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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簡介”張康明隨即萌生了落地的想法,就策劃了明時·音樂療愈睡眠音樂會,去年底上演,目前進行了六七場,接下來還會有十幾場全國各地的巡演,“以往的音樂會上,音樂家們要竭盡全力讓觀眾的思維變得興奮,而我要做的剛好相反,其實這更難”

吉他裡面的孔是什麼

上週五,音樂療愈大師張康明在南京保利大劇院帶來一場獨特的“明時·音樂療愈睡眠音樂會”:舞臺上設有50個臥位觀眾席;很多觀眾只記得開場和散場,因為中間睡著了;音樂家退場時廳內掌聲雷動,大家感慨“睡了場好覺”。作為創作型跨界音樂人,張康明玩轉音樂的多個維度,做芭蕾音樂,給影視劇、遊戲、廣告等配樂,一次偶然機會,他從“樂”的繁體字“樂”得到啟發,注意到藥的繁體字是“藥”,兩者或有相通之處,就專注進行療愈音樂創作。

面對面 |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療愈音樂,“最大願望是觀眾聽著聽著安心睡了”

這些年,療愈音樂的概念很火,很多人的歌單裡都有相關音樂,煩躁時失眠時抑鬱時聽一聽。張康明涉足創作它,並落地為音樂會,其實也算是大資料驅使的。

數年前,張康明出過一張有關冥想的唱片《尋世》,“我個人對冥想、心理學領域感興趣,也系統學過催眠和心理學理論,就試著將理論與音樂結合起來,沒想到,這張唱片在喜馬拉雅APP上的收聽量非常大,有三百多萬的收聽量,出乎我的意料。”

張康明隨即萌生了落地的想法,就策劃了明時·音樂療愈睡眠音樂會,去年底上演,目前進行了六七場,接下來還會有十幾場全國各地的巡演,“以往的音樂會上,音樂家們要竭盡全力讓觀眾的思維變得興奮,而我要做的剛好相反,其實這更難”。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音樂要好聽,又要能將觀眾的思維從瑣碎生活的點點滴滴里拉出來,再進入音樂,然後再把這個思維拉平,這是張康明所要做的,實踐時他一直謹慎對待,“我研究了很長時間,自己做這些曲子時都要睡著了,因為實在太安靜。如今在劇院推出睡眠音樂會,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觀眾聽著音樂時能安安心心地睡著。事實上也做到了,每次音樂會上我都能聽到手機此起彼伏地掉到地上,因為觀眾們睡著了,放鬆了,拿在手裡的手機就掉了。”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記者看到,張康明音樂療愈睡眠音樂會上的樂器用的是鋼琴、古琴和簫。他告訴記者,在中國傳統樂器中,簫的音色有朦朧感,很適合養精神,而古琴注重內心,“在我看來,有一句話是‘古箏是彈給別人聽的,而古琴是彈給自己聽的’,古琴曲大多關注內在,這兩個樂器的性格跟療愈很匹配,加以舒緩的鋼琴曲鋪底,三者結合可以營造很安靜的氛圍。”

在療愈音樂的創作中,張康明還發現,中國傳統樂器在其中大有可為,中國從古至今都廣泛使用五聲(宮、商、角、徵、羽)調式,聽起來聲調非常平穩,已經很治癒了,而這樣的旋律早已存在於中國人的集體潛意識中,所以民謠型別的曲子在中國特別容易火,未來,他準備開發更多中國傳統樂器到創作中來。

從“樂”到“藥”,希望透過療愈音樂的節奏來平衡內心

其實研究療愈音樂,也有從自身出發的契機,“在成長中遇見問題總是要解決的。大家可能會說,搞音樂的可以用音樂發洩一下啊。”張康明說,但是發洩完就會發現,內心某些不平衡的東西其實還在那裡。

這跟現實中,很多普通人沉溺於短影片平臺上那些充滿魔性的又容易上頭的所謂“神曲音樂”一樣,似乎有一時解壓的功效。然而這在張康明看來,這些“神曲”節奏與內涵過於簡單,音樂美學上也乏善可陳,“快餐音樂給予了大眾所謂率性的音樂訊號,並且把流行的東西植入了不負責任的屬性。這種音樂聽多了後,人的思維方式似乎會在潛移默化中被強制改變,會逐漸變得武斷。”

於是張康明去看各種各樣的書,宗教、哲學、心理學等等,偶然發現,“樂”的繁體字“樂”,與“藥”的繁體字“藥”有相似的結構。讀了更多資料後他了解到,在古代,“音樂”並不只是音樂。音樂是有藥用作用的,古人“以音為藥,藥治於心”,所謂治病就是製造內心平衡,這是古人的偉大智慧。

於是張康明就想,那就透過音樂、透過節奏來平衡內心。基於這樣的出發點,他創作的相關療愈曲目以及音樂會,都希望能對觀眾的潛意識深處有調頻、共振的作用,觀眾能被音樂感染甚至改變,達到理想狀態的平衡。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對很多國內聽眾來說,最早接觸的療愈音樂基本是瑞士的班得瑞音樂,對此張康明表示,他的療愈音樂會比班得瑞更加安靜,“班得瑞音樂大多呈現的是大自然的聲音,我們也會去安徽一帶的山裡採集風聲、水聲,蟲鳴鳥叫,這是模擬不出來的,將它們用到音樂創作中,是獨一無二的”。

他也再次重申,自己和班得瑞音樂一樣,都在透過儘量唯美的旋律讓人感受到一種藝術審美,也就是“音樂美學”,引起聽眾的思考,從而有所收穫。

另外,療愈音樂雖然偏安靜,但並不無趣,張康明自認是一個安靜的人,但他的舞臺呈現卻很豐富。今年6月在武漢,演出過半時,張康明就帶著觀眾“玩”了起來。他先讓觀眾們搓手模擬淅瀝瀝的小雨、擊掌作暴雨聲,隨後又帶領全場觀眾鼓掌拍腿,伴隨著全場的擊打節拍,大家進行了一場和諧的即興演奏,這也是他喜歡的一部分,“通常來說,我不認為我的音樂深度很深,但是好聽有趣。它更接近現代人的思維認知和價值觀,所以觀眾會聽得懂,也會產生近距離的交流感”。

廣泛涉獵不受限,音樂的深度取決於創作者的思想深度

在揚子晚報/紫牛新聞的專訪過程中,張康明多次聊及他喜歡看的書,除了上文提到的,他還會專門研究天體物理、量子力學這些。記者好奇地問他“是否看得懂”,他笑說:“看不懂的就跳過去,我需要的不是閱歷,更多的是想獲取一種思維方式。”

他還喜歡看科幻小說,也會自己寫,但自認“寫得很爛”,“我喜歡思考物質世界之外的東西,科幻小說正好可以承載我天馬行空的想法。怎麼說呢?某種程度上來說,音樂是物質的,也可以說是非物質的,聽得見但摸不著,它其實存在於人的大腦中,如果沒有聽眾,音樂就不成音樂。”

另外,作為一名跨界發展的音樂人,張康明還為電視劇、電影、廣告、遊戲、多媒體演出秀等製作配樂。這些音樂與療愈音樂的共同之處在於,都需要明確的情緒元素做支撐。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比如,電影與電視劇的配樂相比電影會更加嚴謹一些,“電視劇配樂時,一般先跟導演談好一些板塊性音樂,開心的、悲傷的、憤怒的,後期往劇情上貼。電影配樂,需要與畫面有完美貼合,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幫助將畫面沒有表達出來的情緒加以放大”。

而遊戲配樂,可能需要更誇張地去表現某種情緒,“我曾經做過一款遊戲配樂,關於某個打怪獸的環節,遊戲製作方提出的要求是,雖然關卡的設定沒有那麼難,但配樂要讓玩家感覺這一關非常困難。”為此,不怎麼玩遊戲的他還特地買遊戲機回來體驗和感受,學習積累經驗。

“假如作曲者無法傳遞清晰的情緒,那麼這些音樂就失去了主題的色彩,就失去了為主題服務的功能和價值。我知道我要寫什麼樣的情緒,我透過音樂來勾勒這樣的情緒。這其實是一種能力,一種素養。而這種素養必須透過大量的閱讀才能讓我hold住自己。”採訪中,張康明反覆提到,只有hold住自己才能hold住音樂。

“hold住自己”其實就是豐富自己,強大自己的內心。人們常說,文章要“言之有物”,在張康明眼中,音樂也是一樣,雖然載體不同,但是傳遞的內涵和價值,應該和文字一樣,給人以力量。這需要音樂人本身擁有富饒的精神世界,也就離不開閱讀、體驗等方式來汲取豐富的知識養料。張康明認為,音樂是有“深度”之說的,這恰恰取決於創作者思想的深度。

“對於音樂創作而言,思維方式會比樂理幫助我更多”

採訪中,張康明坦言,自己音樂創作的道路雖然談不上坎坷,但也沒有很順利。他9歲接觸電子琴,黑白琴鍵摁下去發出的聲音非常美妙,從那時起,他的腦海中就經常有旋律“找上門來”。

15歲時,張康明作出了人生中第一首完整的樂曲,被校合唱團拿用,這被同學和老師肯定的三分鐘,給了張康明莫大的鼓勵,“自此以後,我就開始對音樂創作產生了興趣,並且愈發濃烈。於我而言,音樂的創作就如同家庭主婦到別人家裡面去吃了一個非常好吃的菜,然後自己也想做出同樣好吃的菜一樣。聽歌聽得多了之後,總想自己寫一點旋律出來,也想讓自己寫出來的旋律存在在那裡。如果能被別人傳唱的話,那就是一種更廣泛的自我存在了”。

張康明還表示,這算得上是他音樂道路上的一件大事,但他也認為,“我因為有自己的音樂思維,所以這件事一定會產生,而不是這件事對我之後的創作有很大的幫助。它雖然是大事,但是隻要我一直在音樂的路上,它就一定會產生。”

19歲,張康明靠音樂製作掙到了第一筆錢。他很樂意把寫好的曲子發給大家聽。漸漸的,就有人找到他,付費請他寫歌。

20歲,只有高中學歷的他被上海戲劇學院舞蹈學院破格錄用。此後,張康明就開始了一邊教學,一邊創作的音樂之路。在校20年,他創作了很多芭蕾舞練習曲,還出過書。今年年初,為了更加專心地進行音樂創作,張康明辭去了上戲的工作,建立了明時音樂工作坊。

張康明打趣說,某種意義上講,他是一個“草根”音樂人,也是個“雜家”,沒有所謂“學院派”的樂理支撐,自己創作時的理論束縛少了很多,更多是音樂的思維方式先行。“創作時那些旋律就會在腦海中發芽,自然流淌。莫扎特曾經說,他所作的曲子都是上帝給他的,並不是他寫的。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他雜糅一切,融合成一個以自由、天馬行空為核心的音樂世界。

療愈音樂人張康明:以音為藥,透過旋律追求內心平衡

【快問快答】

K=孔小平

Z=張康明

K:像您這樣的音樂人會在自己的作品裡埋下獨特的音樂標籤嗎?

Z:

我個人倒沒有很刻意。別人會有嗎?我認為不太會有吧,因為所謂的標籤不用刻意去埋,不同的人做事情就會不一樣,這個事情一看就是這個人做的,它一定在那裡,就像你的性格一樣。

K:創作的時候,會不會專門閉關?對空間時間什麼的有要求嗎?

Z:

沒那麼講究。我閉關時不需要什麼山清水秀,四下無人。

K: 未來在療愈音樂加入的其他樂器有計劃嗎?

Z:

此前其實嘗試過二胡,但二胡低音時有一種憂愁感,反而不治癒,就放棄了。未來或許會加入壎等古老樂器,以及電子音樂。

K:如今很高檔的療愈SPA推出了諸如南美洲雨棍、頌缽這種新式療愈,也挺像樂器,您怎麼看?

Z:

像頌缽,它屬於打擊樂器範疇, 敲打它,會發出讓人非常舒服放鬆的聲音,還共振環繞。說起來,這其實是在做聲音(sound),而我們是在用音樂(music)療愈的方法,門檻與難度、以及藝術性上會更加複雜與考究。

K:下面還有什麼天馬行空的計劃?

Z:

我最近對語言很感興趣,下面計劃學個語言。另外,樂器上也想豐富一下,我可能會去學個吉他或者架子鼓。

文 |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孔小平

實習生 張雨瑄

(圖片、演出影片、音訊素材均由被採訪者提供)

影片拍攝 | 陳金剛 實習生 經宇涵

影片剪輯 | 王一萌

面對面系列作品,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或摘編

編輯 : 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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