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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簡介”這段記載中華佗在利用針刺和中藥治療疾病都無法起效時,便採用手術方法進行治療,讓患者飲下麻沸散麻醉後對其“剖腹斷腸”“縫腹膏摩”,並能起到“一月之間, 即平復矣”的治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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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術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歷史。早在戰國時期《列子·湯問》中便記載扁鵲採用麻醉術為病人手術的故事:“扁鵲遂飲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藥,既悟如初。” 上述記載中, 扁鵲即用“毒酒”作為麻藥給病人進行了“剖胸探心”的手術。我們的先輩早已發現某些中藥具有麻醉、鎮痛作用,並將其製成麻醉方劑,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漢代華佗的麻沸散。相傳華佗的兒子沸兒因誤食曼陀羅花去世,為了紀念他的兒子,華佗就將用曼陀羅花配伍出的麻醉方劑命名為麻沸散。雖然麻沸散的名字為人熟知,但是有關麻沸散的文獻記載比較零碎,沒有經過系統的歸納總結。

本文透過梳理《三國志》《後漢書》等古籍中麻沸散的相關記載,分析華佗時代的解剖條件、外科手術條件、藥學條件等,以期進一步探討麻沸散可能存在的證據。

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圖為華佗,源自網路

一、文獻記載

考證相關古籍,麻沸散的記載主要見於《三國志》和《後漢書》。關於麻沸散的最早記載見於西晉史學家陳壽所著《三國志·華佗傳》,書中記載:“若病結積在內,針藥所不能及,當須刳割者,便飲其麻沸散,須臾便如醉死無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腸中,便斷腸湔洗,縫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間,即平復矣。”這段記載中華佗在利用針刺和中藥治療疾病都無法起效時,便採用手術方法進行治療,讓患者飲下麻沸散麻醉後對其“剖腹斷腸”“縫腹膏摩”,並能起到“一月之間, 即平復矣”的治療效果。

在南朝宋時期歷史學家范曄編撰的《後漢書·方術列傳》中也有麻沸散的相關記載,書中寫道:“若疾髮結於內,針藥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無所覺,因刳破腹背,抽割積聚。若在腸胃, 則斷截湔洗,除去疾穢,既而縫合,傅以神膏,四五日創愈,一月之間皆平復。”與《三國志》中的記載不同的是,這段對華佗手術治療的描述中還用到了酒進行輔助麻醉。早在《列子·湯問》中就已經有以酒止痛、用酒麻醉進行手術的記載,現代藥理學研究也表明乙醇可以直接活化 G 蛋白門控內向整流鉀離子通道,進而抑制神經興奮性,產生鎮痛作用。

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圖為曼陀羅花,源自網路

二、新型模式

任何事物的產生都需要一定的條件,麻沸散也不例外。在華佗生活的年代(東漢末年,約公元 141-208 年),解剖、外科手術、中藥學等都已有一定的發展,已經基本具備麻醉方劑產生的條件 。

(一)解剖條件

在東漢以前,中國的解剖學已經發展到相當高的水平。考古學家在殷墟發現的甲骨文中“心”字的形狀與實體心臟外形十分相似。早期《靈樞·腸胃》中對消化道各個器官的大小、形態進行了細緻的描述:“唇至齒,長九分,口廣二寸半;齒以後至會厭,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兩,長七寸,廣二寸半;咽門重十兩,廣一寸半;至胃,長一尺六寸……腸胃所入至所出,長六丈四寸四分,回曲環反三十二曲也。”這段記載中食道與腸道的長度比(1∶36)和近代斯巴德赫茲(Spalteholz)《人體解剖圖》中食道 與腸道的長度比(1∶37)幾乎一致 。

稍晚於《黃帝內經》的《難經》又對人體五臟形態、重量等進行了補充。《難經·四十二難》記載:“肝重四斤四兩,左三葉,右四葉,凡七葉。”“心重十二兩,中有七孔三毛。”“脾重二斤三兩,扁廣三寸, 長五寸,有散膏半斤。”“肺重三斤三兩,六葉兩耳,凡八葉。”“腎有兩枚,重一斤一兩。” 這裡對五臟的重量和形態的描述都與現代解剖學大致相符。

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可見,古代醫家在華佗所處的時代已經對人體解剖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已經建立了我國古代解剖學較為完善的體系,這為外科手術和麻醉方劑發展創造了必不可少的條件。

(二)外科手術條件

外科手術在我國有著悠久的發展歷史。西周時期《周禮》中記載的“瘍醫”相當於現代的外科醫生, 專治瘡瘍、腫瘍、外傷、骨折一類外科疾病 。約成書於戰國時期的《五十二病方》中記載了關於“牝痔”(內痔)的手術割治方法,“殺狗,取其脬,以穿龠,入直中,吹之,引出,徐以刀割去其巢,冶黃芩而屢傅之”,這種治療“牝痔”的外科手術方法和近代西醫的軟木塞法痔環切除術相似。成書於西漢的《黃帝內經》中記載了 17 種外科疾病,其中《靈樞·癰疽》篇對脫疽的治療和預後進行了詳細的描述:“發於足指,名脫癰,其狀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斬之,不則死矣。”這是目前運用手術截肢治療脫疽的最早記載。《史記·扁鵲倉公列傳》載:“臣聞上古之時,醫有俞跗,治病不以湯液醴酒,鑱石撟引,案扤毒熨。一撥見病之應,因五臟之輸,乃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搦髓腦,揲荒爪幕, 湔浣腸胃,漱滌五臟,練精易形。” 記載俞跗實施的手術即使以現代醫學的眼光來審視,也是很有章法的,包括了割皮解肌(剖開面板肌肉)、訣脈結筋(血管結紮)、揲荒爪幕(撥開腹膜)等,如此有條理的手術流程,若無一定的經驗是無法進行的。此外,華佗生活在東漢末年,戰爭頻發,各種金刃刀傷不可避免,為外科手術的發展提供了必要的條件。

透過對古籍中外科手術相關記載的分析,結合東漢末年的社會條件,我們可以推斷,

在東漢之前外科手術就已經有了一定的發展,而外科手術的發展必然推動麻醉方劑的出現

(三)藥學條件

古代醫家早已發現麻蕡、羊躑躅、莨菪子、烏頭等藥物具有明顯的麻醉止痛效果。在《神農本草經》中記載了多種具有麻醉止痛作用的中藥,如麻蕡“多食令見鬼狂走,久服通神明輕身”、王不留行“主金瘡止血,逐痛出刺;除風痺”、莨菪子(即天仙子)“主齒痛出蟲,肉痺拘急;使人健行,見鬼,多食令人狂走”、羊躑躅(即鬧羊花)“主賊風在面板中淫淫痛”。與華佗同時代的張仲景所著《金匱要略》記載了5 首以烏頭為主要成分並用於止痛的方劑,主要用於治療“寒疝”與“腳氣疼痛不可屈仲者” 及“心痛徹背,背痛徹心者”。

現代藥理學研究也證明了這些中藥所含成分具有麻醉作用。如茛菪子所含東茛菪鹼和阿托品為膽鹼受體阻斷藥,能夠抑制中樞神經系統,具有良好的麻醉作用;烏頭所含烏頭鹼具有良好的鎮痛作用, 且外用能夠麻痺周圍神經末梢,起到區域性麻醉效果 。

這些藥物的發現和使用為麻醉方劑的產生打下堅實基礎。

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圖為烏頭,源自網路

三、總結

透過系統梳理文獻,分析華佗時代歷史背景,可以發現麻沸散在東漢末年已經具備一定的產生條件。以麻沸散為代表的麻醉方劑貫穿於中醫藥發展歷史中,如唐代藺道人在《仙授理傷續斷秘方》中使用“整骨藥”進行骨傷麻醉;宋代竇材所著《扁鵲心書》中記載全身麻醉方劑“睡聖散” ;元代危亦林在《世醫得效方》中用於骨折切開復位而創制的麻藥方“草烏散” 等。在對麻醉方劑的不斷探索過程中,古代醫家對麻醉方劑的使用逐漸有了一定的規範性,如竇材在睡聖散服用方法中強調“每服三錢,小兒只一錢”,對成人和兒童的麻醉藥量進行區分;危亦林也同樣強調針對不同年齡、體質等具體情況,患者應服用不同劑量的麻醉藥,“顛撲損傷,骨肉疼痛,整頓不得,先用麻藥服,待其不知痛處,方可下手。······被傷者有老有幼,有無力,有出血甚者,此要逐時相度加入,不可過多”。

中藥麻醉在古代中國醫學領域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但中藥麻醉也有麻醉不完全、作用機制不完善等缺點,且單純的中藥麻醉目前無法滿足手術要求。

因此,要將現代麻醉技術和古代麻醉技術相融合,以求減少麻藥的用量和副作用等 。

麻沸散等一大批古代麻醉方劑都是祖國醫學瑰寶,透過對這些方劑進行考證、瞭解它們產生的歷史背景,才能對這些古方有正確的認識並加以研究運用。

編輯:皂角刺

摘自《中醫藥文化》2020年第1期

華佗麻沸散可能存在的文獻和歷史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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