對出一個下聯?”

這種小把戲已經是他倆平時打發心中空寂的小兒科了,她不假思索地拿到手中攤開,只見紙上寫著:

鳥在籠中,恨關羽不能張飛

只見她面容一怔,又從頭認真看了幾遍,說道:“好有深意呀!”

張援朝洋洋得意,“那是自然。據說這是一個千古絕對,一直沒有人能很好地對出。”稍停頓了一下,他又神采奕奕地說:“昨天回青年點,看到了家中的一封來信,信中說父親的歷史問題,組織上調查清楚了,馬上快要被解放了——。”

“噢——?“陳曉青抬臉露出一副驚異的神色,”鳥要飛出困籠了,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高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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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起了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志向

”父親解放了,我也可以展翅高飛了——!“張援朝說到這,還抬眼望

瞭望

昨夜被暴風雪清洗過的一片蔚藍的天空,看得出,他此時的心,騰起了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志向。

陳曉青看得出張援朝此時是志得意滿,她也高興地祝福道:”能分享到你的快樂,我的內心也是十分的滿足!“但沒過多久,她那俊俏的臉上又掛滿了愁容,她沮喪地說:”看來,我以後只有相夫教子了,連個最起碼的夢想都顯得是那麼的奢侈。“

陳曉青又低頭仔細的看了許久手中的那個對子,深深

嘆了一口氣:“咳——,我現在就是在籠中,我現在就是被束縛著。我也想張開翅膀!”她說到這,抬頭望著張援朝繼續說道:“我很需要你來幫助我呀!你就是我人生中的那個‘張’呀——!”她一口氣不停,好像要把積蓄在心中的鬱意一口氣都發洩出來。

她面龐緋紅,一雙水汪汪的明眸向張援朝投去熱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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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援朝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打斷她的話頭說:“忘了忘了,我們宿舍的灶上還做著稀粥呢。”張援朝一邊拍著腦袋、一邊一步三跳地往回跑去。

工地一如既往地緊張,但這並不妨礙年青男女私下感情上的交流。隋學成和孫豔紅的關係雖沒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但保不準像現在不少的年輕人一樣,沒領駕照就把車開得嗷嗷跑了。

林則裕最近一個時期,是抓住一切機會常去虎山大隊的工作面,或直接去虎山青年點找點長請教:比如,知青思想的培養和提高呀;青年點的伙食食譜的制定原則呀;青年點裡的小豬圈養應該注意的事項呀……,”那問題提得真是五花八門,那態度裝得真是畢恭畢敬。

王守國是徹底放棄了,按他的話說,‘吃人家挑剩的沒滋味。’他準備把精力再轉回到自己的青年點裡。現在還是沉下心來,老老實實地學習理論知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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