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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戰雙面巨諜的蛻變

簡介為了保證反攻計劃的順利進行,軍情六處要求波波夫按照既定謀略計劃的要點行事:首先要使德國情報機關相信,反攻將在加菜海峽開始,而且在第一批部隊登陸之後,緊接著就有第二批實力更強的部隊在同一地區登陸

蒙太古是什麼意思

1。出身望族被德英雙方看重

達斯科·波波夫1912年7月出生於南斯拉夫一個富商家庭。波波夫自幼聰明伶俐,好四處交遊。

早在20世紀30年代,德國看準波波夫在南斯拉夫的地位和交際,欲招攬他做間諜,收集情報對抗盟軍。此時的波波夫20歲出頭,意氣風發。

對德國政策不滿的波波夫不甘為德軍所利用,於是主動請纓,向英國駐貝爾格萊德大使館表示,願意為英國效力,負責利用其在南斯拉夫的交際圈子,收集德國在南斯拉夫的經濟、軍事情報,為祖國的光復努力。

在波波夫的妙手經營下,由他建立的情報收集網“南斯拉夫圈”漸成氣候。在軍情五處協助下,波波夫在歐洲成立了“南斯拉夫圈”情報網路,利用無線電、微粒照片、隱形墨水明信片等特務工具,將大批德國情報,包括火箭研究資料送到英國手上。

波波夫多才多藝,親自改進了許多特工的技術裝備。在軍情五處的檔案中,記載了波波夫製造隱形墨水的配方,顯示他利用酒杯混合隱形墨水。此外,他的檔案還包括大量載有日期的檔案、隱形墨水明信片、印上已“拆開”或“檢查”郵戳的郵件,及他寄給女友的信件。

波波夫不僅構築了自己的間諜網,自己的身份也保護得很好,可以說天衣無縫。也正因為如此,德國情報機構“獵頭”的目光仍沒有從他身上移開。在納粹眼中,波波夫在南斯拉夫和英國均擁有良好的人際關係,而且,波波夫在南斯拉夫的身份一個對德國佔領軍稍有不滿,但大多時間無可奈何安於現狀的小資本家-使得波波夫成為納粹間諜的良好人選-這樣的南斯拉夫人可以編造出一個合理的逃離南斯拉夫的理由,從而輕易打入英國並獲得其信任。

1940年2月的一天,正在自己別墅中度假的達斯科·波波夫忽然接到柏林來的一份電報,上面寫道:

“急需見你,建議2月8日在貝爾格萊德塞爾維亞大飯店見面。你的摯友約翰尼·傑伯遜。”

約翰尼是波波夫在德國南方的弗賴堡大學結識的摯友,兩人私交不錯,但是約翰尼在前兩年加入了納粹的情報組織-阿勃韋爾。見到約翰尼,兩人談了一筆關於戰爭被扣商船的販賣生意,不過波波夫看得出來,約翰尼心不在焉。

不久之後,約翰尼介紹波波夫認識他的上司-黨衛軍情報部門的少校門津格。寒暄幾句後,門津格進入正題:“我們在英國有許多情報人員,其中有不少是很精幹的。但是,我們需要有這樣一個人,他能通行無阻。你的社交關係可以開啟許多門路,有些情報不是馬路上可以搞到的,你可以幫我們的大忙;同樣,我們也可以禮尚往來,波波夫先生。”門津格開始用力拍波波夫的馬屁,“帝國是知道如何慷慨地報答你的,你將成為南斯拉夫未來的重要人物。”“門津格是我的頂頭上司,”約翰尼略帶歉意地說,“波波夫,我本想採取另一種方式,可是他急不可耐。”

“是找我做間諜?”波波夫感到自己的全身血管快要爆炸了,但是臉上不動聲色,依舊笑容可掬,給兩位客人倒酒。

門津格以為波波夫還在考慮,繼續說:“很久以來,我們一直千方百計地尋找一個能在上流社會活動的人。正如你可以猜到的,這個人還要具備許多其他的素質。從根本上說,他應該具備做一個高階間諜的條件。所以,我自作主張把你推薦給了他們。”

波波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大廳裡來回踱步:“我自己還沒想過,給我幾天時間考慮。”

在送走客人之後,波波夫立即與自己的上司迪尤聯絡,詢問自己做雙面間諜的可行性。言談之中,顯露出他對這一具有挑戰性的工作的強烈渴望。迪尤微笑著告訴他:“你是否考慮到如果你決定做這件事的後果呢?它會使你深深地陷進去,深深地。”“一人做事一人當。”波波夫回答。“那就祝你好運。”迪尤同意了波波夫的計劃。

2。交際周旋為正義戰爭效力

這次見面結束後,波波夫便作為一名德國間諜展開了自己的“業務”。幾星期後,按照約定地點,史巴雷迪斯向他-伊凡,下達了一項重要任務。

現在,波波夫的化名是“伊凡”。門津格少校告訴他,他即將被派往英國,要求他轉道西班牙前往英國,收集有關英國的城市地貌、人口分佈、政府機構、軍事設施等情報。他頓時明白此行的任務是為“海獅行動”提供轟炸目標。

按照約翰尼的接頭辦法,波波夫找到了自己的新上司-卡斯索夫少校,真名叫歐羅德。他是阿勃韋爾駐里斯本的頭目。卡斯索夫少校辦事果斷、幹練,馬上就開始親自教他使用密碼、投寄信件,還給了他一架萊卡照相機和一臺打字機。

同時,又指派阿勃韋爾三處駐里斯本的頭目克拉默上尉對他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一切都證明正常後,卡斯索夫命令他住在一家德國人控制的飯店-阿維士飯店。

波波夫住進飯店到餐廳用餐時,幾次都發現一個漂亮姑娘對他屢送秋波、頻遞媚眼。

有天晚上,波波夫碰巧在電梯裡遇到了她,當時只有他們兩人,那姑娘火辣辣的眼睛裡冒出的全是情慾之火,就差沒有撲到他的身上了。但是由於相見短暫,不可能有更多的交談。

出了電梯,走進房間的洗澡間衝了個澡,波波夫突然發現那位姑娘已經躺在他的床上了。

見波波夫進來,這位姑娘竟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白蘭地,對他說道:“來吧,有趣的男人,跟我喝一杯。”說著便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再給我倒一杯酒,然後談談你的身世,好嗎?”

波波夫頓時警惕起來了。她那假裝羞答答的樣子使波波夫頓起疑心,對她的興趣也隨之拋到九霄雲外。於是,波波夫打起精神,順著這個女人的意思編一大堆自身的經歷,特別是他到里斯本的經歷,以及里斯本的打算。這個女人看上去對他編造的故事十分滿意,因為還沒等他講完,她那種賣弄風情的熱情早已降到了零點。這下倒驗證了波波夫的猜測:她是德國間諜,目的是為了瞭解自己對希特勒的忠心。

波波夫故意把快喝盡的威士忌酒瓶子遞給了她,說道:“如果你睡不著的話,你就把它帶著吧,你已經在我的床上搞到了你所需要的故事。”

第二天,波波夫例行向上司彙報了公務。卡斯索夫嚴肅地說道:

“關於那姑娘的事,你再不要追查了。上頭對你的警覺性······很滿意,他期待著你從倫敦帶來的好訊息。”

帶著阿勃韋爾的“厚望”,雙面間諜波波夫搭乘荷蘭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機飛往英國首都倫敦,而且“應聘”進入了英國的情報機構-軍情六處。

抵達倫敦後,波波夫便在軍情六處人員的協助下,進行了大量的“情報收集工作”:他拍了一個偽造飛機場的照片,記錄了一些飛機和軍艦的數目與型號,描繪了重要地區的地形圖;並利用卡斯索夫給的萊卡照相機,拍了許多海軍方面的“情報”。後來德國人對此讚賞不已,認為這種情報實在非常寶貴。在軍情六處,風流倜儻的波波夫又認識了一個名叫嘉黛·沙利文的迷人姑娘。此人是奧地利一個納粹頭子的女兒,但卻從未服從過父親的信仰,於是出逃到英國來。嘉黛姑娘似乎對波波夫很有興趣,她那雙迷人的大眼充清了柔情蜜意。波波夫看著這個女子,他感到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暗流衝擊著心房,真希望和這個姑娘多待一會。在波波夫進行復雜微妙而且危險的雙重間諜活動時,嘉黛姑娘也來到波波夫的身邊,成為波波夫在工作和生活上的伴侶。她風貌誘人,花枝招展,帶著波波夫一個接著一個地參加宴會,把他介紹給所有值得拉關係的名流,並且幫助他配製密寫劑,編寫密碼信,起草給轉信人的明文信。他知道這輩子再也離不開她了。

在嘉黛的幫助下,波波夫用密寫的方式為卡斯索夫提供了大量的偽情報,並謊稱由於情報太多、體積太大、分量太重,不宜郵寄,必須回里斯本當面轉交。實際上,這是為儘快地回到德國情報機關,刺探他們的內部組織而設定的一條妙計。

一切都按照軍情六處的計劃有條不紊地展開了。與心愛的姑娘惜別,波波夫前往裡斯本,很快便和上司接上了頭。卡斯索夫在一所別墅裡對他進行了一番細緻且持久的審訊。他對情報的每個細枝末節都要追根尋底,從各個不同角度來盤問,以便發現新的動向。當他聽到嘉黛·沙利文和波波夫推薦的另一個情報員狄克·梅特卡夫時,就像一隻機警的獵犬嗅到了獵物的蹤跡一樣,連續不斷地提了許多問題。最後,他十分謹慎地說:“想辦法深入地摸一摸他們的思想狀況。在謀報工作中,一定要做到絕對了解和控制。一個出色的間謀,絕不會把自己的安全與感情混為一談。”最後,他又向波波夫洩漏了一個絕密的情報,這後來成為波波夫主要收穫之一:“很快,我們就不需要你再去操心外交郵袋和其他傳遞材料的途徑了。我們將透過一個小玩意兒來傳遞情報。柏林方面正

在發明一種方法,把一整頁的材料縮小到只有旬號那麼大小的一個微型膠片上。只能透過是微鏡才能看清楚,我們把它稱為“顯微點”。”波波夫聽到這個訊息,心中暗笑,不久便將這一重要情報傳回英國。於是從英國發往國外的可疑信件紛紛被英國用特殊工具一一檢查,從中揪出不少德國間課。

由於再次獲得了上司的信任,嘉黛和狄克被髮展為德國間諜,做波波夫的下手。很不幸的是,這三人早已是英國軍情局發展的情報人員了。這三名雙面間諜組成了一個小組,英國情報當局認為應該給它取一個新的代號,叫“三駕馬車”。

為了獲取德國方面的信任,軍情六處給“三駕馬車”暗地裡不斷幫忙。為了阻止毒氣戰,波波夫透過“氣球”送去了一個報告,說明英國已對毒氣戰做好了一切準備,從而使德軍完全打消了發動毒氣戰的念頭。

同時,“三駕馬車”還透露給德國許多政治情報,這些情報對戰爭沒有直接影響,目的是為了提高他們的威望。大部分透過“膠水”送過去的政治情報在反對最高統帥部的心理戰中起了作用,“馬基雅維裡計劃”就是其中一例。

英國海軍想讓德國人對東海岸的水雷區產生一個錯覺,“三駕馬車”的任務是把虛構的佈雷圖送給德國人。為此,“三駕馬車”設計了一場戲:有一個叫伊文·蒙太古的英國海軍參謀總部人員,因為是猶太人,對德國人要打贏那場戰爭怕得要死。他聽了許多關於集中營的可怕的故事,因此他希望從德國人那裡得到某種人生保險。波波夫趁機和此人結成了好友,並請求他把那些絕密的海防圖設法送給德國人。於是,有關英國海軍的水雷佈置圖就這樣到了“三駕馬車”手裡,而德國情報部門對此一直深信不疑,把它作為絕密情報呈送給元首,使希特勒打消了從東海岸進攻英國的想法。

3。放蕩生活查出高層身邊臥底

在波波夫領導下的諜報網空前壯大的同時,他們的戰術謀略主要轉向了發出假的警告和策反上。其目的在於混淆德國人視聽,加重戰爭失敗的心理壓力;同時使德國軍隊在西線保持最大的數量,從而減輕蘇聯前線的壓力。

一個相當有代表性的例子是“斯塔基行動”。在這次行動中,他們向德國情報機關提供了點點滴滴的情報,使他們相信在加萊港地區正準備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兩棲登陸。這就誘使德國空軍進行偵察,並把轟炸機群引到英國皇家空軍的後院,使之處於易受攻擊的境地。

但是與上述反間計謀相比,最具有戲劇性的莫過於“西塞羅”的被捕。這名納粹打入盟軍高層的間諜,隱藏極深,破壞力極大,最後竟然是被波波夫在無意中從上司口中打聽出來的。

事情要從波波夫的日常生活談起。波波夫有一句名言:“要使自己在風險叢生中倖存下來,最好還是不要太認真對待生活為好。”因此,身為間諜的波波夫生活奢華放蕩,喜愛享受生活和漂亮女孩。

作為間諜,波波夫的活動經費比其他間諜高不少。在一次前往美國探聽軍情的活動中,波波夫跟當時好萊塢著名女星西蒙娜·西蒙拍拖,在短短14個月內竟然花掉8萬美元,不僅讓他的德國上司心疼不已,連他在軍情六處的英國同僚也暗暗吃驚。

有一天下午,回到西班牙的波波夫向納粹要活動經費,並抱怨說給自己的錢太少了。卡斯索夫解釋道:“請相信我,我們已盡了全力。我們支付情報的費用是按質論價。如果你能找著好的情報,說不定我們會支付數百萬美元。”

“你別說大話了,”波波夫發牢騷,“難道天底下還有比我和我的小組提供的更驚人的情報嗎?除了丘吉爾如何消化食物的詳細情況稍有欠缺之外,我幾乎把英國有點價值的情報都向你提供了,你不要為阿勃韋爾的吝嗇找藉口了。”

“請相信我,達斯科,”卡斯索夫辯解,“為什麼我們沒有給你們更多的錢呢?原因是我們把一大筆錢給了我們的一個情報員,這個人出身清貧、生活儉樸,但他向阿勃韋爾提供了難以相信的重要情報。”

“什麼樣的情報呢?”“再也沒有比這更多更好的情報,有軍事的、政治的,甚至有德黑蘭會議記錄和盟軍將要進行的一次大型兩棲登陸的準備性訊息。”“我不相信。一個地位低下的人不可能搞到這些,他必須是一個地位很高的人。他究竟是誰呢?”“我告訴你吧,事實上他是你的同鄉,離杜布羅夫尼克不遠。”這個訊息立即引起波波夫和英國軍情六處的高度警覺。他們從各方面推測認為,此人很可能是阿爾巴尼亞人,因為杜布羅夫尼克離阿爾巴尼亞邊境最近。軍情六處立即開始對所有能接觸德黑蘭會議記錄的人員進行了摸底。很快,範圍就縮小到英國駐安卡拉大使的一個阿爾巴尼亞籍的隨從身上,此人的化名叫“西塞羅”。隨著“西塞羅”的被捕,德國在英國中樞機構的特務網也被打擊殆盡。

最讓波波夫沾沾自喜的是:自己還查到了“西塞羅”單個情報的最高酬金不超過150萬美元,根本不是卡斯索夫所說的“數百萬美元”。當然,此話只能暗地裡嘀咕,不能明著跟卡斯索夫說。

1943年4月中旬,軍情六處要波波夫去調查一種德國人正在試製的具有很大殺傷力的新武器。這種武器叫FZG-76型火箭,或叫“戰車”式火箭。英國人後來把它稱為:V-l火箭-即世界上第一種投入使用的巡航導彈。很快,波波夫和自己的同志發現,在德國皮尼蒙德附近的兩家生產小型飛機的工廠正在研製一種發射裝置,並瞭解到他們還批次生產一種無人駕駛、能運載一噸重的炸彈的單翼飛機。得到這訊息,英國皇家空軍馬上派出轟炸機群對該地區進行了密集式轟炸,使德國人的生產癱瘓了半年之久。

4。借刀殺人清除潛在威脅

就在英國人頻頻發起強大的間諜攻勢時,德國人感到必須加強自己的課報組織的建設。

阿勃韋爾擬訂了一個代號為“太上皇”總反攻的計劃:在他掌管的雙重間諜中,選擇一個人用於最重要的謀劃,以期提高諜報人員的素質,挫敗盟軍的情報攻勢。於是,在阿勃韋爾內部展開了一場評價間諜的活動,意圖肅清內部的盟軍眼線,特別是像波波夫這樣的危害極大的“諜中諜”。

“評價活動”來了,波波夫按理要躲起來過冬。但是如果這樣,波波夫就不是那個馳騁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巨諜了。為了不讓德國人對自己的活動進行深入調查,以免從中發現“紕漏”;也為了能打入到德國的核心計劃-“太上皇”計劃中去,透過約翰尼的牽線搭橋,波波夫認識了阿勃韋爾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此人叫卡姆勒,是阿勃韋爾一處的中尉情報長官。他的部分工作是對潛伏在世界各地的間諜收集到情報作出評價,並轉送到柏林。他也是諜報界中層人士中最有可能接觸“太上皇”計劃的人。於是波波夫便想方設法地和他搞好關係。

卡姆勒是個孤芳自賞的人,從來不屑對那些特務組長拍馬屁;相反,有時候還要干擾這些人的工作,其原因就在於他太能幹,也太有嫉妒心了。所以他與卡斯索夫、克拉默等人的關係很不融洽。

波波夫抓住他這一弱點,經常在他面前發牢騷,說卡斯索夫根本沒有什麼才能,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舒適職位,恬不知恥地誇耀自己而已。時間一長,卡姆勒果然把波波夫看做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對其幾乎無話不談。他偶爾有意無意地幫助波波夫評價一些納粹特務,使之瞭解到許多幕後訊息。

正當波波夫四處探聽德國雙重間諜的身價,並以此推測自己的安全係數和參加“太上皇”計劃的可能性時,他從卡姆勒那裡發現在里斯本還有一個阿勃韋爾的特殊間諜網,名叫“奧斯特羅”。

這個發現一度使他思想混亂,因為他原認為自己的間諜網是納粹德國擺在西歐的唯一一張牌。看來德國人可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或者是想透過“奧斯特羅”來偵察自己。必須除掉這個組織,防止後院起火!經過約翰尼的大力協助,波波夫終於查清了這個組織的活動情況。原來,“奧斯特羅”這個特務組織是由一個名叫卡邁普的人領導的,他領導著3名間諜,分別叫“奧斯特羅1號”、“奧斯特羅2號”、“奧斯特羅3號”。1號和2號在英國,3號在美國。這個組織潛伏的時間很長,阿勃韋爾一直把它隱藏得很深,甚至卡斯索夫和克拉默都不能掌握其動向。他們只聽命於柏林方面,不過僅由卡姆勒的秘書費羅琳充當橋樑而已。

波波夫在偵察的同時,立即通告了軍情六處。軍情六處對此案十分重視,專門派人來里斯本協助調查。軍情六處很快就意識到“奧斯特羅”對“三駕馬車”的潛在威脅:它有可能把德國情報機關引向“錯誤”的道路。德國情報機關對它的信任超過對波波夫的信任,這不僅會阻礙波波夫參加“太上皇”計劃,而且早晚都要暴露。

於是,英國情報當局決定清除這個組織。為了不使清除工作引起阿勃韋爾的疑心,對危及英國方面的雙重間諜網,軍情六處決定採取借刀殺人的辦法:為了敗壞“奧斯特羅”的聲譽,“三駕馬車”向柏林發出了得到證實的真實情報,使之與“奧斯特羅”送去的情報形成鮮明的對比。正當波波夫掃清了通往“太上皇”行動的障礙,準備打入德國的核心機構時,從柏林的約翰尼那裡傳來了一個不幸的訊息:德國人還有一個老資格的雙重間諜網,並對波波夫產生了懷疑。

看來,形勢已迫在眉睫,必須拔除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釘子。約翰尼發現的是一個3人雙重間諜,頭頭是前奧地利騎兵軍官科斯勒博士,後就職於阿勃韋爾在布魯塞爾的情報中心站。科斯勒博士是個猶太人,但卻是阿勃韋爾的高階軍官。僅憑他的種族,就足可讓那些反對納粹的人認為他是個“敵後策反分子”。

科斯勒透過英國皮特公司駐歐洲大陸的分公司經理範託建立了他和英國方面的聯絡。此人詐稱幫助英國向德國將軍們說明戰爭的真實程序,以便說服他們向盟軍求和,很快就騙取了英國方面的信任。英國情報當局認為此事很有前途,便把科斯勒和範託接納為雙重間諜。前者代號為“哈姆萊特”,後者代號叫“木偶”。

後來,科斯勒又給自己的情報網增加了一名情報員,此人代號叫“鯔魚”。由於英國方面的輕信,這個情報網向阿勃韋爾提供了大量有關生產和工業的絕密情報。

得到這個間諜的詳細情況後,波波夫立即向英國情報機關作了彙報。但鑑於上次清除“奧斯特羅”的行動已受到德國人的懷疑,英國情報部門只能小心提防,不能將之連根拔去。

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三駕馬車”最終喪失了打入“太上皇”計劃中心的機會。

為了阻撓德國人的反攻策略-“太上皇”計劃,英美決定儘快實施反攻計劃-“海王星”計劃。

為了保證反攻計劃的順利進行,軍情六處要求波波夫按照既定謀略計劃的要點行事:

首先要使德國情報機關相信,反攻將在加菜海峽開始,而且在第一批部隊登陸之後,緊接著就有第二批實力更強的部隊在同一地區登陸。同時,在波爾多地區可能也有一股部隊登陸。

此外,還要像虛設假情報員那樣,製造假軍隊。要虛構三支軍隊,一支名叫美國第一軍,另一支叫英國集團軍,第三支是美國第十四集團軍。

為了完成任務,波波夫等人如同進行獵狗追野兔的遊戲那樣,設定了一些細小的標記,引誘德國情報機關去追逐根本不存在的軍隊。他們向阿勃韋爾提供了大量有關師團的駐地、部隊的調動、物資的供應、倉庫的所在地、修理車間等情報。

為了使這些假情報更能迷惑敵人,他們又摻人點滴真實情報加以潤色。為了愚弄納粹的竊聽機構,波波夫又派人建立了一個高頻電臺,24小時連續工作,模仿虛設的部隊轉移情況,不停地從師團向司令部發報。為了欺騙德國空軍的偵察機,他們又提供了事先偽裝好的假軍營的住址情報,使德國人對飛機拍下來的照片深信不疑。

為了使德國人更加相信他們所彙報的情況,他們又向中立國的大使館洩漏有關方面的訊息,再由他們把訊息傳到阿勃韋爾的耳朵裡去。

由於諜戰的輝煌業績,同盟軍以極小的代價順利完成了“海王星”計劃,使德國人的反攻陰謀遭到徹底失敗。正當英國人沉浸在勝利在望的狂熱和樂觀情緒之中時,“三駕馬車”又奉命回到里斯本的“狼穴”中,等待執行一項更重要的任務。

5。經受考驗跨越層層難關

由於德國諜報部門在“海王星”計劃中損失慘重,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急需休養生息。因此,在初到里斯本的一個多月中,波波夫輕鬆得簡直沒事可幹,於是便到賭場裡散心。

一天,波波夫正在賭場賭一種賭注不限的“百家樂”時,來了一群朋友,向他打招呼問好。他們中間有一位貌似天仙、白膚棕發碧眼的比利時姑娘。他們把她介紹給波波夫,說她名叫露易斯。

露易斯伸出手來與波波夫握手,其熱情程度顯然使波波夫感到與她在一起遠比繼續賭錢更為快慰。於是他提議到酒吧去喝一杯,露易斯欣然接受邀請。從酒吧到波波夫的房間,這是一個自然發展的過程,並沒有引起波波夫對這個女人的懷疑,直至晚上暢遊情海之後,露易斯看上去還是那麼純潔多情。清晨三四時,波波夫醒來發現自己單獨一人躺在床上。也許是仲夏的晨曦,也許是沙龍的嘈雜聲吵醒了他。通向客廳的門洞開著,波波夫頓時警覺了起來,開始留心傾聽。

他聽到辦公室抽屜被開啟的聲音,這下明白了過來:露易斯是阿勃韋爾派來監視他的!幸好波波夫從來不在房間裡放重要的檔案,所以索性不理不睬,讓露易斯翻個夠。

幾分鐘以後,露易斯踮著腳尖走進了臥室。波波夫裝著睡著的樣子,從眼睛縫裡看著她。她走近床邊,輕輕地爬上來躺在他的身旁。

波波夫見時機已到,便翻個身,用胳膊支起身子,裝出一副睡眼惺鬆的樣子說:“親愛的,睡不著嗎?”

露易斯轉過身來,趴在波波夫的身上說:“我不是有意要把你弄醒,我是想找支香菸。”

聽了這句話,波波夫把胳膊從她身上伸過去,到床頭櫃裡拿了一包香菸。

“呃,這裡才有香菸呢,抽一支吧!”“真不好意思。”她喃喃地說,仍然把波波夫抱得緊緊的,“我已窮困潦倒,想找點錢花,可是,我絕不是一個小偷,這是我第一次······ ”

波波夫聞言把她從身上推開:“你應該更巧妙一些,我的外衣就在那邊,口袋裡裝滿了籌碼,你不是看著我把它們塞進口袋裡去的嗎?你只要撈一把到賭場把它們換成現鈔就行了嘛!好吧,你要錢就拿吧,不過你究竟是為誰工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波波夫氣憤之極,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這個女人開始哭泣起來,但還是不肯吐露真情,波波夫見狀也不再逼她了。經過這件事,波波夫越來越感到自己處境危險,預感到德國人又要變個花樣對他進行審查了。

果然,過了幾天,約翰尼突然從柏林趕來,對他說:“明晚你將要向反間處的施勞德和納森斯坦彙報。還有一個新從柏林來的人,他是專門來審問你的。這是我在幾小時之前從密碼處搞到的真實訊息。到時你要彙報的情況是屬於絕密級的,既重要又緊急。他們將追根究底,使你絞盡腦汁。他們也不會像卡斯索夫那樣彬彬有禮。”

“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當然,你是一隻真狐狸,只要你保持清醒的頭腦,你是可以用智鬥取勝的。但如果他們使用測謊血漿的話,那怎麼辦?”“測謊血漿?那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新從實驗室裡試製出的一種妙藥,是一種破壞人的意志的新藥。服這種藥以後,據說病人就不會說假話。你應該試一下,阿勃韋爾駐里斯本情報站最近運來了一些。”“約翰尼,你相信這種藥的效能嗎?你要知道各人對藥物的反應是不一樣的。”波波夫對自己的自制能力一向自傲。“我承認你對酒精的抵抗力很強,至少······當年是很強。但這玩意兒是一種致幻劑之類的東西。”“你能不能搞點那種藥,讓我先有個準備。”“也許能搞到。”

下午15時左右,約翰尼果真拿了一包藥回來,並帶來一名懂行的醫生。此人對該藥的作用頗有研究,並且對納粹忌恨如仇。

“25毫克,”醫生用皮下注射器量了量劑量,“這個劑量足以使神經系統處於半麻痺狀態。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到隔壁的房間來找我。幾分鐘以後,你就會有所反應的。”

很快,波波夫便感覺頭暈、噁心、想睡覺。眼前所有的事物都顯得非常有趣而奇怪,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可愛。當波波夫感到舌頭膨脹到口腔都裝不下時,對著一旁的約翰尼叫道:“約翰尼,來吧,開始吧!你就從我們戲弄那幾個蓋世太保的笨蛋那兒開始提問好了。”

約翰尼開始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胡亂地問波波夫的家庭、童年時代以及大學時代等情況,接著便把問題轉到英國,問他在那裡的活動情況和所接觸過的人。結果波波夫不是迴避,就是否認,或是撒謊。雖然他說話有些困難,但回答的答案卻證明他的頭腦還是很好使的,看來在藥力完全發作的情況下,波波夫還是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藥性有點過去了,約翰尼。”一個小時以後,波波夫對他說道,“我甚至連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可是醉得夠嗆,這是我一生中醉得最厲害的一次。”

到了晚上,為了進一步試驗自己對測謊血漿的承受能力,波波夫主動要求醫生把劑量加大到50毫克。這次幾乎把波波夫搞埼了。朦朧中,他只知道約翰尼在問問題,但不知道在問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回答。他只覺得自己好像翻了一個跟斗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下午17時左右,波波夫被猛地搖醒。他睜開雙眼,看見約翰尼站在自己身旁,眼前擺著十分豐盛的食物。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表現得怎麼樣?”“下午17時整。昨晚你表演得精彩極了,我正想推薦你參加好萊塢奧斯卡金像獎的角逐呢!據說奧斯卡本人是世界上表演失去知覺的最佳演員。我幾次審問你。第一次是剛注射以後,另一次是你熟睡以後,任何力量都不能動播你,一點情況都沒從你的嘴裡洩露出來。現在,你應該養精蓄銳,打起精神對付今晚的審訊。”

當天晚上,柏林來的審訊專家米勒少校對波波夫進行了冗長而有步驟的審查。他對波波夫的每一句話都要進行仔細的分析,但卻從來不用威脅的口吻,表面上讓人感到他在設法體諒你,幫助你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這是一種使受審者不感到拘束的技巧,顯然他是想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寬慰對方。但是,接踵而來的則是包藏著禍心的問題。

經過6小時的審訊,米勒才對波波夫溫和地說道:“你看上去似乎非常疲倦。但是,很抱歉,我們還有不少情況想向你瞭解。剛好,我這次從柏林一個朋友那裡弄了些上等嗎啡,這種滋味真是賽過活神仙!咱們一人來點吧,也好把這討厭的公事打發了。”說著,便叫軍醫拿來了兩瓶藥水,並讓醫生先給自己注射,然後用期盼的目光注視著波波夫。波波夫明白這是德國人在要魔術:那支給米勒注射的藥水充其量是蒸餾水而已,而給自己注射的卻是測謊血漿!但事情是明擺著的:自己必須注射!想到這兒,波波夫表現出十分高興的樣子接受了注射。

不一會兒,他開始感到頭昏目眩,兩腳虛浮,波波夫知道是藥性上來了。這時,只聽米勒又問起了有關“太上皇”計劃和德國雙重間諜網被英方偵破等方面的問題。幸好波波夫棋高一籌,事先對此就作了防範,結果使米勒最終打消了疑慮。審訊結束後,米勒對波波夫說道:“希望你能答應我們去與古特曼取得聯絡,告訴他再收集些具體的情況,我們急著要,等你回到英國再收集恐怕為時太晚了。”這席話表明德國人認為波波夫還是可以信任的,他們可能不久就要啟用他。果然,沒過幾天,德國反間諜處修改了卡斯索夫要他留在里斯本的計劃,要他儘快回到倫敦去領導那裡的間諜小組,並給他提供了一筆相當數目的獎金。1944年5月上旬,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偉大劇作,諾曼底登陸和反登陸作戰,即將上演前彩排的日子。對德國情報機關而言,他們要求的情報提綱越來越多、越來越細。

波波夫發的“情報”當中,提綱中的答案得認真編造、仔細研究,務使它們與盟軍的戰略計劃相吻合,並能取信於德國。必須透過電臺發出新的情報,使盟軍已經塑造好的強大的戰鬥序列形象更加偉大壯觀。每一個為自由而戰的雙重間諜人員都以高昂的情緒工作著。

一遍又一遍地進行情報的檢查與校對,使之互相協調,百分之百地保證不出現一個漏洞。然而,有時人們卻經常出容易被忽略的細節性的錯誤。正是這種錯誤,使波波夫領導的間諜網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5月中旬的一個深夜,軍情六處的聯絡人塔爾和威爾遜急匆匆地趕來對波波夫說:“達斯科,藝術家(約翰尼的化名)已被捕,聽說是與金融走私有關。但德國人已經查到了他的通訊冊。總部希望你趁敵人還未發覺,趕快回里斯本通知其他人員轉移,然後潛逃到比利時,我們到那裡接應你。”

聽到這個訊息,波波夫禁不住一陣暈眩。“約翰尼是不會被突破的。”波波夫說。

“達斯科,我們不可能心存僥倖。”威爾遜說,“委員會已決定停止你們小組的行動。”

波波夫也本能地感到,其他潛伏在德佔區的諜報人員都會被德國人速捕,嚴刑拷打,直至用各種卑鄙的手段結束他們的生命。······於是,波波夫星夜兼程地趕到里斯本,立即停止了“三駕馬車”的活動,並組織外圍成員逃亡。後來,約翰尼並沒有供出小組的秘密,事實證明波波夫的預感非常正確。

幾乎在“三駕馬車”停止活動的同時,納粹德國對在歐洲的諜報人員進行了大肅清。在諾曼底登陸、法國大部國土解放後,就連波波夫本人在回到英國的營救過程中也險些被納粹抓獲。

很快,納粹的統治在大炮聲中崩瓦解了,作為插入敵人心臟的一把利刃,“三駕馬車”的工作也徹底結束了。

1947年,休假中的波波夫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功績被英國諜報機關承認。同年,他獲得了英帝國勳章。戰後,波波夫拒絕了在軍情局擔任高位的工作,選擇了退役——無論是對於一位苦戰5年身心疲憊的老間諜,還是對風流倜儻的公子波波夫,這都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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