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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次:故事

簡介大胖說的很像,邊說還緩緩伸手,他彎著腦袋配合的翻起白眼,樣子倒是比聽得故事要恐怖,大胖讓他立馬變回來不然就講不下去了,他伸手一抹恢復原貌,大胖接著說:聽聲音是在二樓,我就壯著膽子上去,二樓有兩間屋子,在過道兩邊正好相對,挨著樓梯的這間門是半

眼疼癢癢用什麼藥

層次:故事

小時候沒有雙休,也沒996,假就在週末,週六晚他洗過澡,拿上手電筒出來,走在街上,白色的路燈很亮,杆子上落著大蛾,撿上石塊把它近距離打下來,再找根筷子粗細的棍子捲上它的舌頭一把抽出來,大蛾還在撲騰,用土把它埋起來,再狠狠跺幾腳,完事兒找見大胖,大胖眼角下方有個新添的疤,是踩了狗尾巴被攆得來了個狗吃屎摔在地上被石子兒劃的。二人找見個大紙箱,撕開鋪在一層陽臺底下,鑽進去坐在上面,天氣有點兒涼颼,蓋上不知道從哪裡尋摸的廠裡裝產品的編織袋,腕上沒有電子錶,不過瞅瞅街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一大塊烏雲恰如其分的將月亮遮住了,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倆人就開始講起來。

大胖先開場:你知道我碰見啥了?

啥呀?

一頭狼,你知道多大麼?

多大?

就跟廠裡食堂後面的豬圈裡老躺著的那頭豬那麼大。

那麼大呀!

是呀,眼睛還發著綠光,嗓子裡哼哼著,聲音就像火車站裡的火車發出的那麼大。那牙又尖又長,你知道嘴裡叼得啥麼?

啥呀?

就是咱在醫院牆外的野地裡見的那種死了的小孩。

真的?

真的!吃的就剩一條胳膊和腿了,當時我就在牆外邊,那狼吃完小孩就追我來了,我跑肯定跑不過它呀,所以就趕緊上牆,那牆不是挺高的麼,我第一下沒蹬上來,就在我第二次剛要蹬的時候,那傢伙一下子就從我腦袋後邊撲了過來,你知道人在那種危險的時候會激發出第六感,我就覺得後腦勺一麻然後就自動低頭,就這一瞬間它就從我頭頂躍了過去,前邊就是牆它的腦袋直接撞了上去,立馬疼得它跟狗一樣那麼叫著。它第一下沒撲著我,自己還磕了,這把它氣壞了,都是它自找的,它幹嘛要追我,不追我不就沒事,它才不管那個,齜牙咧嘴的就要找我算賬,我還一肚子氣沒處撒呢,它要硬來我也不慣著,一拳就砸在它眼睛上,人在危險時刻體內的小宇宙就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所以我這一拳直接打瞎了狼的一隻眼睛,它嗷嗷慘叫著跑了,等它跑得看不見影了,我才感覺臉上有點疼,原來是我在打擊狼的同時它的爪子居然抓到我了,瞧見沒,這就是證明。

大胖吹完該他了,他說:那天我們幾個在街上溜達的時候碰到了一隻老鼠,你知道有多大麼?

多大?

他伸手一比劃:就跟我家原來養的那隻貓那麼大,《詩經》裡不是說碩鼠碩鼠麼,說的就是這種動物。那傢伙肚子圓鼓鼓的應該是剛吃飽,而且吃多撐著了,反正是想跑就是跑不動,我們把它圍起來用腳踢,它跟個蘿蔔似的滾過來滾過去。不知道誰一腳把它踢進了旁邊的排水溝裡,最近不是沒下雨麼,那裡邊是乾的,老鼠還想竄呢,我們就拿磚頭把兩邊給堵住,有人去小賣部裡買了擦炮,我們就擦著炸它,它被炸得上躥下跳可就是上不來。我們又買了二踢腳,放在了一頭,老鼠不是在另一頭麼,一點——咚的一聲飛過去在它身邊炸了,老鼠立馬被炸蔫兒了,趴在那裡不動彈,想裝死沒那麼容易,我們就拿棍子把它挑起來帶到了垃圾堆。我們在裡邊找了個塑膠袋,就是咱老摁著玩的那種,點著了就滴在老鼠身上,老鼠被燒疼了就不裝了想跑,幸好我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扔到了一個紙箱裡,然後把燒著的塑膠袋放進去,這下我們就找能燒的東西都放進去,不知道誰找了一個棕色的大瓶子,開啟往裡邊一倒,那東西好像是油吧,反正把火燒的很大,老鼠被燒的不動了都發黑了,我們找了根鐵絲一戳就戳進去了,然後我們就把它肚子劃開,把肚子裡的東西都拉了出來,最後那隻老鼠被弄得亂七八糟了。

大胖興奮地說:這麼好玩你們咋不叫我?

你不是出門了麼。

哦,對。一驚一乍的表情在大胖的臉上浮動,他說:我想起來了,那天我爸帶我去了村裡老奶奶家,剛進門院子裡就出現一隻雪白的兔子,它一見我就跑,我立馬就追它,追著追著我突然感到腳下一沉,接著就天旋地轉,接著就眼前一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耳朵裡就聽到咚咚的聲音,等我把眼睛睜開,就看到個子特別高,又猛又大的一個男的光著膀子在砍樹,那棵樹又高又大也不知道是啥樹,男的一把樹給砍出口子,那口子又立馬長好了,一砍就長好,一砍就長好,這不是白費力氣麼,我就好奇地問他,我說叔叔你這不是白費勁麼,你猜他怎麼跟我說?

怎麼說?

他說我樂意。哈哈,我看了下週圍,周圍啥都沒有,我就問他這是哪兒啊?你猜他說是哪兒?

哪兒啊?

月亮上。

喲,偏厲害呢。

二人不約而同的將腦袋探出來瞧瞧烏漆嘛黑的天上,月亮不在,於是大胖繼續說:我就奇怪了,我怎麼到月亮上去了,然後一摸頭——哎喲,有血,一看見血我就立馬感覺天旋地轉的,突然就有人搖著我還叫著我的名字。

大胖,大胖。他喊著。

大胖笑著說:我一睜開眼是我爸,原來我急著追兔子一不小心就掉進新挖的大坑裡,腦袋也摔破了,我爸就趕緊抱著我去旁邊的診所包紮。

我記得上次你的頭包的跟個馬蜂窩似的。

大胖用手指點著說:對,就是那次,其實我剛掉進去我爸就下來找我,就那一會兒,我還到月亮上了,很神奇吧。

大胖剛講完他就急不可耐道:你知道麼,有天晚上我在姥姥家牆外邊的路上走,兩邊都是種的玉米,杆子都可高了,路上沒啥人,天還快黑了,我就趕緊往家走,走著走著就感覺後邊有腳步聲,我也沒敢轉頭看,因為我小爸跟我說一個人走的時候要是聽見腳步聲千萬別回頭,我就加快步子走,後邊的聲音也加快了,然後我跑了起來,後邊也跑了起來,我越跑越快,突然——啪!

他冷不丁把手拍在大胖肩上,大胖立時就驚呼一聲:滾!

這一聲驚動了屋裡的住戶,就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陽臺,開啟窗戶,二人縮在一起捂著嘴,等到窗戶重新關上,腳步回到屋裡,他才鬆口氣說:原來那是個夢,我被嚇醒了,頭上都出了汗,然後我就在床上轉來轉去的怎麼都睡不著,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下了床開啟門,坐在樓道里看著窗戶外邊的天空,黑黑的天上有亮光,那絕對不是月亮,因為那光跟月亮的光完全不一樣,亮光旁邊還有東西在動,我以為是假的,趕緊揉揉眼睛,確實有東西在動,我把眼睛睜大了去瞧,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

那亮光原來是飛碟。飛碟旁邊有好多停在空中的大木箱子,外星人正在把箱子裝進飛碟裡。我居然看見了飛碟,我想起來回去告訴我爸媽,結果我動不了啦,就在這時,外星人發現了我,然後飛碟就朝我飛過來,一直飛到窗戶外頭,那飛碟發出的光好亮,一下就照得樓道里跟白天一樣,亮是亮倒不刺眼,我就看見飛碟的門慢慢開啟,一個影子——

他的手剛抬起,大胖早有防備道:你別碰我啊。

行動失敗,於是他索然無趣道:原來那還是夢。

這時屋裡傳來女人斷斷續續哼哼唧唧的聲音,聲音一會兒小一會兒大,一會兒低一會兒高,聽得二人皺起眉頭,幹嘛呢,真煩人。

他倆把紙箱墊子從現在的陽臺拉到另一個陽臺底下,挪窩後繼續。

大胖說:那天我媽帶我回老家,吃完飯我就出去玩,我本來是在院子裡玩,一抬頭看見對面房子的窗戶裡邊有兩隻眼睛在看我,我眯了下眼再看沒了,沒了我就玩我的,等一抬頭又看見了,一晃又沒了,什麼東西啊?我就到對面去,對門不是鎖著麼,我一推門就開了,我進到裡邊喊有人麼?沒人回我,難道我看錯了。可我看錯一次不能看錯兩次吧,這房子不是有兩層麼,一層空空的,突然我就聽見一個聲音,就跟電視放的《聊齋》裡的那種很慘的女人聲音說著你來啊!

大胖說的很像,邊說還緩緩伸手,他彎著腦袋配合的翻起白眼,樣子倒是比聽得故事要恐怖,大胖讓他立馬變回來不然就講不下去了,他伸手一抹恢復原貌,大胖接著說:聽聲音是在二樓,我就壯著膽子上去,二樓有兩間屋子,在過道兩邊正好相對,挨著樓梯的這間門是半開著,對面的那間門是關著的,我朝開著的門裡瞧,能看到一張床和桌子,沒看見人,我就小心地輕輕把門推開,裡邊沒人,窗簾下著,窗簾是啥顏色來著,對了,是像葡萄酒那樣的顏色,外邊的光透過簾子照進來,不是很暗,不過感覺陰陰的,窗簾旁邊正對門的位置靠牆放著一個大鏡子,我剛走近去瞧,就看見身後有一個穿以前那種裙子的背影,我立馬轉身,就看見對面的門砰的一聲關住,當場嚇得我頭皮都麻了,他聽得也是頭上一麻。

大胖瞪著大眼珠說:我壯著膽子走到對面,然後一推門,門推不動,我就使勁兒去頂,根本沒反應,應該是裡邊插著吧,我就背過身靠在門上,一抬頭看見對面鏡子裡出現了眼睛,我瞪大看著,就是我之前看的眼睛,它一下又消失不見了,我立馬走過去看,剛到鏡子跟前,就聽見對面的門咯吱一聲,然後慢慢打開了,我嚇得不敢喘氣,以為會出來什麼,可啥也沒有,我剛喘了口氣就聽見身後有個聲音,一轉頭——哇!鏡子裡出現了一張人臉。

大胖的哇一出口,他心裡就一咯噔,但強裝鎮定地問:然後呢?

然後我就嚇得立馬跑下樓,跑回家了。後來我姥姥告訴我,對面原來住著兩口子,剛開始挺好的,後來生的小孩給丟了,女的得病死了,男的就瘋了,每天憨笑著在外邊亂跑,你記得咱做操的時候有個傻子闖進學校麼?

那是他呀?

大胖搖著頭,我是說跟他一樣。

你見過啊?

這不是聽說的麼。

於是他說:我聽我一哥給我講過一故事。

哪個哥呢?

就是我們野狼幫老大。

你還入幫會了。

對啊,他還給我起了外號叫曹操。

曹操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古代的軍師吧。

你牛啊,那你把我也帶進幫會吧。

那是什麼呀,你知道有天晚上幫派大聚會,就在上生活區的大操場,密密麻麻的來了好多人,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有什麼猛虎幫,巨象幫,還有什麼飛龍幫。

我的媽呀,動物園大聚會啊。

對啊,一個幫一個幫聚一堆兒,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兒,有人說是爭什麼幫會老大,就是要打群架,我看見別人手裡有雙截棍還有帶劍的,我啥也沒有,心裡就特慌,這要是一會兒打起來,我赤手空拳不得吃虧呀,所以就去找武器,我本來想找根粗樹枝,天太黑了,樹太高了,我怕掉下來沒爬,然後我就去了奶奶家,喝了杯橘子汁兒又看了會兒電視,結果就忘了聚會,等我拿著撓癢癢的出來人都走了,也沒人跟我說。真是的,你知道我們老大什麼人麼,他借了我魂鬥羅的遊戲帶一直沒還我,我去他家要去,他跟我說沒借過,真氣人,什麼野狼幫呀,我再也不去了。

啊,魂鬥羅,你本來還要借我呢。

那沒了怎麼辦?

唉呀,只能玩冒險島了。

哎,我說哪兒了?

你說你們幫主給你講了個故事。

他不是我幫主啊,他是個屁。

是個屁,哈哈!

這個屁跟我說他有一個朋友,去老師辦公室去了,老師說給他補習功課,結果補的補的就拿舌頭舔他的臉。

啊,他是蜥蜴麼?

不知道是什麼妖怪,然後過了幾天就在辦公室拿繩子上吊自殺了。

你說他臉上是不是有一種毒藥,老師舔了以後就被控制住了,我媽就跟我說不能吃耳屎,說那東西吃了就會變成啞巴。

那你是說老師是被他給殺的?

那你覺得呢?

他噘起嘴點著頭。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問他要點。

你要幹嘛?

咱在幼兒園的時候,每天下午睡醒,別的小朋友都去玩兒啦,那狗日的阿姨老讓咱倆給她捶腿按摩,還不讓咱們跟家裡說,是不是該讓她喝點兒。

對,不過她不在幼兒園了,聽說有別的家長把她給告了,她被調到廠裡當工人去了,再也不能欺負小孩子了。

等我長大了非把她打一頓。

等你長大了她都老的兩個奶子吊下來了。

就跟《動物世界》裡的母猴一樣。

還有猩猩。

倆人自嗨完了,大胖說:你接著講。

就說把老師毒死的他,跟我哥說呢,不是,跟屁說呢,說他的朋友給他講了個故事,他的朋友認識一個女孩,女孩是家裡老大,家裡一直想要個男的,然後生了個男孩,這不就超生了麼,家裡被罰了好多錢,女孩爸爸本來就重男輕女,再加上罰款就覺得都是她的原因,她就是個掃把星,所以動不動就打她,扇臉,狠踹,抓著頭髮往桌子上猛磕……

聽得大胖激動地說:他媽的,她爸還是人麼,她媽就不管啊?

她媽也重男輕女,她爸打她的時候她媽就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鼓叨,往死裡打,早點把這賠錢的給打死吧……

聽得大胖憤怒地撕下一塊紙箱片塞進嘴裡用牙使勁兒撕扯著,呀,聽的真火大,我真想把她爸媽給打死。

我也是,還說麼?

大胖嚼著紙箱子抬著下巴示意:說說說。

然後有一天她爸喝了酒醉著回來,要喝水讓她去倒,她兩手端著水剛過來,她爸嫌她太慢了,一腳蹬在她肚子上,把她蹬飛了出去,撞到了牆上,坐到了地上,當場就吐了血,你知道她爸看見了怎麼說?

怎麼說?大胖咬著後槽牙問。

她爸就跟沒事人一樣說:死了麼,死不了就起來倒水去。

然後她就很難受地從地上爬起來問她爸,我是你親生的麼,你為什麼打我這麼狠?

她以前從來不敢還嘴,現在這麼一說,她爸就特來氣的瞪著她,她也瞪著她爸,她爸見她敢瞪自己就特來氣的要扇她,她直接把暖壺裡的熱水潑了過去,啊——她爸立馬捂著臉慘叫著。

大胖拍手稱快道:該,真是太好了。

好什麼呀,她幹了這事兒就嚇壞了,然後就跑出去離家出走了。

去哪兒了?

誰知道呢。

多年以後有兩個版本是這樣的,一個是她偷坐上火車去了南方,然後成了一名小姐,後來得了艾滋病死了。另一個是她被騙進了山裡,關進一間破房中,在另一間房裡騙子跟買主達成了交易,然後拿著磚頭進來把她拍死了,屍體被拉走和一個剛死的埋在一起配了冥婚。但在他心裡的版本是這樣的,她遇到了一個好人,被收養了,努力學習,成了一名法官,她深入各地普及著法律知識,破除著落後意識。

起風了,不早了,路燈也熄了,該回家了,手電派上用場了,一束光照在前方,走得快一點兒,記住,千萬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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