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子

他站在徐妍面前，咧著嘴開口就讓徐妍和他處物件，說著說著，還要上手去摸徐妍的臉蛋。

徐妍當場就抽了他一巴掌，還罵他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多遠滾多遠。

那男的就火了，反手抓住徐妍的頭髮，獰笑著就衝著她臉蛋上抽了一巴掌，一邊罵徐妍說能和他談物件是徐妍的運氣，要是敢不同意弄死她！

徐妍掙扎著，可是根本沒他力氣大，三兩下一張白白的臉蛋就被打的紅腫起來，我在邊上看著都覺得這個王八蛋不男人，咬牙忍了半天，還是沒敢上手幫忙。

可是隨著他的巴掌落下，還有太陽穴青筋的鼓動，我的腦子漸漸的泛起了迷糊，眼前這一幕和幾年前的場景緩緩重合。高志揚起的手就好像是我那慫包爹扇在柳靜臉上的巴掌，怒罵著高志的徐妍，就是當初不甘的看著我的柳靜……

我胸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悶得難受，呼吸都開始有些勉強，看著高志這耀武揚威的德行，我腦子一熱，也不管周圍有人上沒有，身體不受控制的衝上去往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腳，直接給他踹了個狗吃屎。

高志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兇狠的盯著我看，磨著牙緩緩地靠近我，五官猙獰無比，嘴裡一邊罵我：“草擬大爺的，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跟你姓！”

我有些慌，咬著牙沒說話，明知道他要來打我，我也不敢主動上手和他打。

以和為貴，這句話刻在我的心裡，成了我懦弱的理由，我痛恨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一步步後退著。

“草泥馬的！”高志一腳踹在我肚子上，我沒站穩，一下給他踹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感覺肚子被這一腳踹的翻江倒海的疼。

“打我！讓你特麼打我！英雄救美是吧？草！”高志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一隻腳用力的在我肚子上踢著，即便是我拿手捂著肚子，也還是被他踢得感覺肚子都要被踢爛了一樣。

他越踢越興奮，又蹲下、身體來，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英雄救美是吧？我特麼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

說完，他一把抓著我頭髮就往門外拖，我死命的掙扎了一下，換來的卻是又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他獰笑著，嘴裡還說著要把我拖去廁所吃屎喝尿，讓我嚐嚐英雄救美是個什麼滋味兒。

“你們在幹嘛！”就在他扯著我往門口走的時候，門口突然多了個穿著短裙，露著白白大、腿的女人。

她是我們的班主任楚馨，全學校穿的最搔的一個老師，對面子看得極重，所以對我們班學習成績要求極為嚴格，我這個成績一點都不好的人在她眼裡，就跟個眼中釘一樣，恨不得哪天把我弄走。

但是這麼個討厭的女人，此時卻成了我唯一的救星，我趕緊開口對著她喊道：“老師快救我！”

我現在被高志扯著頭髮，這一喊，頓時就讓楚馨的目光落到我們的身上來。

她厭惡的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頭，沒理我剛才的話，對著整個班的人大聲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

我咬咬牙，還抱著一絲希望，以為她作為老師不會對我視而不見的，便提高了聲音對她喊：“老師，高志闖進我們班裡來打人！”

楚馨大概這回真的聽到我的聲音了，她眉頭皺的更深了，看到高志揪著我凶神惡煞，她只冷冷的從口中丟出來一句生硬的話：“要打去別的地方打，別帶壞我們班級的風氣！”

我當時一愣，真沒有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這個時候，徐妍也緩過來了，她臉上滿是紅紅的手掌印，一臉怒容的對著楚馨喊道：“是他闖進來我們班打人的，什麼叫做帶壞風氣？你還是我們班主任麼？”

楚馨沒理她，板著臉走到我的跟前來，指著高志陰沉沉的說道：“滾出去，這裡不是你們狗咬狗的地方！”

高志臉色難看了一下，可能也是覺得對抗老師不夠明智，他回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低聲罵我，傻逼你死定了，這一腳老子記住了！

說完，他還在我的臉上踩了一腳，那鞋子的臭味一下子弄到我的嘴巴里，噁心的我差點吐出來，他就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從楚馨身邊正大光明就走了。

楚馨沒攔他，就只是語氣很不耐煩的衝我說了一句，來我辦公室，然後蹬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我肚子被高志踹的翻江倒海的疼，半天才好不容易爬起來，班裡同學都在看笑話，不知道是誰噓了一聲，一下子我的耳邊就全都是這些人的噓聲。

他們說我是廢物還想要英雄救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不自量力。我咬著牙努力想把他們的話當做耳邊風，可是越這麼想心裡越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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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妍站在我面前，兩條白白的大、腿就和我距離不到半米，她伸手要拉我起來，但是我沒讓她拉，她收回手就那麼皺著眉頭看傻逼一樣的看著我，等我自己扶著牆站起來。

她是個混子，我不想和混子打交道，不然以後肯定要惹上很多麻煩，而且剛才徐妍罵的話很難聽，我也不喜歡她。

我起來的時候肚子很疼沒站穩，忍不住扶了一下徐妍的肩膀，徐妍皺著眉頭退了一步沒讓我碰，很不爽的說我是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救她一次就可以在她面前擺譜，讓我別太自以為是，我充其量是個狗熊，還沒有在她面前擺譜的資格。

我冷冷的看她一眼，跟她說我從沒想過救她，只是那個撒比打了我，我就打回來，僅此而已。說完就不理她是什麼表情，直接出門去楚馨的辦公室。

她在我背後有些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句：“老子也沒讓你救我，拽成個傻逼樣，真以為你是個人物啊！被人打成這樣還有臉裝逼！”

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帥，這些話當著一個大美女的面說，我覺得我就是那種寵辱不驚的大高手，留下的背影肯定很瀟灑。

楚馨在的辦公室不遠，我裝著很平靜的樣子，敲了敲門就往裡面走。

這間辦公室老師不少，也有幾個一看就是乖乖學生的女生其他的老師在討論問題。

一看見我進來，幾個女學生和其他老師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我硬著頭皮找到了在打電話笑的很是開心燦爛的楚馨，開口喊了一聲老師我來了。

她看到我，匆匆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臉色一下變得很陰沉，盯著我說，你倒是真會擺譜，剛才叫你過來怎麼到現在才來，這麼忙嗎？

我忍不住有些生氣，如果她不是老師，我現在肯定要指著她的鼻子開罵，如果她走之前扶我一把，我怎麼可能一直被人笑著沒爬起來！

可是我不能這麼說，就連解釋也不能，周圍好多人在看著我，都是高一的老師和幾個漂亮女生，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我是被人打了站不起來。

我沒說話，楚馨反而來勁了，她拿手指頭戳著我的腦門，冷笑著說我這是想當混子都當不成，打架不夠人家一隻手打的，還有臉去招惹人家，還問我被人按在教室裡踹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楚馨把我在教室捱揍的事情當眾說出來，一下子我就聽到了好幾個人在偷笑。

我火了，咬牙跟她說，我沒有招惹過高志，也沒有想當混子，都是他來我們班欺負人我才忍不住動手的。

沒等我把話說完，她猛地一拍桌子，蠻橫的說道如果不是我去招惹高志，那為什麼高志班裡頭那麼多人誰都不欺負就來打我一個人？

當時我感覺胸口悶得要死，恨不得把這個煞筆老師狠狠揍一頓，招惹高志的明明是徐妍，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說我捱了欺負還手也是我的錯嗎？

“反正我沒有招惹過他，你自己去問問別人，都是高志主動惹事的！”我低聲對她說，努力的不讓自己發脾氣。

她呵呵的冷笑，說行了，我不用解釋了，她會打電話叫家長來的，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背個處分。

一聽她要叫家長，我一下子就急了，我好不容易從我爹的懦弱陰影中走出來，要是他來了學校，我肯定要被同學們笑死，他那矮小的身形和半瘸了的腿誰看到都知道我爹是個殘廢。

“我家裡沒有人！”我一咬牙，乾脆撒了謊。

她橫了我一眼，很是得意地說：“我就知道你會撒謊，我在你來之前已經打了電話讓你爸過來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教出來這麼個惹是生非的種。”

我腦子頓時就轟的一響懵了，沒想到她居然已經給我家裡打了電話讓我爹過來學校！這個訊息讓我胸口悶堵的慌，我恨不得衝著這個神經病一樣的班主任怒罵幾句，可是張了張嘴，也什麼都沒說。

楚馨看了一眼時間，對著她的同事說差不多可以下班了，然後指了指她椅子底下的一灘茶水命令我說：“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再走，不然處分更嚴重！”

說完，她自己就扭著風、搔的步子離開了這裡。

我分明聽見周圍的人都在小聲的說我，他們都說我是學校的渣滓，活該被叫家長，幾個女同學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還跟碰見了大便一樣捂了捂鼻子，一臉的噁心。

半天我才緩過神來，腦子混亂的不行，一會兒想著惹了混混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著我爹要來學校的事情，在收拾辦公室的時候，就跟個木頭人一樣，一不小心還撞翻了楚馨的抽屜。

抽屜裡面放著一部手機，看起來和楚馨平時用的不是同一部，我一好奇，趁著周圍沒人就把手機給打開了。手機介面上什麼都沒有，就一個微信軟體，我有些心動，趕緊點開了微信。

微信聯絡人介面乾淨的有些奇怪，我看了一眼發現居然一個聯絡人都沒有，可是一開啟聊天介面，一整頁的漂流瓶聊天記錄看得我頓時心潮澎湃。

這些漂流瓶無一例外，居然全都是一些男的，楚馨和他們聊天的話題火爆異常，經常都是在三更半夜聊一些很色的話題，甚至楚馨還會主動要求那些男的給她發那個地方的照片……

誰的青春不熱血

風南渡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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