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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著為什麼是那四本書?

簡介明代的四大奇書,加上清代的《儒林外史》和《紅樓夢》,這六部書,在古代通俗長篇小說中文學成就最高,這大約是很少爭議的

四大名著都是什麼朝代的

通俗長篇小說這種東西,本來差不多處在傳統文學鄙視鏈的最底層。

《漢書·藝文志》裡,歸納漢朝皇家圖書館所藏的著作,把儒家經典之外的諸子著作,分為十大門派。又說,十大門派裡,值得看看的,也就是九個,“小說家”被單獨拎出來,認為不入流。

當然這裡的小說,指的是像諸子的著作又比較淺薄,像歷史書又不大靠譜的著作,和後世所謂的小說,還大不相同。

但就是這個不入流的“小說”,還是要高於唐朝人創作的“傳奇”。唐傳奇是有意識虛構故事的,後來的讀書人當然也挺喜歡看,但往往不好意思承認。明朝的胡應麟,是難得願意對小說發表點議論的,可是提到《柳毅傳》這樣的傳奇,他說“文士亟當唾去”,也就是“呸”一聲,趕緊的。

那類似《三國》《水滸》這樣的書呢?胡應麟說“今世傳街談巷語,有所謂演義者,蓋尤在雜劇傳奇下”,這是呸都懶得呸了。

當然,晚明是個愛胡折騰的時代。文人裡不尊重傳統,喜歡抬槓的人物,還是很多的。比如王世貞說,《史記》《莊子》《水滸傳》《西廂記》是四大奇書,而金聖嘆說,《莊子》《離騷》《史記》《杜詩》《水滸傳》《西廂記》,是六大才子書。

這兩份書單,有個共同特點,就是混搭。把低俗的小說、戲劇,和公認的文學佳作擺在一起,但主要目的,並不是想提升它們的地位,倒是展示開書單者廣採博收,不拘一格的品味。

但馮夢龍這種書商的想法,就很不同。能不能在文學殿堂裡搶個牌位不是重點,賣得好才是關鍵。就好像今天的書店裡,你要是把唐家三少,天蠶土豆風格的書擺在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博爾赫斯之間,會導致追小白文的,直接不往這個書架看,也就被埋沒了。

所以還是要把暢銷書擺在一起,於是有了《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金瓶梅》是四大奇書的說法,再後來另一個精通生意經的文人李漁出來點贊:“還是馮老師分類清楚,說得對。”

於是四大奇書是哪四部書,也就大致定了。

清代比明代的變化,就是有更多文化人願意寫小說,所以才會有《儒林外史》《綠野仙蹤》這些普羅大眾並不會愛看的小說出現。這些書得到的評價不錯,但捧得很高,那也是少數個性文人的詭談,不會有多少人認真覺得能和兩漢文章、盛唐歌詩相提並論。

這些大長篇真的翻身,還要到五四新文化運動。陳獨秀那篇有名的《文學革命論》,有一段意見是現在中文系學生都必須記誦的:

推倒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建設平易的、抒情的國民文學;推倒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推倒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建設明瞭的、通俗的社會文學。

貴族文學、古典文學、山林文學,本來就是身輕體柔易推倒的氣質,在社會革命的大潮面前,自然只有靠邊。而按照這個標準,要在古代文學中找建設資源,白話小說當然也就鹹魚翻身了。胡適開列“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把《三俠五義》《九命奇冤》都列進來。搞得梁啟超不服吐槽:“不瞞胡君說,區區小子便是沒有讀過這兩部書的人。我雖自知學問淺陋,說我連國學最低限度都沒有,我卻不服。”在這些作品的映襯之下,說《三國》《紅樓》有些高大上的氣質,才彷彿好像似乎不是全然無厘頭了。

明代的四大奇書,加上清代的《儒林外史》和《紅樓夢》,這六部書,在古代通俗長篇小說中文學成就最高,這大約是很少爭議的。

“四大名著”這個說法流行起來,要晚到20世紀八十年代。不過我倒是覺得,現在這個組合,也算實至名歸。

四大名著為什麼是那四本書?

四大名著,既然曰“大”,前提條件必須是大部頭,這個組合和長篇小說之外的文學無關。

而所謂“名”,是說影響大、讀者多。《金瓶梅》寫得雖好,但太過赤裸裸,即使不被禁,傳播還是會受侷限。要知道人民群眾除了對色情、暴力有興趣,也有對色情、暴力的羞恥心,所以最愛的是半遮半掩,“巧於不露”,這也就是日本AV的影響力,終究不如韓劇的原因。而《儒林外史》關注的是文人,諷刺的是文人,它的很多俏皮、驚警、幽默,只戳文人的笑點,它的沉重、虛無、絕望,也只有文人才有共鳴,簡單說,脫離群眾了。

所謂“著”,既然可以稱著作,那文學水平確實要有。《說唐》《說岳》《楊家將》之類,在民間的影響比《三國》《水滸》不多讓,但寫得實在稀爛,當然也就沒他們什麼事。

單比文學成就,六大長篇誰能排進前四,恐怕很難統一意見。但綜合“大”“名”“著”三個標準,《三國》《水滸》《西遊》《紅樓》當選,其誰曰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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