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俄烏戰局的話題又一次衝上了多個熱搜。前些天，烏方在南部赫爾松方向發起的大規模攻勢，已經被俄軍所打退，且烏軍傷亡損失不少。看上去戰局似乎應該在短期內有所緩和，但這幾天烏軍又轉而在哈爾科夫方向發動了大規模攻勢，而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俄軍不僅未能像在赫爾松時那樣，集中火力給予對方迎頭痛擊，反而出現了大踏步後退的跡象。據央視報道，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表示，烏軍已在半個月內奪回約6000平方公里土地，且仍將繼續行動。

目前看來，與上個月俄軍一邊在赫爾松方向從容反擊烏軍的攻勢，同時還能抽調相當一部分兵力與中國等國進行“東方-2022”軍演的態勢不同，如今俄方的表現顯然不盡如人意。一個可能的原因是，俄方高層並未對烏軍在短期內連續於兩個方向發動大規模攻勢一事，做好充分的預期和應對準備。

自從取得了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地區的控制權後，俄軍向南部調動了大量部隊，顯然沒有在哈爾科夫方向保留足夠的防守部隊，面對烏軍突如其來的大規模反擊，俄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如今，烏軍的攻勢已經開始轉向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而俄軍部隊則分批撤離了此前佔領的哈爾科夫地區，這顯然不是簡單的“空城計”能解釋的。

與很多人設想的“戰鬥民族”在烏克蘭投入全力的局勢不同，俄烏衝突從爆發到現在，俄軍真正投入的正規兵力也並未超過20萬，除去後勤等保障性部隊，一線可用兵力被認為不超過15萬人，另有幾萬人的車臣武裝部隊和頓巴斯地區的親俄武裝“打輔助”。反觀烏克蘭，其不僅得到了北約的軍援，還全力挖掘蘇聯時期留下來的軍火庫，在兵源方面甚至不惜大量徵召女兵。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場俄烏衝突在俄羅斯這裡仍是“特別軍事行動”，但對烏克蘭來說，則已經是一場全面戰爭，而烏方的應對方式則開始接近“總體戰”。

所謂的“總體戰”，是指綜合運用國家一切力量進行的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蘇德戰爭中，蘇聯就快速轉入了總體戰模式，對一切國家資源進行整合和統籌使用，最優先服務於戰爭和軍隊，尤其是兵源、補給和軍工等領域，而對非戰鬥人員的日常生存資源則壓低到了最低點。相比之下，納粹德國直到1944年才宣佈進入“總體戰”狀態，但那時已經太晚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開啟“總體戰”，意味著其幾乎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必須不惜代價地奮力一搏。

放到當前的烏克蘭來看，自2014年失去克里米亞以來，烏方的人員和武器裝備損失遠多於俄方，但其目前投入戰場的兵力總和仍高達40~50萬左右，遠超俄軍與親俄武裝的規模。在這種情況下，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烏克蘭，反而具備了兩線同時發動攻勢的兵力條件，反而是整體佔優但兵力不足的俄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由於俄軍在軍事變革上進展緩慢，其雖可憑藉裝備效能和制空權取得一定程度的戰略優勢，但仍不足以對烏克蘭軍隊拉開絕對的技術代差，自然就更難像伊拉克戰爭初期的美軍那樣，對伊軍實現以少勝多。原本被寄以厚望的營級戰術群（BTG）雖在理論上有很強的戰鬥力，但配屬建設的成本並不低，少量成型的BTG無論是分散配置還是前出應戰，都顯得得不償失，而兵力的不足又直接影響到火力壓制的上限。

在烏軍兵力相對分散、就地死守的狀態下，俄軍兵力不足的缺陷還不算明顯。但如今對方以優勢兵力全線反撲，俄軍就難以做到面面俱到了。

從宏觀來看，俄羅斯一直對俄烏衝突採取了投入有限資源的“區域性軍事行動”方案，但烏克蘭卻是以“總體戰”的模式進行全方位戰爭，故俄軍遭受重挫也很正常。至於俄方是否還能捲土重來，就看普京政府是否願意持續增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